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谨慎从事的。”
但赵旉却摇了摇头“看来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反正今年条件还不成熟,你最快也得到明年才能北上,我就花点时间写篇文章进行详细说明吧。”
这些天由于事情太多,赵旉累得实在够呛,但他却因为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而放弃了午睡的打算“你是说债券全被人买走了?有意思,终于有明白人了”
“东家,这一年两分利又不多,朝廷现在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是不是太冒险了?”在淮西首府合肥的一个酒馆里,某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对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轻声问道。
那名中年人虽然外表平平无奇,但眉宇间自有一股独特的神采“不到一万两银子,我杨垢还赔得起,何况若我猜得没错,很快王府就要有人来传召我们了”
果不其然,等到他们回到客栈,赵旉派出的使者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那名叫做杨垢的中年人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便换上一套得体的衣衫随其前往王府。
“草民杨垢,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杨垢礼数甚是周全,显然受过不错的教育。
赵旉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杨垢,微微一笑道“免礼平身,但不知杨大官人是哪方人氏?”
“不敢不敢,草民原籍河南,建炎元年随今上南渡,目前家居宝山白沙,自草民祖父起世代经商。”杨垢虽然早有准备,但对他这个地位不高的商人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天潢贵胄,而且又是当今储君。虽然看上去赵旉只是个小孩子,杨垢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紧张,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孤王发榜借款已近一月,若不是你,恐怕只能自己买下,那可就没意思了。杨垢你既然来了,不妨猜一猜孤王奏请朝廷发行债券的用意何在,猜对有赏”赵旉半开玩笑地语气说道。
杨垢可不敢跟着开玩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殿下恐怕是想效仿商鞅‘南门立木’,以此恢复朝廷的信用。”
“信用有什么用?”赵旉心中暗喜,但还是装做不以为然地笑道“也许孤王只是缺钱花呢。”
宋代的商人对“信用”二字看得极重,虽然杨垢心中仍有畏惧,语气却不觉认真起来“殿下何等身份,怎么会为了这一万两银子而如此大费周章?对草民这样的商贾来说,‘信义’二字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若是为了追求暴利而行欺诈之事,纵然得手也必不能久;对朝廷来说,想必也是如此,若是当初以信义为重,也就未必会有‘靖康之难’了”杨垢一时嘴快,无意中揭了大宋朝廷最大的疮疤,反应过来后立刻面如土色。
好在赵旉并不在意,反而叹息了一声表示赞同“说得没错,‘人无信不立’,何况是朝廷呢?不知你做的是哪些生意?”
“无非是粮食、丝茶之类。”杨垢躬身答道。
听说对方是做粮食等生活必需品生意的,赵旉心中不由一阵厌恶,历史上这类商人大多是靠囤积居奇以谋取暴利,不知多少人家因此破产甚至饿死。赵旉不想再谈下去,却又许过杨垢要赏赐于他,便放缓语气问道“目前我淮西军中乏粮,不知你可愿意做此生意?”
谁知杨垢却犯难了“先祖父有遗训,‘倍利不取’,而江南粮价居高不下,所以小号的存货早已告罄。但如果殿下急用,草民可以从亲友那里筹措一些,如果价格谈不拢,草民愿贴补一部分,决不让朝廷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