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方瑶听到此话,失笑道:“不瞒先生,孔老与我也是旧识。此次进京游历,就是他推举的。”
仲元很是惊讶:“哦,是吗?”这世界上,到了他这个年纪,万物皆静,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拨动他的心绪了,唯有年少的知音伴侣才能勾起他的回忆与向往。
“我与孔老结识于少年,之后一起寒窗苦读,共同经历世间冷暖成败几十载,之后他说要游历四方,我们便分开了。六十岁那年,在京城偶尔遇见过一次,也只是匆匆相聚匆匆分离,并未深谈。这些年,我隐居深山,常常想起与孔老在一起切磋学问共同研究史记,觉得不胜乐趣。心里一直盼望能与他有机会再坐一起畅谈人生理想。姑娘,可否告诉老夫,孔老现在何处,到哪里才能找得到他?”
“这个......”听仲元老先生的意思,他好像还不知道孔老很早就在这宫墙里任职之事。即是先帝之师,又无放他告老归田之意,所以孔老的行踪还得问过皇帝才能告知仲元老先生。
方瑶下意识的朝皇帝看去,得到首肯,她才道:“孔老现在我的家乡桃江镇一名乡村学院教书,我把地址写下来给您吧!”
“如此甚好!”仲元求之不得。
方瑶又俯下身,写下地址交于仲元老先生,后者看了看,当宝贝似的仔细折放进袖袋,对方瑶感激不尽:“本以为有生之年,除却孔老,再难遇知音了。没想到今日在这殿堂之上,还能看到姑娘如此才华,实为人生一大幸事。与姑娘不过短短数语却有知音之感,他日若是有缘再聚,定和姑娘好好畅谈一番。”
“老先生谬赞了。”
“姑娘不必谦虚。”仲元老先生上下打量着方瑶,像是初识一般,越看越是满意欢喜,“老夫真是羡慕孔老,居然能收得你这样一位出色的学生。”
方瑶好笑道:“老先生误会了,方瑶福薄,没有福气能入孔老的门下。”
“你不是他的学生?那你怎会识得他?”
“我与孔老先生同在一所学院就职教书,我们也算是同僚吧!”方瑶浅浅笑道。
“什么,同僚?”这下仲元老先生更是惊讶了,以为以方瑶的年纪,能有这般出色的才识,必然是有像孔老这样的名师指点才有这番成就的,没想到她不是。
“那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方瑶自小家境清苦,从未从师教导。”
“那姑娘是.......”
“不怕老先生笑话,方瑶只是从小酷爱读书,对喜欢的事物又还有几分执着和骨子里的韧性,才一步步坚持到今日的。”
这么说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材了?!
仲元老先生震惊半晌,自学成材的人多了去了,可像方瑶这么出色的,这世上能有几人?
就算是他,要以方瑶这个年纪,悟出这番治国、治世四十字心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此,他对方瑶的赞赏和钦佩更是俱增数倍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方瑶的赞赏与钦佩,只是对着方瑶深深一拜,聊表敬意。
尔后又转首对着高位上的皇帝拱手道:“这个环节,草民认输,能有如此福缘识得这位一位天才之师,这也是老夫这幸,也是我大历朝堂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