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甚至惊险地扫向忘忧,再教他心惊胆战。
忘忧被皇子拖着跑,再也撑不下去,她咬紧牙,握紧拳,朝皇子的腹部狠狠击一拳。皇子一声怒哼,没有时间回手,只好忍着痛,用枪托回击忘忧的额头。
忘忧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左额流下了一道血丝。
皇子接着用枪将眼前那道厚重的门锁打烂,伸手一推。门外是一块完全没有围墙的开放空地,边缘只有一道近十公分高的低栏杆,一角还摆了几个油桶,看来像是让空中交通工具降落的地方。
卓绝跟着出了门外,一阵狂风直扑脸,让他几乎站不稳身子,他眼睛一瞄,看见皇子正抓着忘忧站在空地中间等他。
“你终于追来了。我真搞不懂,你干嘛要救这个又丑又笨的女人?”皇子仍是将枪指着忘忧的太阳穴。
“我要救谁是我的自由!”卓绝将乱了的长发一摆,冷冷说道。
“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又何必插手管我的事?你与帝女、地网组织的人连手串通好逮捕我,是不是帝女给了你什么好处?”皇子阴阴瞪着卓绝,更用力掐住忘忧的手臂。
“想破坏地球的和平与规矩者,人人得而诛之!”卓绝俊美的脸上浮现一股迷人的微笑。
“是吗?”皇子望着卓绝的脸奸笑起来。
“哼,你这个失败者,在逃命时还拖着包袱在身上不嫌累吗?”卓绝瞥一眼忘忧,见她的左额上有个青肿的伤包正沁着血丝,他的眉攒得死紧,恨恨说道:“不如将她交给我,我与你单挑如何?”忘忧在皇子手上总是让他有所顾忌,无法放手好好痛击皇子。
“哈哈!我可不笨哪!”皇子敛起奸笑说道:“抓着这个女人可以保护我啊!她正好做我的挡箭牌与出气筒!”
“如此利用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卓绝冷冷一笑“一个人要求得胜利是得靠自己的力量及大脑,光是找个替死鬼,你永远也不会有出头天!我想当初你无法当上统领,就是被那个与你纠缠不清的女人耍弄了吧!我猜那个女人一定和你有不可告人的过节,干脆故意勾引你,让你犯下严重罪过、失去王位!”他的眼光射向皇子,道出大胆假设。
皇子脸色大变,宛如一只老鼠被人踩中尾巴,又痛又怒,又惊又恨,他手一伸,将枪指向卓绝,忿忿说道:“你懂什么?你去死吧!”
就在这一瞬,忘忧猛力撞向皇子,手一握,抓住皇子手上那柄武器,光束扫向空中。
“哼!”皇子一脚踝向身前紧抓住枪柄的忘忧。
忘忧一声低吟,这一腿重重踢在刚才已经中了一拳的腹部上,她又吐出一口血,手却仍紧紧抓住他的武器,死也不肯放手。
卓绝眼见这是大好机会,赶紧飞身上前,一个空翻,一腿踢向皇子的面前,另一腿将枪勾扫到一旁。
皇子手一松,枪被卓绝踢落在地,脸也被卓绝踢偏,他探手一抓,抓住半空中卓绝的脚踢向下扯,接着大脚猛踩
卓绝微微吃惊,却已被皇子拉襥在地上,眼见他的臭脚即将踢到自己的面门,卓绝迅疾一个旋滚,翻身而立。
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攻势越显凌厉,一腿又一腿,卓绝左偏右晃,两人缠斗起来。
忘忧趁着皇子被卓绝踢中脸时得到自由,伸臂拭去脸上即将遮住视线的血痕,她抢起地上的枪指向皇子,可是皇子与卓绝斗得正凶,动作快捷无比,她根本瞄不准他,迟迟不敢发射光束。
突然身后一阵轻响,有个人影从门内窜出来,正是笨狗甲。忘忧一见,将枪朝他一射,正中他的腿,只听得笨狗甲一声哀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忘忧一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哪!而且是对方莫名其妙窜出来让她打的!她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门内又出现两个人影,是地网三号追着笨狗乙来到。笨狗乙与地网三号两人也是追打缠踢的,谁也近不了身。忘忧左顾右看,两方人马都相当激烈迅捷,她的枪左指右比,怎么也瞄不准、射不中。
一阵劲风旋来,是皇子,忘忧举枪一射,没射中他。她将身一闪,想痹篇他的逼抓,腹部却在此刻该死的猛然抽痛,让她忍不住蹲下身,就这么一秒,她又被皇子擒在手里。
皇子一把将她的身子扯过来,夺走她手中的枪,指向卓绝。
“再来啊!咱们一比一,平手!”皇子得意笑道,边将忘忧拉向屋缘,缓缓靠近低矮的栏杆。
卓绝脸色一沉,眼见忘忧即将靠近边缘,只要再往前几步,忘忧就会失足摔落到几十层楼下的地面。
一阵风吹来,忘忧一颤,身子摇晃。她忍不住回头瞥一眼身后的情景,心跳几乎停止她的身后是无底深渊般暗黑的高楼底,有一层薄薄的云雾在里面流窜。
她打了个哆嗦。记得第一天遇到卓绝时,她站在窗台上,望着眼前大楼的高度与脚下的深度,没有一丝犹豫与惧怕,因为那时的她一心想死,因为那时的她毫无留恋的理由与心情,只有死才能让她解脱;可是现在一瞧见如此让人惊粟的深渊,心里却是一股恐惧与抵抗。
她有不舍与眷恋,她不想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不想就这样抱着遗憾死去,她还想多活一两天,她还想多看卓绝几眼。她回头望向卓绝,迎上他担心惊慌的眼神。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卓绝是担心她的,他是在乎她的,她的生命终于有了意义。
他好迷人啊!风扬起他脑后的黑亮长发,可是却动不了他英挺直立的身躯。他身躯坚定又挺拔,气质自在又潇洒,脸庞灿亮而开朗,即使眼神里有许多的幽黯,仍改变不了他的好。
因为时空门的吸引力,让他来错了时空,但对她的生命而言,他来对了;他就这样迎着风,迎着困难,迎着险阻,朝着她望,朝着她来了。
忘忧的唇角缓缓上扬,有卓绝的一点关心与在乎也算值得了吧!他让她懂得生命的意义在于自己找出快乐,他也让她懂得被人关心是一种幸福,他也让她懂得喜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又酸又痛又甜又暖的滋味!
