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也在周家里多少的看出来了我当时的处境吗!”苏梅娇嗔说。
周家虽然不是富甲一方,可毕竟也是大户人家,他们待她如亲生,又怎可能容她抛头露脸坏了女儿家的好名节。
“光是礼义廉耻就有够我受的了,我哪里还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怎样了?”
君飞扬黑眸闪烁个不停,听苏梅半是埋怨的话儿,软软哝哝,他只当是她在撒娇。
薄唇逸笑,他柔声说:“我们成亲时候的喜服,也到云裳坊订做。”
喜服?
苏梅又霍地涨红了脸:“……我们不是在说云裳坊么?”怎么就又绕到他们成亲时候的喜服上去了?
本来苏梅还想继续追问云裳坊的底细,这会儿是立马地把想法给打消了。
若是再问下去,只怕……她爹还没认到,倒是先认了一个夫君。
秋水明眸微微掀了掀长长的羽睫,朝君飞扬略略一瞪,却是有着道不清的万般风情。
任是君飞扬他再冷静,初见到她小女人妩媚毕露的一幕,也难免地一怔。
他很快便缓过神来。知晓苏梅性情拘谨容易害羞,君飞扬见好则收,他将话题重新带回云裳坊来:“云裳坊是云之南国王族钦点的衣坊,他们只为云之南国的贵族们裁缝做衣。”
炯炯目光停留在佳人贞丽的容颜,舍不得稍移,她是人如其名,宛若冰天雪地里一朵傲然绽放的雪梅,她又是那么的娇弱,偏偏心里有着一念执着。
如若他不是遇见了她,那么她可否会在周家黯然度过年年月月?
如果她是苏梅,那么她定是不会。
君飞扬突然地觉得自己了解她。一抹深思渐渐从他黑亮的眸里消去,一切的假想太多余了,她注定是属于他的。
苏梅当然不知道君飞扬的这些想法,她只是顺着他带开的话题思考了起来:“那为何颜篍会穿上云裳坊缝制的裙子呢?难道颜篍她是云之南国的……”
尚未把猜想完全说出口,苏梅自己又否决了,“不对呀,我明明记得颜篍她说过她爹是经商的!”疑问的目光倏地对上君飞扬,静待他来解惑。
君飞扬笑道:“周家也是做生意的,你在周家的时候可有听人说起过颜方天?”
“略有耳闻。”做买卖的哪家不知道颜方天,周老爷每回从外边回来了,总是把颜家的种种在家里一说再说,对周日暖更是耳提面命,要他多学习学习颜家的生意经。
只不过颜家做生意的手段穷出不断,屡出屡新奇,又岂是他们从旁分析便可看透学会。
苏梅微微一哂,说:“众人皆说颜方天是商人中的奇葩。”
颜方天之所以被称作是商人奇葩,并不只是因为他的事业版图扩展得有多快多大。据闻当年颜方天迎娶发妻的时候,遣走了所有的侍妾,还当众立誓今生永不相负。此举无疑是让天下女人对颜夫人妒羡不已。自此,他与颜夫人此志不渝的爱情故事,成为了世人津津乐道的一桩佳话。
“我记得颜方天他有一个女儿,”而颜篍家里也是做买卖的,正好又是姓颜,难道……“颜篍就是颜方天的女儿?”
“正是。”君飞扬淡然一笑,接腔说:“一般人都知道颜方天,知其手腕厉害高明,可对他的夫人却是知之甚少。”经他这么一提点,苏梅当即明白了:“颜夫人应该是来自南之国吧。”
如此一来,颜篍会穿上云裳坊的罗裙,倒也不奇怪了。
而……苏梅活跃了起来的思绪猛地顿了顿,既然云裳坊只为王族穿针引线,“她”身上也穿着云裳坊的衣服……这里是东鲁,南宫府又怎会与云之南国扯上关系了,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当年为何他会出现在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