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平时不与她争辩,今日事情紧急,她悲恸不已,恨不得立马出现在王家,脚步慌乱的去了温娘的院子,温娘正要出门。她说“妹妹明日去胭脂铺可好,今日马车我要用!”
“这怎么好,老爷最喜欢妹妹涂抹胭脂了,妹妹姿容比不上姐姐,既然得在胭脂上下功夫了,恰好明日没了胭脂,若是不用,妹妹明日可不敢出门见人。”温娘半是奚落半是嘲讽。
陶若一向不与她争辩,今日她耐心尽失,说“今日马车必须得我用,铃儿吩咐车夫。”
听着她夫人硬气,铃儿心下一喜,快步去后院吩咐车夫准备马车出行。
对于她突然变硬的语气,温娘意外的挑眉“姐姐就不怕惹老爷不高兴,今日这马车可是妹妹先向老爷说明的,老爷已经应允了!”
“这点就不用妹妹担心了!”说罢她不理会与她置气以及惹怒钱生的后果,只想飞奔去王家。
她们上了马车,催促车夫快步去王家。
陶若下了马车,看着门前挂着的白色灯笼,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心中惊痛不已,在铃儿的搀扶下进门,看见她回来,小厮连忙回去禀告,看着他们悲伤的神情,她不得不相信不是噩梦,却比噩梦更恐怖。
走过熟悉的照壁,看着一片庄重黑白的大厅,大厅中摆放着灵柩,黑白绸花布置着整个灵堂,她跪在蒲团上泪如雨下“表兄~”
众人听闻凄凉悲伤的声音,忍不住心中动容,王夫人抹着眼泪过来,阿若哦。你表兄去得冤枉啊!”
可不是冤枉,正是仕途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之时,居然溺死,怎么会不冤枉?
闻言,两人抱头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半响才被众人劝阻,害怕王夫人身子受不住,扶着她去偏厅休息,一同的还有陶若,以及王恒之的妻子,她的表妹,谢清霞。
谢清霞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一张悲伤的脸看来,双眼悲切,陶若想着她以后带着女儿守寡,便觉得她也是悲哀之人,当年为了嫁给表兄费尽心思,谁知到头来谁都没得到他,就算她嫁给他为妻,他还是早早的走了。
想着,她不由心酸,对谢清霞起了同情之心。
王恒之与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他才华出众,相貌堂堂,自然让人欢喜,豆蔻年华的她们都倾心于他。在谢清霞的暗中挑破之下,她被王夫人安排嫁给钱生,而谢清霞嫁给她们的表哥。
只是没想到,如今他先于她们任何人,以这种方式离开,实在是让人不能接受。
王家举办丧事,陶若自然要守着的,得知他的丧事,她就滴水未进,夜里睡不安稳,总想起昨夜的梦,她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出门。
走了没多久,隐隐看见塘边有火光,她正要走近,瞧着火光照应下的面容,可不是谢清霞又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烧纸而不去灵堂前守着?
正要上前询问,瞧着她身后出现一道身影,她迟疑了一下,躲在茂密的海棠树后看着。
“人都死了,又没他人,你假惺惺的在这做什么?难道还舍不得他?”
男子背对着她,陶若却对他的声音无比熟悉,可不就是在她为出嫁前,说要求娶于她的另一位表兄王远之?他的话语让人听得不悦。
“休要胡说!”谢清霞烧了手上最后一个元宝,说“死者为大,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我怕他会……。”
“怕什么,生前你刚把他推下水,死后他也是不敢见你的!”王远之笑着抓住她的手说“如今他没了,这个王家就是我王远之的了,你放心,这几年的委屈不会让你白吃的!”
陶若听着他们的对话隐隐觉得怪异,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拥住谢清霞,忍不住吃惊出声“呀!”他们是叔嫂关系,怎可如此亲密。
她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双双松开,警惕的回头看来。四目相对,陶若暗叫不好,扭头就跑,她要告诉姨母,恒之表兄是他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谋害的。
王远之看清是谁,三步两步追上去,谢清霞见两人之事被撞破,心惊不已,昨夜她与王远之在一起被他撞破,她惊慌之下失手将人推入池塘,今日又被人撞破,她吓破了胆不敢动。
陶若快步跑远,恨不得马上告知姨母,恒之表兄不是醉酒溺死,是被人谋害的。
可她还未跑出院子,脚下被石子绊倒,整个人摔在地。没来及爬起来,就被王远之揪着头发拖着朝池塘而去“表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你们这对奸夫yin妇,你们竟然不顾手足亲情,夫妻情面,谋害恒之表哥,你们会受到惩罚的!”陶若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禽兽,畜生。”
王远之闻言,双目圆瞪,面目狰狞,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今晚你不该出来,也不该听见我们说话的,表妹,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陶若还未反应过来,他费力一甩,她如石头一般坠入池塘,发出咚的声音,冰凉的水瞬间将她淹没,挣扎中她双脚陷入泥泞中,池水自口鼻灌入,她拼命挣扎,浮沉中看着站在岸边拿着竹竿按着她狞笑的王远之,以及躲在他身后的谢清霞。
她突然不再挣扎,知道就算挣扎也是徒劳,按着肩膀的人是不会让她生还的,她突然想起昨夜的梦,梦中王恒之一如她这般在水中挣扎,最后渐渐死寂。
面对死亡,她竟然释然了,当初倾心于他不敢说,生不能同寝,死能同穴,她也足愿了。
只可恨让他们这对奸夫yin妇,逍遥法外,她心有不甘,为自己,为恒之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