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水的乌云,稍微一刺激就会落出泪来。
难道是因为方才自己态度不好?颜如玉在心里自我反省道。
“你怎么了?”颜如玉正经地问道,她的温柔在这几日早就被沈恕给炸干了,现在只能算得上是语气良好,略带愧疚。
“没什么!我缓一缓就好!”沈恕摆摆手,五官扭曲,表情极其痛苦地想自我消化那徘徊在口中与喉间的苦意。
颜如玉愣了愣,体贴地伸手扶住他的双臂,皱眉又好奇地追问:“沈大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去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沈恕摇摇头,勉强用毅力压制住舌尖上蹿下跳,挥之不去的苦味儿。
“不如你亲我一下吧?”他蓦然开口,右手已经紧紧抓住了颜如玉的手。
颜如玉被那句话刺激得呆了一下,本想着缩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手细致的感受着沈恕手心里流转的温度,足够炽热。
“你——你不会又发烧了吧?”颜如玉只有顾左右而言他,眼神闪烁地躲避着他的温情。
“锦娘,我年后可能要回苏州,你能和我一起吗?”沈恕再次表露心迹,“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先前已经说过了!”颜如玉先飞快地对他的喜欢作出了答复,然后又紧张地回道,“你确实应该回一回苏州了,大过年的也不回去!”
“锦娘,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可能会把鹊桥轩搬回苏州,不会再回长安了!”他认真地一字一顿,试图把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进颜如玉的耳朵。
颜如玉更呆了,呆滞到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好歹他们俩也算有些交情,沈恕这是在向他告别吗?还是想说服她伙同私奔?
虽然颜如玉一字不回,模样更有点懵懂,但并不妨碍沈恕继续滔滔不绝。
“锦娘,在你之前,我从未爱上过任何一个人,更不懂也不屑与知道爱是什么玩意儿!但现在,在懵懵懂懂中却爱上了你,我想或许爱就是纵然天地万物变换,而我眼里只有你,纵使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一瓢!锦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沈恕抓着颜如玉的那只手捧上了自己的脸颊,贪婪地感受着颜如玉手心的纹路,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颜如玉的脸庞,如葱叶般的手指像是在摩挲一件最珍宝的瓷器。
颜如玉哽咽了一下,终于犹犹豫豫地回复:“其实,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和我阿娘商量一下,毕竟去苏州又不是走街串友。”
沈恕感到自己的表白成功了一大半,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一双流转的凤眸此刻更是熠熠生辉,而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开心晕染了几分血色。
眼前的美人让颜如玉不禁想到一句“病若西子胜三分”,沈恕的脸不自觉地又凑近,鼻息交融间似乎又要吻上。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