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陶若一回去,文瑜关切的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王夫人听见了,抬头看了陶若一眼,问道“怎么了?”
陶若如实道“香囊不小心掉了,回去找了一下,已经找到了,姨母不用担心!”
王夫人听着点点头,瞧着还有两个没回来,对柳月道“去看看,清霞和文珠怎么还没回来,别出了什么事。”
柳月点头出去看看,不多久回来,身后跟着两个湿漉漉的身影,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脸上,王夫人见状顿时愣住,认出是谢清霞和文珠,惊讶道“这是……。”
陶若看着她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和文瑜对视一眼,两人用袖子掩饰着无声的笑着,谢清霞本来就一肚子的委屈,如今看着两人偷笑,脸都涨红了,委屈得直哭。
王夫人见她们不回答站在一旁抹泪,目光凌厉的看向雪霁,雪霁缩了缩脖子道“小姐和二小姐在看杂耍时不小心淋了一盆水。”说着跪下道“都是奴婢没护着主子,夫人责罚。”碧月见状跟着跪在地上。
陶若暗想她们可真是不走运,别人没淋着,光淋在她们身上了,真是上天的惩罚啊。
王夫人看着湿漉漉的两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道“去换一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两人一听说换衣服,瞪眼了,清霞弱弱的说“姑母,没有干净的衣服!”
“你们没带?”王夫人有些讶异问道,两人点点头,羞愧的低下头,她们觉得没什么必要,便没带衣裙,谁知道遇见这样的事情,真想把那个泼水的人打一顿。
王夫人都懒得看她们了,出门前让她们准备了,居然一句没听进去,这让她有些生气,可终究是自己的人,王夫人暗暗叹了口气,问陶若她们,道“你们带了衣裙了吗?”
陶若很想摇头,可她的包袱就放在一旁,一摇头就会被戳破,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带衣裙好了,便宜了她们。
两人点点头,王夫人松了口气,想来还是她们乖巧听话,道“你们的衣裙暂时穿不上,拿出来给她们换上吧!”
陶若看了乳母一眼,乳母会意的拿着包袱放在柳月手上,紫莺把文瑜的衣裙拿出来也交给柳月,不多久谢清霞穿着陶若的衣裙出来,陶若看着眼睛疼,谢清霞穿着浑身不舒服。文珠穿着文瑜的衣裙,她们身量差不多。
四个人别扭的陪着王夫人用了午饭,在隔壁厢房四人挤了一张床上,谢清霞闻着衣裙的气味就觉得不舒服,瞧着陶若面无表情的脸,语气不悦的说“回去会还你一身新衣裙的。”
“多谢。”陶若冷冷的回了一句,和文瑜挨着闭上眼。
谢清霞哼了哼,道“别以为穿了你的衣裙就了不起,我才不稀罕这样的破衣服!”
陶若听着起身,盯着她说“破衣服就别穿有胆子就赤着身子,说这些没用的话也不嫌害臊!”
一句话把谢清霞堵得没话说,瞪着眼睛看着她,最后恨恨的躺着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故意挤着文瑜,文瑜无奈朝陶若身边挤了挤。她不想赤着身子被人看笑话,再说她还要不要活了。
陶若挤着推了推,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了,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不甘示弱的挤着文瑜,文瑜抓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陶若知道她不想闹事,憋着一口气躺着,躺了一会儿实在不好说,便起身穿着鞋出去。
乳母坐在椅子上打盹,她没叫醒她,戴着面纱出去走走,外面一个个厢房都有人休息,她去瞧着亭子里无人,便过去坐坐,阳光灿烂,亭子临水而建,有些凉爽,她靠着廊柱看着在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掏出一块点心捏碎了喂给它们吃,点心是乳母塞给她的,她还没来得迟就用手绢包着了。
有了吃食,在阴凉处纳凉的锦鲤围了上来,和其他的锦鲤争先夺后的抢夺食物,陶若看着它们吃食很有趣,不由趴在栏杆上喂食,很快一小块点心便没了,锦鲤还未散去,一颗小石头丢下去,正好砸着鱼群,它们吓得惊慌失措的游走了,水面滚动浑浊着,陶若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人,暗想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去哪都能看见他。
司马玦忽略她脸上的不悦,笑道“陶小姐好兴致!”
陶若淡淡的点头“司马公子兴致也不错!”
他听得笑了一下,道“何以见得?”
陶若看了一眼游走的锦鲤,笑了笑没说话,司马玦不知道从哪弄来两块点心,给了一块给陶若,她看着不接,起身道“若是无事就告辞了!”
司马玦瞧着她离去的背影,道“陶小姐似乎不乐意见着本公子?”
走了两步的人停下来,回头淡淡一笑,道“司马公子说笑了,若娘不过是净手礼仪而已,男女独自相处难免惹来闲话,还望司马公子见谅!”说罢微微福了福身,盈盈离去。
司马玦看着手中的点心,扑通一声丢进池子里,吓得锦鲤们躲在石头下不动。
刚走过月门,陶若瞧着怪笑的谢清霞,神色不变的从她身边走过去,谢清霞嘲笑道“若妹妹这是想高攀安国候府吗?”
陶若假装没听见,知道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臭得,不想为了没有的事情和她拌嘴,显得自己心虚,她可没看上司马玦。
见她不吭声就走,谢清霞还想说什么,察觉身后有人,回头瞧着司马玦大步流星的走来,看见她只是礼貌的微微点头离去,她微微福身行礼,看着离开的陶若,暗想若是她真的进了安国侯府,那可是她的福气,这样的福气她怎么会有呢!
谢清霞可是不愿意看着她过得好的。
坐在马车上,陶若看着文珠下了马车,不一会儿谢清霞钻了进来,嘲笑的看着她,陶若顿时觉得头疼,索性掏出红绳和乳母两人玩起来。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谢清霞对雪霁道“安国候府可是金陵城的贵族,能嫁入安国侯府的人可都是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岂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能高攀的,有些人呐就应该看清楚自己的命,不过是只寄人篱下的麻雀,还想飞上枝头,也不怕被摔死了,到时可是天大的笑话……。”说着谢清霞嘻嘻的嘲笑起来。
陶若面不改色继续和乳母挑红绳,乳母听得皱眉,知道她这是指桑骂槐的骂着她家小姐,瞧着她家小姐没动静,她也不说什么,只是配合着挑红绳。
谢清霞瞧着她不吭声,不生气,暗暗气愤,瞪了她一眼又道“别以为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不知恬耻的勾引人,若是传出去就被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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