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懒懒翻了个身,有想接着睡的意思:“你怕什么?不好意思吗?”
孟景春揪他起来:“别睡了啊,要迟了。”
“今日休沐,不去了。”沈英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邻屋的声音还在继续,孟景春脸通红,俯身去揉沈英的头发,身子已是贴近他。沈英按住她的手,语声淡哑:“早上莫招惹我,若急着去衙门,你便先去吃饭,我想再睡一会儿。”
孟景春轻踹他一脚,捏了捏他的脸:“相爷每次都趁我要去衙门的时候休沐,就不能调到同一天么。”
沈英又按住另一只手:“乖,今日让厨工做些好吃的,中午时给你送过去,别总是吃干粮。”
孟景春低头啃啃他,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在说什么。
沈英抬眼轻捏住她下巴:“舍不得走了?”
孟景春猛点头,沈英微微抬头又亲亲她:“想与我一直待着?”
“恩。”
“喜欢到难舍难分非我不可的地步了?”
孟景春又是一阵点头,理智却告诉她必须得起来了。她将头埋下去,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爬了起来:“相爷往后别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她迅速爬下床,站在床边左一件右一件地穿起衣服来。
沈英侧身看着她,她将那宽松官袍往身上套时,却忽轻叹出声:“据我所知,礼部已奉命开始暗地里赶制女朝服了。”
孟景春闻言一愣,正在系腰带的手也顿了一顿,想半晌才道:“可是与董大人有干系?”
“不全为她。”沈英语声淡淡,实在像是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赶制女朝服,总不至于放在那里做摆设。眼下女学还未有推行的意思,怎可能这么突兀地就提了女吏之事。
她浅吸口气,转身同沈英作别,便低着头出去了。屋外下了雨,雨势不小,甚至还有变大的趋势。
她去餐室吃早饭,本都打算走了,结果正好撞见沈时苓与严学中过来,脸一热,匆忙低了头:“长姐早,姐夫早。”
沈时苓气色很好,瞧她一眼,笑了笑道:“这么早就走了?”
孟景春点点头。
沈时苓却道:“我过会儿也得出去,府里马车兴许不够用,不如你等一等,同学中一块儿走罢。”
孟景春哪里敢同严学中一起走,吓得赶紧摆了摆手:“不、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沈时苓没拦她,她便急急忙忙跑回客房翻了蓑衣穿好,撑了伞便往衙门去。所幸风不大,大伞撑着,身上也淋不到雨,只可怜了一双鞋子,被积水浸得湿透。
她怕受寒,到了衙门里便坐下来脱掉了湿淋淋的鞋子及足袋,地上铺上纸,赤足搁在那纸上,开始伏案写案卷。
到底是天凉,那双鞋子丢在案下晾了许久也还是潮潮的,孟景春揉了揉肚子,算了下时辰也该到点了,府里却还没人来送饭,她低了头翻案桌下的匣子,正打算找些点心吃吃,徐正达却溜达到了门口,指了指堂内的人,道:“严大人有话要讲,你们都到后面去一趟。”
孟景春闻言赶紧穿鞋,徐正达却瞥瞥她:“你不用去了。”
“诶?”这……
同僚陆陆续续起身往后头去,只留了孟景春一人在堂中待着。有风灌进来,孟景春不由打了个喷嚏。
她甫抬头,便见沈英拎了个大布包走进来,还顺带将门给关上了。竟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她送饭,真是……
孟景春连忙要起身,但她连鞋子都未穿,便只呆呆坐着。沈英将她案上一摞案卷挪至一边,自包里取出食盒,放下后只淡声道:“趁热吃。”
他拖了张椅子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孟景春担心同僚们突然回来,打开食盒便埋头拼命吃,沈英瞥她一眼:“别急,半个时辰内没人会来。”
他还同严学中打好招呼了?这何必啊……
孟景春一顿饭吃得很是忐忑,迅速扒拉完,盖上食盒便道:“相爷快走罢,有事晚上回去说。”
沈英却仍坐着:“牛管事说今日你早上撑了把伞就出了门,衣服可淋湿了?”
孟景春忙摇头。
沈英盯着她:“鞋子呢?”
孟景春眼珠子转转,说:“还好,有点潮。”
她那桌案前面挡着,故而瞧不见她的脚,沈英起了身,已是走到她背后,见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都不知说她什么好。
他又走到前面,从布包里取出一双干净袜袋及一双新鞋,递了过去:“别因不好意思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傍晚同严学中一道走,这天气淋雨着凉容易生病。”他又顿了一顿:“政事堂有些事,我马上得过去一趟,恐怕今晚不能及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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