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襄樊出兵

响应，中原为之震动。

    伪齐皇帝刘豫本就不过是金人扶植的傀儡，能有多大能耐？这时他除了向他的主人求救，也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好在伪齐的都城开封城防坚固，即使当年全盛期的金军也围困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攻下，而且还是托了徽钦二帝昏庸无能的福，所以刘豫心里倒是不怎么慌乱。

    然而，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现在已经病入膏肓，眼瞅着咽气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金国高层本就已经矛盾重重，如今更是暗流涌动，又有谁还关心一个不成器的附庸呢？

    再加上兀术上次大败后被解除了兵权，而老一辈的名将又非死即病，仅存的几个也因为完颜吴乞买的猜忌而被迫离开了军队，如当年金国的首席大将粘罕和他昔日的副将银术可（他是大将撒离喝与拔离速的哥哥，威名犹在两个弟弟之上，他们出身于小部族，但都因某些原因成为宗族成员，不过依然属于女真大联盟一系。）。

    但是吴乞买虽然病重将死，却深知决不能让宋军将气势打出来，到那时日益腐化堕落的金军如何抵挡？于是，吴乞买于病中下诏，调西线的大将撒离喝立刻点兵东出潼关，驰援伪齐。

    金国从建国到现在，其中枢一直采用的是国论勃极烈制度，它将皇族和其他女真族人（暂时还只是生女真诸部）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人数稀少的女真人才能成功地入主中原。

    但是，金国第二任皇帝完颜吴乞买上台以后，受到一些辽宋降臣的影响，开始向往辽宋皇帝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越来越不满与那些“家奴”（女真各部其实大都是完颜阿骨打和他的先人们用武力征服的，只是后来为了集中力量对付强大的辽国，才与其分享权力，在皇族心中，那些部落虽然也算是女真人，不过是他们的家奴而已。）分享。

    在其后的日子里，完颜吴乞买强化大金皇族一系的势力，虽然其间他曾被粘罕等人来了个下马威，因为从国库拿了一匹上等丝帛给老婆做衣裳，被他们依律当众扒光裤子打板子（历史上确有其事，其实金国建立前期反而比辽宋这两个文明国家更民主，不过只限于女真贵族内部），丢尽了脸面，而且后来也没能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储。

    但吴乞买毕竟是金国皇帝，假公济私颇为便利，女真大联盟出身的将领随后不断遭到排挤和打压，即使粘罕这位在金国德高望重的老将也渐渐疏离了军队，其他将领的境况则更糟，不是早早致仕，便是被派去苦寒之地防范大漠诸蕃作乱，既远离中枢，也断了财路。撒离喝是银术可的亲弟弟，自然也在其中，可吴乞买却对他颇为放心，这是何故呢？

    注1：元朝虽然是中国历史上主要的黑暗年代之一，不过大半是因为残酷的民族压迫，但其对中国文明却并不是毫无贡献。由于蒙元统治者重视贸易（历史上实在很难找出比蒙古的大汗们更爱财的统治者。）和军工（虽然汉人受到压迫歧视，但至少工匠和科学家的地位并不比任何一个汉人皇朝时低，蒙元终究是一个军事帝国。），所以元代的航海技术与军事科技进步很快，并没有拖后腿，而且因为阿拉伯地区也被蒙古征服的关系，在科技方面与阿拉伯地区的交流超过任何一个朝代，部分弥补了中国本土科技的某些缺陷。

    相对而言，清代的民族压迫比不上元朝那样残酷（元朝末年人口不过一千多万，一百年里几乎没怎么增长，而清代好歹人口创了新纪录。），但清代的愚民与奴化政策的影响却更为深远，其闭关锁国、甚至主动钳制科技发展（从戴梓因发明连珠火枪而遭到流放的遭遇便可以看出）的做法令中国受到了更加长远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