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饭乳母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明日搬去红芜园,陶若无事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的走到池塘边,看着熟悉的景物,她心中凄凉。
不由的蹲在塘边看着水中的自己,荷花开得好,荷叶田田的长得很茂盛,不过它们并不是站满了整个池塘,至少她蹲着的地方就有一大片水域没有长荷花,也没有浮萍之内的植物。
看着水面照出自己略显青涩的面容,她微微叹气,想着自己不过十二岁而已,总觉得已经很老了。
平静的水面因着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澜,打破了她的投在水面的身影,陶若奇怪回头,入目便是王恒之含笑的面容,干净清俊的脸,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笑道“没吓着吧!”
陶若含笑摇头,心情不由大好,目光在他脸上瞅了瞅,没发现手印,以及红肿的痕迹她松了口气,道“今天多谢恒之表哥!”
“若表妹客气了,是珠妹妹失礼了,你没被吓住就好!”王恒之愧疚道。
陶若听着他如此客气的话,心里有些微酸,道“没有!”
就文珠还吓不住她,她没那么胆小怕事。
“没有就好,珠妹妹就是有些冲动,其实她并没有恶意的!”王恒之知道自己说的有些牵强,却还是想让她们和好如初,彼此间不会心生嫌隙。
没有恶意?陶若听着真想大笑,她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生气,不过,他又知道什么了?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听着他一个劲的为着文珠说好话,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却还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知道他就是这种负责又良善的人,因此还会被人害死。
看着他,陶若心中悲凉,不舍。他是多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就忍心伤害他?
不知不觉心情被悲伤取代,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在脸上流下一道湿润的水印。察觉到温暖,陶若这才意识到,连忙低下头。
而看着她落泪的人,怔了一下,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左想右想发现他似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看她流泪的模样,王恒之心中自责,有种负罪感,总觉得应该是他说了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她伤感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落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惊慌失措,想要安慰,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利落“若……若表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表哥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表……表哥给你……给你道歉,表哥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他说着一张脸通红起来,见她还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条手绢放在她面前,神情局促不安“若表妹,对……对不起啊!”
低头的人看着眼前的手绢,眼眶瞬间湿润,抬头看着眼前惊慌,愧疚的涨红脸颊的人,白净清俊的脸上染着红晕,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人局促的神情让他心中触动。
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泪水却忍不住哗哗落下,想着他今后的命运,心中一痛,顿时变了一张悲伤的脸。
王恒之看着惊慌了,想给她抹泪又碍于男女授受不清,不敢动手,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顿时着急不已,他头脑一热,拉着她的手,手绢塞进她手里,耳根子发烫,道“擦擦眼泪吧!是表哥不好,若……若娘别哭了!”
陶若看着手里的手绢,再看看他窘迫愧疚的脸,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抓住他的手,泪眼模糊道“表哥,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事情在发生的,我……。”
话还没说完,看着他吃惊的神情,头脑一热的人瞬间清醒了,看了看抓着他的手,再看看他吃惊的脸,脸颊突然暴热,顿时手足无措,恨不得钻进地洞里,他一定觉得她不矜持,轻浮吧!
这样想着她连忙松开手,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的模样,扭头就跑了,跑开时她羞愧道“我……对不起!”
一阵风吹来,手绢在他们擦身而过时飘落着落在他面前,而陶若不顾礼数,提着裙裾匆匆跑远了,脚步有些慌乱。
王恒之闻着荷花的清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被她抓着的手又温暖又柔软,给了他一股异样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拾起绣着海棠花地手绢,他回头看着身影消失在月门前,只余一抹浅绿色的裙裾一闪而过。脸上渐渐发烫,他看着随风吹拂,散发清香的荷花,嘴角微微上扬,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陶若羞愧的一口气跑回了青芜园,好在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不然她可是丢脸丢大发了,想着自己冲动的举动她就羞愧难挡,狠狠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羞愧的举动。
她重重叹了口气,靠着海棠树,摘了一颗还未熟透的海棠果实,洗也不洗的吃起来,微酸微甜微涩,味道有些古怪,尽管这样她还是吃了第一颗又吃了第二颗,第三颗……。
希望以此让自己忘记那些让她愧疚的举动,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只希望恒之表哥不要多想,她可不是个伤风败俗,离经叛道,不懂矜持的女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乳母提着灯笼出来找她,也不过是夜色微朦,她就提着灯笼倒是有些太早了。
乳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靠着海棠树的人,松了口气提着灯笼上前,见她摘了海棠果丢进嘴里,顿时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垂下的海棠树枝,提着灯笼照了照,发现除了树叶树枝,海棠果已经一个不留的被她吃光了,更加惊讶“小姐,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很多吗?”陶若张了张嘴,一股风灌进,她顿时吸了口气。
乳母问“怎么了?”
“乳母,牙倒了!”陶若暗暗吸了口气,酸酸的让人发抖的感觉令她极为不舒服,果然不能多吃。
“小姐,你说你让奴婢说什么好呢!赶紧回去漱漱口吧!”她点头,顾不得其他,张嘴灌风她就倒牙了。
她洗漱时,乳母问道“小姐,明日要去红芜园,埋在海棠树下的东西是不是挖出来?”
“嗯!”她不敢多说,以免牙齿难受。
洗漱好,乳母关了院门,拿出藏着的铲子,锄头,在海棠树下,埋着东西的位置挖了几下,陶若提着灯笼,看着被她丢了一地,吐了一地的海棠果核,顿时觉得自己牙倒也是活该的。
乳母很快挖出油纸伞包裹着的锦盒,又埋好泥土,恢复原状,扫了些枯枝树叶,果核果皮铺在上面,两人快步回去。
陶若打开锦盒看看,里面的珠宝首饰都有些暗淡了,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乳母看着惋惜道“若是涂上油大概会好一些!”
“是吗?明日乳母弄些油,再弄一个小陶罐,放在锦盒里还是没有陶罐好!”陶若说。
乳母点头,清点了一下首饰道“又饿它们,等小姐出嫁时也可以带过去,嫁妆也丰厚一些!”
“说这些还太早了乳母!”陶若面无表情的提醒,乳母自知失言,若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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