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物依旧,人已非 二

    而现在，徐氏集团的那一次决裂让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祭奠这位我曾经或者说现在正尊敬的父亲。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摇着头对温煦说，“我们现在和徐家的关系，似乎已经无法再和以前一样了吧。若是出现在徐家，我该怎么去面对已经决裂的徐小芊，还有那意图不明的慕若城和徐惜洁？算了，就这样吧。”

    这大概就是现实的残酷吧。无论是和徐小芊，还是曾经那个和我一起竞争过的S市女孩，至少我曾经是真真切切地将她们作为可以相处一辈子的好朋友的。还有梁伟，我曾经说过，他会是我这辈子，崇拜的人之一。

    可现在……

    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却没了曾经赏景的心情。物依旧，人已非。我们终究不再一如当初。人生若只如初见，不是无病呻吟，而是真真切切的期冀。

    到底有些事情，真的是只有经历过后才会有真切的体会。

    在这些事情之前，我一直以为“人生若只如初见”亦或者是“当时只道是寻常”都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无病呻吟。那时候，我总是天真的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是自己真真正正在乎的，那么就必然不会出现的这样的遗憾。

    可现在……终于体会了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可奈何。

    就在我为徐正宇的离开而感叹不已的时候，徐惜洁的一个电话让我有了可以去祭奠这位长辈的理由，却也让我见识了真正的慕若城。

    不同于往日的绅士温柔，那一天的慕若城就仿佛是一头已经蓄势待发许久的狮子，只为捕猎时一击即中。

    虽然不明白他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可我却知道，他蛰伏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徐正宇悼念会那一天，细雨微蒙，连天空都带着淡淡灰白，压抑的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而那一天，作为徐氏继承人的徐小芊难得地安静而沉稳。可直到祭奠快开始，宾客们都没有看到徐惜洁和慕若城的影子。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慕若城和徐惜洁却皆是一身黑衣的出现。而慕若城的身后则是跟了好几个黑衣人。

    徐正宇的猜测一点儿都没有错，徐氏集团先前会有那么多事情，慕若城绝对脱不了干系。要不然，怎么可能徐正宇一离世，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有所动作呢。他蛰伏太久了，饥饿的狮子终于要出击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

    就在我唏嘘不已的时候，却见他几步走到灵堂旁的徐小芊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徐小芊道，“亲爱的姐姐，在这样的场景下，你可要让大家知道，徐氏是怎么破产的？而父亲又是怎么过世的？姐姐不愧真的是父亲的好女儿呢，我老婆虽是你的妹妹，却在这一点上，自愧不如。”

    徐小芊似乎还未从突然的变化中回过神，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的爱人，如今的妹夫，轻轻地唤道，“慕哥哥。”

    慕若城被徐小芊这么一叫，竟微微有些晃神。却也很快恢复了正常。而我，却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嗜血的怒意。

    我想，他这么做大概不单单是为了徐惜洁吧。刚刚徐小芊唤他“慕哥哥”时，他微愣的神情，以及反应过来后他嗜血的怒意，他大概还是没有放下吧。

    是啊，谁又能放下呢？

    他掏心掏肺地护着宠着徐小芊宠了二十年，为她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到头却只换得她淡淡的一句。“你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心结，又有谁能轻易打开呢？

    就在我以为慕若城会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大厅却清晰地响起了“啪—”的一声。抬头看向声源，却发现李慧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徐小芊身边，而刚刚那个声音便是她打慕若城时发出的。

    只见她一脸怒气地指着慕若城骂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惜洁是你老婆，小芊就是你姐姐。有你这么对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