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

    “王子酒店1703号房。怎么办呢？我看到你进到那里去了。那里面到底有谁，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清楚了吧？”

    瑞琳一脸惊讶，微微张着嘴，走向冷笑着望着她的志赫，抓住了他的手臂。

    “志赫！我会跟你解释的。我可以解释的。听我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志赫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她的手扯开，往后退了一步。

    “在我叫人来把你拉出去之前快走吧。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结束我们的关系也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志赫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转过了身，望向窗外。看到志赫好像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瑞琳望着他的背影流下了眼泪。

    “我……爱你。”

    志赫的背脊搐动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啊。拜托，拜托……志赫！”

    瑞琳丝毫没有想到要拭去满脸的泪水，只是朝着志赫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我，怀孕了。”

    志赫的背突然抽搐了一下。瑞琳看到他这样，仿佛获得了勇气一样，再次向他迈进了一步。

    “志赫！”

    志赫一时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望着窗外，他慢慢地转过身，冲着瑞琳冷冷地笑了。

    “所以呢？你怀孕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要说那是我的孩子吗？”

    瑞琳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

    “……志，志赫！”

    瑞琳的嘴唇簌簌发抖，震惊之下她发出了悲鸣般的喊声。

    “你生下这个孩子也不会吃亏啊。再怎么说他也会是郑友振或者姜志赫两个人中某一个人的孩子呢。你应该不会还有其他人吧？”

    为了给总是想倾斜的身子力量，不让自己倒下，瑞琳紧握着拳头，向他扑了过去。

    “你这个坏蛋！坏蛋！”

    志赫用力抓住瑞琳挥舞过来的双臂，一边拽开她，一边说道：

    “崔瑞琳！你果然是有名的演员啊。瞧你那委屈的表情，充满愤怒的眼神。真了不起啊。但是怎么办呢？我再也不想与崔瑞琳演对手戏了。”

    瑞琳抬头望着志赫，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充满怒意的两双眼睛互相冒着杀气在四目相对。

    “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瑞琳冷冷地，平静地吐出这句话。志赫却嗤之以鼻，说道：

    “哼！不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那要相信什么？”

    志赫看向瑞琳的小腹。

    “那孩子的人生也真是可怜。碰上了放荡的母亲，连亲生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还不如打掉，怎么样？”

    啪！志赫望着瑞琳充满怒意的双眼，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左脸，嘴角浮起了一丝不能再冰冷的微笑。

    “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啊。”

    瑞琳没有半分退缩地与志赫对视着，她用极其冰冷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流着你的血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成长着的事情，真让我觉得可怕。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马上亲手将这个孩子从我的肚子里面取出来。”

    志赫的眼神非常短暂地动摇了一下。但是瑞琳并没有看出来。

    马上又恢复了原样的志赫，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瑞琳刚开始还期盼着他能有所反应，但看到志赫跟开始时没什么两样的表情后，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流泪，而是大声地笑出来。

    “这算什么啊？这就是你说的爱情吗？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将我的心撕得粉碎再踩上去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告诉我不是吧。拜托……请你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相信。就算是现在也让我向你解释这一切吧。”

    瑞琳的眼神，内心都在无声地哀求着。

    她无法相信。无法相信此时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曾经那样爱过自己的，跟自己订过婚约的姜志赫。

    但是，此刻正看着自己的，面无表情的志赫和他冰冷的眼神，都好像是在说明，姜志赫这个男人与自己的爱情已经结束了。瑞琳咬紧牙关，压制住自己的脆弱。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后，向面无表情望着自己的志赫走近了一步，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因为她的举动，志赫有点惊慌失措，刚才冰冷的表情消失了，任她抓住自己的手，静静地站着没有动弹。

    瑞琳闭上眼睛，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说道：

    “记住吧，孩子啊！这就是你没有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想将你杀死的，你的父亲。”

    瑞琳猛地睁开眼，直视着志赫的眼睛。

    “你！别忘了，你想将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杀死的事实。”

    她的话刚一说完，马上就将志赫的手放开，昂首阔步地，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走去。

    ***

    瑞琳尽力将身子挺得笔直，从社长室里面出来，走到电梯面前，抬起颤抖的手想按电梯的按钮。

    但是在她碰到按钮之前，一只陌生的手伸过来，替她按了下去。

    瑞琳缓缓地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我送您下去。”

    瑞琳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眼里散发出冰冷的讯息。

    “不用了！我讨厌跟姜志赫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东西，帮助之类的我更加承受不起。”

    电梯门打开了，瑞琳走进去，望着英石。

    她的身子明显地在颤抖着，眼眶湿润，但是她十分坚决地说道：

    “请你替我转告姜志赫社长。以后如果他爱上一个人的话，就应该要具备彻底相信对方的美德。爱情是从对对方的信任开始的。”

    电梯门一关上，瑞琳的身体就一个劲地颤抖起来。

    瑞琳颤巍巍地叹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了冰冷的电梯墙上。

    她一想起志赫那极其冰冷的眼神，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抖。瑞琳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电梯降到一楼，门一打开，熙珠忐忑不安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瑞琳努力地向熙珠挤出一个笑容。

    “熙珠姐！”

    “瑞琳啊！”

    瑞琳从电梯里走出来，熙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熙珠的手十分明显地在颤抖着。

    “我们快点去医院吧。伯母她……伯母她……”

    听到熙珠的话，瑞琳为了支撑住身子，又使劲地咬紧了牙关。

    ***

    “社长！”

    瑞琳离开以后，志赫仿佛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窗边将近一个小时。

    “社长！”

    志赫终于转向又叫了一次自己的英石。英石看着志赫，脸上掺杂着无法言明的各种感情。

    志赫极力以泰然的神情问道：

    “下一个行程是什么来着？”

    志赫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拿起了桌子上的万年笔。

    “听说崔瑞琳的母亲……不久之前去世了。”

    英石的话刚一说完，志赫便马上抬起头来，连手上拿着的笔滚到桌子底下也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英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