第40章 性情中人

竹，“涫竹现在在怨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就是太看重报仇了。对于爱的抵触，我又岂会不知？看到你为了昕王妃如此不顾生命，大概是气你竟把报仇之事抛于脑后吧。”慕雨墨说道。

    轩辕御珞点了点头，笑道，“你总是可以把她的心思看透。”

    “看透了又如何？我依旧拿她没办法不是吗？她就像一只刺猬一样，拒绝所有爱她的人接近。也在拼命地拒绝自己爱上别人。这样的她，让我无能为力。”慕雨墨失落地说道。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而且，她也误会了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把报仇二字抛于脑后。至于顾楚梵，我只是需要时间去忘掉她。”轩辕御珞说道。

    “爷不必向我解释昕王妃的事情。爱与不爱，自是爷的私事。若是不能爱，便把它藏于心底吧。”慕雨墨说道。

    “你还是去看看涫竹吧。我看她似乎是有意躲你。不要太操之过急了，她的心结还是需要慢慢解开的。你也给她一点时间吧。”轩辕御珞说。

    “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逼她。”慕雨墨说完，一边要扶轩辕御珞至床边，“爷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上次受了内伤还没有痊愈，这回又受了刀伤。你还是早点休息。”

    “行了，去吧。我还没有落到要人扶的地步，我自己可以走。”轩辕御珞抬起左手轻轻挥了挥说道。

    “暗影先告退了。”慕雨墨闻言，这才放开了轩辕御珞的手，然后收拾了一下医药箱就离开了。

    出了房门，就看见涫竹拦住了前来的御医，只跟他们说，珞王爷的伤现在已无大碍，通通把他们打发了。生怕那些御医是张皇后派来的，让他们暗中下毒。

    直至御医被打发走，涫竹才发现背着医药箱的慕雨墨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默然不语。涫竹看到他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虚立马转身躲开他。

    慕雨墨见涫竹转身就要避开他，立即追了上去，右手拉住了她。

    涫竹的右手被他一拉，身体一偏差点撞到了他。她不高兴地抬眸，冷冷地看着他，道，“干什么？”

    看到她那冷傲的眼神里带着些防备的意味，慕雨墨轻轻松开了拉着她的手，雅痞地笑道，“怎么？涫竹姑娘看到我也会害羞么？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

    “我没什么话要对你说，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既然你已经把爷救醒了，就快点离开顾王府吧。”孟涫竹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慕雨墨的疏离。

    慕雨墨看着板着脸的孟涫竹，笑了笑，没有在意她话里的刻意疏远。

    “就算你再讨厌我，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尽管冷漠地对待我吧。这不会成为我喜欢你的阻力……”慕雨墨开诚布公地说道。

    话音未落，就被涫竹打断，“慕雨墨，你给我闭嘴。别把喜欢这两个字挂在嘴里行不行？”

    “那是因为我怕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比起从来不敢说喜欢这两个字的你，我比你勇敢多了，不是吗？”慕雨墨正儿八经地说道。

    “慕雨墨，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孟涫竹瞪了慕雨墨一眼，有些生气。

    “孟涫竹，我只说这一次，说完就走。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承认，那天看到你对爷所有的关心，都让我嫉妒快要疯掉了。我怕你爱上他。所有的恐惧都不及你的态度来得让我心慌。所以我冲动地把心里的话全都告诉了你。字字出自我的真心，没有半句假话。可是，我又后悔了。我知道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你躲我更远。你总是把自己的心藏得那么深，那么严，让我看不到一丝丝的希望。只要我接近你一点，你就会离我更远。可是，我还是傻傻地抱着希望，我一直都在城门外施医。希望你会来找我，给我答案。但是，你没有来。今天看到你，你就像老鼠看到了猫一样，看到我就跑。说不难过，都是假话。但是……孟涫竹，我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想你躲着我。那天说的话，若是成为你躲着我的理由，或是你觉得我给了你压力，那么……你就当我那天喝醉了说了疯话吧。”慕雨墨说完，竟觉得鼻间酸酸的，心口就像破了一个大洞，那种痛，无法言喻。他转身就走。

    默默听完了慕雨墨的话，看着慕雨墨要离开的背影，涫竹忍不住出声道，“慕雨墨，你不是要我的答案吗？”

    慕雨墨离开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背对着涫竹，道，“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告诉我。以后见面不要躲我，行吗？”

    涫竹看着慕雨墨的背影，听着他嘴里的话，喉咙就像灌了醋一样，胸口闷痛闷痛地，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道，“我知道了。”

    “嗯。我先走了。金创药已经给昕王妃多留了一瓶放在爷的房间里，到时候给她带过去吧。”慕雨墨点了点头，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孟涫竹眯着眼眸看着慕雨墨离开的身影，心早已痛到了无以复加。对不起，慕雨墨。对不起……

    她以为，只要她够狠心，够冷漠，就可以把慕雨墨这个人拒之门外。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觉得那么难受，心就像被放进了绞肉机一样，被绞得血肉模糊。

    她不是一直都说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吗？为什么现在她会为了慕雨墨这几句话，而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慕雨墨，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让她如此的心烦意乱？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地闯入了她的心里？为什么总是要搅乱了一湖春水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离开？

    什么喝醉了的疯话！他岂能知道这些“疯话”早就让她受尽了折磨。她明明告诉自己绝不能感情用事，却还是三番两次地被慕雨墨弄得心烦意乱……

    慕雨墨，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要喜欢我？明知道会被我伤害得遍体鳞伤，为什么还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地做这些傻事！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活在了水火之中，承受着巨痛……

    你曾说过我就像个刺猬，我承认。我的刺只会刺伤想要给我温暖的你。身上所背的仇恨就像是利刺一样，我放不开这些刺，却又不想伤害你。唯有拒绝你的靠近，才是保护你最好的办法。

    虽然你看起来总是那么不着调，但是我的心思你总能摸透。你却说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对，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的。因为，连我都不知道，你于我来说，究竟是什么。

    慕雨墨，我不值得你这样。请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