肮部的疼痛让她更无法忍受了,她只觉眼前昏花,将要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她撑着,拼命张大眼睛瞅着卓绝,不想错失任何一秒。
卓绝,我真的爱上你了,我好爱你啊!忘忧的内心深处浮上酸楚与甜蜜。
卓绝挺立在皇子与忘忧身前,难忍的痛苦与激烈的搏斗让他将要筋疲力尽,他凝视着忘忧,此刻的忘忧与他相对望,她本来痛苦的小巧脸庞渐渐舒朗起来,缓缓露出一个笑,一个浅浅的、从不曾展现的笑。那个笑里没有忧虑,没有担心,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股如兰的清雅。
“卓绝,别担心,我不怕。”忘忧的笑渐渐扩大,变成一个朗朗的灿笑。
卓绝痴了,第一次见到忘忧真心爽朗而无忧无虑的笑颜,他一直费尽心思想让她露出的笑颜就在此时绽放。她清秀的脸闪过柔柔的光芒,眼睛是两弯完美的下弧线;像是春天的阳光,柔和温煦,融化了所有的戾气,凝聚了所有的朝气。
卓绝回给忘忧一个温柔的笑,所有的精神都回来了。是的,为了忘忧这一笑,付出再多也值得!
皇子眼光一闪,阴险笑容下是一颗无比恶毒的心,他将脚一扬,狠狠勾向忘忧的腿。
忘忧一声惊呼,本来就已经疲软的腿再也撑不住身子,加上皇子的狠力一送,整个人滑出屋缘。
“忘忧!”卓绝凄厉一喊,眼睁睁看着忘忧的身子摔出屋顶,他不假思索地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忘忧头一晕,发现自己垂挂在大楼墙边,唯一的牵系是卓绝,头顶上是卓绝的脸,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强风狂吹,她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忘忧,抓住我,撑着!”卓绝趴在屋缘,两手紧紧握住忘忧的手,只见忘忧的身子像个布娃娃般随风摆来荡去,身下是无府的高楼深渊。
突然,皇子的脸出现在卓绝头上,他的枪抵着卓绝的后脑,咧嘴朝忘忧一笑,阴险说道:“我是先杀了你这个又笨又傻的无用女人好,还是先杀了这个多事又难缠的男人好?先杀你,你早死;先杀这个男人,你也一样要摔死,看来你是必死无疑了。嘿嘿嘿!杀人真有趣!”
卓绝知道皇子的枪抵在脑后,他若真要反击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一旦松手,忘忧就会摔下这几十层楼高的地面,再难活命。
这是人生最痛苦的取舍,他不想死,不想死在皇子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手上;可是他放不开忘忧,他就是放不开忘忧,如果松了手,忘忧就会坠落到地面,必死无疑!这么一来,他这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永远活在痛苦悔恨里。
忘忧已经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忧”这个“忧”他一辈子也挥不去了。
果然这一回是赌命、搏命的演出!他望着忘忧的脸,还是放不开手,即使皇子的腿踢中他的腰、踢上他的脸、踩住他的手,他就是不能放开手,他就是放不开手。
卓绝突然明白,一旦放开手,他会失去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
忘忧看见皇子对卓绝又踢又踩,又骂又唾,心中千万个痛楚与不舍,她再也不忍心看了。
“卓绝,放开我吧!别让那只猪狗不如的禽兽玷污了你的自尊与生命,别让那只猪狗不如的禽兽糟蹋了你好看的脸及画图的手。反击他,别再浪费力气抓着我了!”忘忧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指。
“不!”卓绝心一抽悸,更紧地抓住忘忧的纤手“忘忧,不要松开手!”这一下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只能将所有的力量投注在掌心里的那只小手,那只掌握着他的幸福的小手。
是啊!忘忧是他的幸福,卓绝明白了
卓绝身后的皇子突然中了一击,一声闷哼,肥壮的身子被踢飞到一边。然后地网三号冷漠的脸贴近卓绝,右手一伸,握住忘忧的另一只手,减轻了卓绝的负荷。
“地网三号!”忘忧与卓绝同时望着她。
“我不想让你死,因为我要卓绝这个高傲的男人给我一句‘谢谢’!”地网三号冷冷说道。
忘忧瞧着地网三号与卓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