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发什么楞?穿上啊。”暗影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活动血脉,以使身体发热,道,“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等人来了,我们再出去。在此之前,保住性命是最要紧的。明白了吗?”
“衣服给我,你怎么办?”涫竹看着穿得极单薄的暗影,她承认,那一刻,看到他坚持要把衣服让给她的时候,她的心就丢不下这个男人了。
“呵,怎么?你关心我?”暗影又露出痞痞的笑脸,道。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你死了,到时候,我还要替你收尸。”涫竹嘴硬地说道。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暗影笑了笑,然后开始运内伤,以抵御冰冷的寒气。但是,毕竟置身于冰库之中,说不冷是绝不可能的。
坐在暗影身旁的涫竹依旧冷得直打颤,但是看着穿得单薄的暗影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她愈加担心。趁他不注意,悄悄靠近了暗影,然后用暗影的衣服裹住了暗影和自己。
闭着眼的暗影被突来的温暖惊得把眼睛一睁,惊讶地看着涫竹。涫竹却别开了脸,没看他。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暗影此刻的眼神。
应该是不可思议吧?
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与任何人亲近。
可是……他们现在却有着如此不寻常的距离。
你……暗影对于涫竹的接近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寒气把他的脑子都给冰傻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未等暗影开口,涫竹就冷冰冰地说道,“看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到时候打草惊蛇连累了爷。”
“好吧。我知道。”暗影笑着点了点头,显然知道涫竹刀子嘴豆腐心。
“笑什么?”涫竹不雅地白了暗影一眼。
暗影则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涫竹受不了地瞪了暗影,道,“有力气在这里贫嘴。怎么不省省力气保持体力,一会还要出去呢。”
暗影乖巧地点了点头,右手不客气地搂住了涫竹的右肩。
竹不太高兴地甩了他一个万年寒冰眼,一副“你再动手动脚的,试看”的样子。
暗影解释道,“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一点。我现在还不想死耶。不然,以后的日后,你都要记着曾经有一个叫‘慕雨墨’的人为了你而死。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你现在可以闭嘴吗?”被搂着的涫竹并没有挣扎,而是接受了暗影如此亲昵的动作。慕雨墨就是这样的人。也许真的可以为她牺牲,但是嘴巴里总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气恼。
没错,她涫竹就只有一个表情。她从来不喜欢笑。从来不喜欢跟任何人亲近。
这些事情,慕雨墨这个男人完全了解。他就是这样,看似嘴巴不讨喜,但是却总是做一些让人感动的事情。
不管是叫慕雨墨,还是暗影,这个人,注定是在她的记忆里抹不去也擦不掉的记号。愈是深爱,愈是不敢轻易得到。
突想起昨夜,他临走前在柴房里对她的话。
“无论生亦或是死,我的心都是一直跟随着你,为你跳动。直至我的心脏不再跳动为止。我会一直等你。”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利箭扎在了她的心口上,潺潺流血。
慕雨墨,你这个大傻瓜。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涫竹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绝不会。
因为,她明白两个相爱的人阴阳相隔是多么痛不欲生的事情。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也不愿看到他会因她而痛不欲生。
毕竟,她是一个自己也无法预知自己明天的人。
年关渐近。由于自家的丝绸交易还在洽谈中。李家父女还住在顾府。
李玉茗难得来一趟京城,再加上她向来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更加是不可能乖乖呆在府里。她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男装,脚踩高靴,在大街上乱逛着。
跟李玉茗交情越来越好的顾楚冠这回领着她在京城吃喝玩乐,开心得不得了。此刻的集市,热闹非凡。只是还是随处可以看到蹲在街边的一些灾民。
“咦?这几天在京城怎么来了这么多难民啊?”李玉茗“啪”地一声,把手里的纸扇一合,奇怪地看着街边的难民低声问。
顾楚冠轻抬眉,反着手跟着李玉茗身后,回答道,“这几天围城在打仗,那个难民都往京城来避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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