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还是忍不住要开口了。
墨离虽坐着不动也是耳听八方的,见宁王妃总是时不时的看着自己,嘴巴张开又闭上,就知道有话要问。
但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
微微诧异过后,就立马明白过来了。
墨怀这不开口的毛病不知请了多少个大夫,江湖郎中、宫廷御医均是束手无策。宁王府就一棵独苗,两老自然着急。
一个不开口说话的世子,这宁王府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只怕二老百年之后,墨怀会被欺负死!
墨离视线落在那张稚嫩但又透着一股倔强的小脸上:“王妃是想让瑶儿为世子看病么?”
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真实来意吧!
一语被说中心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被墨离这么直接戳破竟莫名其妙感觉不光彩一样。
宁王妃微红着脸道:“就是这个意思。不瞒离儿笑话,怀儿这样子日后如何立世,如何撑下宁王府。倒不求建功立业,为国分忧,只盼能安稳度过此生,于愿足矣。”
说到这里,宁老王爷突然沉沉一叹。
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子嗣,将门之子,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如今这铁血之愿怕是实现不了了,就如王妃所说,能安稳度日,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别的都不敢奢求了。
墨离虽跟宁王不曾并肩驭敌,可同样是入伍当兵,血溅沙场之人,同为将士,暂不提那隐约飘渺的袍泽之情,就是骨子里流的那种热烈血液,也让他对墨怀不免生出一份同情。
一个将门之子,行动应虎虎生风,如今却像个玩偶被人当成傻子一般,这其中的差距,谁看着心里好受。
宁老王爷这深深一叹,着实让墨离有些触动。
一时间屋子里几个人心情都或多或少沉重起来,只有墨怀依旧一幅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的模样。
看着宁王妃更是心酸不已。
“不好意思,王爷王妃,方瑶来晚了。”这时候,方瑶提着裙摆快步走来,人还没有进大厅门槛呢,声音就先到了。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墨怀突地点眼睛一亮,就好像刚才被人点了穴,现下穴道冲破得了自由一般,挣扎王妃的手往外跑。
“别跑,小心摔倒。”方瑶看到一团白白净净的小肉球扑过来,二话不说伸手抱住他,“不要跑,我这不是来了吗,万一摔跤了,你父王母亲该心疼了。”
墨怀眨巴了下眼睛,回头看了看老王爷和王妃一眼,大概是在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在担心自己会摔跤吧!
“走吧,这么急着来见我,是不是嘴馋了?”方瑶牵着他往里走,待经过老王爷和王妃的座位时俯低身子请了个礼。
“是啊,怀儿很喜欢你做的点心,昨天在帝都园尝过这后,就一直心心念着,这不宫宴一结束就拉着我们两个往辰王府跑。”宁王妃道,“瑶儿姑娘,我知你昨日才到京城,今日上午又去了宫里,忙前忙后的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本来不敢来搅扰的,可是怀儿他......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
要是能说得通,定然也会说他两句。可每次有什么想跟他讲道理,他就摆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你,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如此,哪里还开得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