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却在痛苦地呻吟着。
她爱他!她真的好爱他!可是他却当她是妹妹!对他而言,她只是妹妹!
“你输了!”她故作轻松地低喊。“我还没放手,你欠我一千块!”
“我记帐!”魔蝎掩饰内心激荡地轻咳了一声回答。
自己是怎么回事?魔蝎在心中大声责骂着,怎么跟祖儿玩起这种游戏来了?这种教自己心荡神驰的挑逗游戏,幸亏祖儿还不明白,不明白他骤生的心动是见她因他的咬啮而笑,那纯真甜美的轻笑却在无意间教他意乱情迷!
“哼,你赖皮!”祖儿不满地噘起嘴,别开脸,良久才幽幽开口。“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不会这样赶来救我?会不会还对我这么好?”
魔蝎全身猛烈一震,刹那间,不知如何回答,这问题来得太突然,太教他措手不及,这教他如何回答?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掩饰地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石烂海枯都变不了的,不是吗?”
但在他心中所说的是,她是他一生的珍宝!唯一的宝贝!
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石烂海枯都变不了的
他当真只视她为妹妹,祖儿背向魔蝎,眼眶闪着心酸的泪光,这是她早知道的结果,不是吗?
“哥,我要睡了。”
“睡吧!有我在。”
魔蝎为她将被拉好,带着虔诚的心,将她纤细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掌中,深深地端详着她安睡的甜美容颜。
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倾吐心中无尽的柔情在她身上,魔蝎忍住心头的低喟,不觉把头靠在祖儿的手上。
祖儿,他的珍宝!
将头轻埋在祖儿手上的魔蝎,并没有看到祖儿紧闭的眼角悄然滴下的泪珠。
柯尚站在门外,听着房内传来的声响,觉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地碎了
祖儿复原得很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出院了,但与原先活蹦乱跳的程度仍有些距离,令她不得不乖乖待在家里。
奶奶喜得每天替她炖补,爷爷更是天天以逗她为乐。
这天,家中来了个出乎意料的访客。
“柯尚?”祖儿拄着拐杖走出房间,十分讶异地看到在客厅的柯尚。
“很抱歉,这些日子都没来看你。”柯尚对她笑笑。
“柯尚啊!”奶奶显然对柯尚十分欣赏。“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吧!啊?”
“是啊!是啊!人多一些,吃起饭来比较香。”爷爷也笑着附和道。
“谢谢爷爷奶奶,”柯尚礼貌地颔首。“可是我下午有”
“就这么说定了!”奶奶不让他有推辞的机会。“爷爷啊!快来厨房帮忙!”
向来少根筋的爷爷,这回竟与奶奶心有灵犀地一起走进厨房去。
祖儿尴尬地对柯尚笑笑。“别介意我爷爷奶奶,他们好客!坐!”
“你哥哥不在吗?”他依言坐下,轻声问。
这么一提,祖儿心头顿时涌起了对哥的思念,哥在她出院后没多久又出国了。
“他不住这里。”她强掩满腔的落寞道。
柯尚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考上了成大的研究所”
“那是在南部!你不是决定要和我一起”祖儿不解而惊讶地低喊。
“我改变心意了。”他直视祖儿的眼眸,平和地说:“我知道你的心其实另有所属希望我到那里之后,能碰到像你这样的女孩,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我会怀念你的。”
他他怎么会知道?祖儿怔怔地望着失魂落魄的柯尚,他的眼里盛满了说不出的忧愁,这表情
对了!在病房那天,柯尚要离去的时候神情也是如此落寞,难道他窥出了她的秘密?
柯尚对她洒脱地摇摇手。“别这么看我!是我该说抱歉!我”他的神色登时充满凝重与遗憾。“我没把握能替代他,没把握能替你分担这样的愁苦。”
“柯尚”他的坦诚令她愧疚得流泪。“我对不起你”“没那么严重!”柯尚语气柔和地说。“其实你的痛苦应该比任何人都来得大,我只是很抱歉帮不上忙。”
他的诚挚教她泪如雨下,说不出话来。
“我要走了,保重。”他终于伸手拍拍她的肩,起身离去。
透过迷茫的泪眼,她看着柯尚轻轻阖起大门,悄然离去。
柯尚她若能爱上柯尚,她的下半生会很幸福的;可是,她的心却为她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只会让她走向无尽深渊的黑暗之路
艳阳下的红色建筑物在青青校树中显得分外庄严。
罢下了课的柯尚并没有料到会在校园里看到魔蝎,十分惊讶。
魔蝎对他点点头。“打搅了!”
“哪里!我的下一堂课是两小时以后,所以还有时间,”他坦然地面对魔蝎深不见底的眼神,做出“请”的手势。“这所校园,很值得一游。”
看着柯尚毫无掩饰的坦荡,魔蝎不禁怀疑自己来此是否明智之举。
“祖儿好吗?”柯尚的语气客套得有点冷淡。
“她外伤好得差不多。”魔蝎深深看了他一眼。“听说她在你走后,变得很消沉,我来,只是想了解,难道你们之间没有弥补的方法吗?”
柯尚立即摇摇头。“她并不是为我而消沉,所以恐怕帮不上忙。”
魔蝎盯着柯尚,微微蹙起眉头,显然不同意这种说法。
只见柯尚重重叹了口气。“我相当喜欢祖儿,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像她那样让我感觉,我就在天地之上,可惜,那只是一场美得不能再美的梦境。”
魔蝎仍旧瞬也不瞬盯视他,但眼中的不解取代了之前的不满。
在医院里对祖儿情不自禁的那一幕,始终像挥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下意识地走避国外,光在撒哈拉沙漠里,就跟汉苏拉鬼混了三四个月。
然而,柯尚和祖儿分手的消息一传到他耳里,祖儿日渐消瘦的模样立即跃入脑中,简直是教他坐立不安!因此才刚下飞机,就直接赶来找柯尚了。
“我应该让你看一样东西,”柯尚指着前面不远的大楼。“我的宿舍就在那里,要不要上来坐坐?”
魔蝎随着柯尚走进宿舍房间,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半瓶的刮胡水。
“你用的牌子?”他见魔蝎点头后,继续道:“祖儿送我的,在这以前,我从不用这玩意儿,当然现在也不用了。”
柯尚把深思的目光调到窗外,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祖儿看人时那种痴狂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你一个人,男人很难不动心”
魔蝎沉默地点头,祖儿的任何一种眼神也都教他心醉。
“就是祖儿那种神情让我无法恨她半点,”柯尚低叹说着。“我曾以为我是她的全世界,她的一切”
不是吗?魔蝎带着不自觉的酸意暗问,却没说出口。
“可是,”只听柯尚继续说着。“直到她在医院里醒来,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
魔蝎看着他,眼中满是困惑,仍旧没作声。
“记得有一回我们接吻的时候,她回应得很热烈,那是种可以感觉得到深情的热烈,她在我耳边轻轻喊着我的名字”
这话在魔蝎听来,心脏立时像被一把利刀重重划过一刀又一刀似地痛楚难当,痛得他冷汗涔涔,痛得他必须别开头勉强掩饰。
柯尚却浑然不觉地说下去。“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可是,在医院里,当她看见你,不停地叫你时,我才明白,原来她在接吻时,不是在叫我。”
“我听不懂。”魔蝎不明白,祖儿的心里没有柯尚,会有谁?
“在她很热烈回应我的吻时,我一直以为她是在叫‘柯’,”他看向魔蝎,脸上有着一丝悲哀。“其实她是在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