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假多了点。”
病假他沉吟着,这些资料有可能是事先假造的吗?
“还有呢?”
“呃,没有了。”
“没、有?”他一字一字森冷地重复。
“真的不齐全嘛!”石昊宸心虚地扬高音量嚷着。噢,不能再说下去了,言多必失,他最好拖个几天,一点一点慢慢地告诉他好了,若让他知道自己早在着手调查之前便已得知实情,他绝对会死得非常难看。
石昊宇瞥了他一眼“算了,你下去吧。”这些天,石昊宸要忙的事情也,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他又何必再施加压力。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他该多给他一点时间。
他的反应是石昊宸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他又要对他怒目相视兼威胁,如今这般平淡,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他想归想,还是保命要紧,但就算要走,他也不忘补充几句;“根据我的推断,这莫湘柔应该没问题,你可以放心地爱她。”
石昊宇阴森森地眯起眼“好胆再说一次!”他指的是最后一句。
“本来就是嘛!若你当真不小心爱上她的话,你会舍得放开她吗?她和傲鹰帮没有牵连是最好,就算万一有,你也可以想办法假戏真做,让她也爱上你、为你放弃任务,那么就算你在这场美人计中丢了真心,也没有所谓的输赢了,是下是?”
“你在怂恿我去爱她?”石吴宇听得诧异。
“你现在还需要我的‘怂恿’吗?”他反问。
石昊宇哑然。他心知肚明,自己早就情下自禁爱上她。
“那么老大,你还需要我的调查报告吗?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而那又能改变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问得石昊宇哑口无言。
他希望石昊宸给他什么答案?那又能改变什么?如果湘柔当真无辜,他会二话不说地放她离开吗?若她心怀不轨,他又狠得下心伤她吗?
他比谁都清楚,答案是否定的,他绝对舍不得不论前者抑或后者。
那么,真相还重要吗?
他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以至于石昊宸带着得意的奸笑离去,他都未察觉。
#33
带着这样一团混乱的思绪,石昊宇来到湘柔房中。
这些日子的“和平相处”使得湘柔已不再恐惧他,她有时甚至还会主动拉拉他的手,所以,连他都觉得自己在湘柔面前愈来愈像个“善良老百姓”了。
“在干什么?”他走近伏在桌前的湘柔,轻声问。
湘柔没有回答他,口里念念有词。这小女人愈来愈有胆量了,竟敢不理他、忽视他的存在!而他居然不介意?
她不理他,没办法,他只好自己低下头去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他念着纸上娟秀典雅的字迹“你在写正气歌?”
湘柔终于抬头“咦,你知道啊?”
“干吗一睑意外,我像那种胸无半点墨的俗人吗!”这小女人挺瞧不起人的。
湘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她好像太鄙视人了。
“你吃饱闲着啊!”这种都死了几百年的人唱的高调,有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舍身取义”死得轻如鸿毛,乱没营养的。
湘柔看出他的不以为然,申诉道:“文天样可是名垂青史的伟人,也是我的偶像,你不可以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你真觉得他这种人值得效法吗?”石昊宇淡然摇头“我的想法与你不同,转述一篇我许久以前曾看过的文章给你听吧,文天样在过零丁洋诗中有这么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他的死,为的究竟是忠义,还是只是想名垂青史,以数十年的生命去换取后人千百年的歌颂?这算盘再怎么打,他都不吃亏。再者,他死前向南方再拜,舍其身为的是君主,而非苍生黎民,可是孟子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以我们现在的观念,应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真正忍辱负重、为人民着想的人才值得我们去尊崇,若只是一味地为了名垂千古而殉君,死得轻如鸿毛,那反倒沦为乡愿了,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任意毁之,又落了个不孝的罪名,你说是不是?”
湘柔傻乎乎地听着,崇拜了这么久的偶像,一下子全让他三言两语给推翻,而她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你口才真好,很适合去参加辩论会。”
“如果这代表夸奖,那么真是感谢你。不过不可否认的,文天祥的正气歌的确是千古绝唱啦,难怪你喜欢。”
“我没说喜欢呀!”
“哦?”他扬扬她方才默写下的纸张。
“哎呀!不是啦,那是要考的默写,我不背不行啦!要不然我宁可去背琵琶行、长恨歌还比较有意思些,才不会愈写愈正义凛然,连寒毛都肃然起敬。”她俏皮地说着。
然而,石昊宇却让另一个想法占去了思绪,她这么有自信他会放她回去吗?还是她只是想靠这种方式来自我慰藉?
“你想回学校读书?”他低声问出了困扰得他心乱的问题。
“想呀!还有姐姐”她垂下头,愈说愈小声,轻覆的眼睑掩去那抹轻愁。
她的落寞,毫无预警地揪痛了石昊宇的心。他该放她离去吗?可是见不到她的日子将会多么空虚他真的已经放下开她了吗?
“湘柔”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然而对上她清灵的眼,心中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沉沉地叹息一声,他拒绝理智的造访,任情感冲击如浪潮般在心潮泛滥,他轻俯下头,捕捉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在她惊诧得瞪大了眼时,浅浅品尝。
他他在干什么?从不曾有人如此对待过她,唇上所感受到的除了温热外,更有一种连她也无法形容的震撼。她的心跳得好快,脑海一片紊乱,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天地全在脚下旋转了起来以往只有生病时才有这种感觉,她生病了吗?可是又不像,这种感触多了一点点不同,而那一点正是她无法形容的。
她的唇,如她的人一般甜美,而且充满原始的纯与真,令他难以自持地心魂激荡不已,深深沉沦而无法自拔,他双臂一紧,将她紧紧圈在怀中,更为深切地引导她的回应。
“闭上眼。”
他轻柔地轻语,有如魔咒般迷惑了湘柔的神思,她不自觉地依言敛起灿亮的星眸,小手悄悄爬上他的颈间,本能地为他开启了唇瓣,有如含苞的玫瑰,为他初绽芳华,任由他掀起一阵阵狂乱而颤悸的迷醉激情
永无止境的缠绵需索,引发的结果是让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探索出自己不愿正视的心灵渴盼他不愿放开她,绝不!
看遍了娇媚妍丽的美艳女郎,他始终心如止水,却在碰上湘柔后,冰冷的心一寸寸融化了,她纯净飘逸的
灵性之美牵动了他的情弦,他要她!
察觉湘柔小脸红通通的,几乎快速不过气来,他缓
缓放开她,凝望她罕见的风情,他知道,此刻的她是为他
而娇喘的。
得到自由后的湘柔大大吸了一口气,浑身仍是虚软
无力,她退了几步,跌坐在床边喘气。
她知道这叫做亲吻,孟大哥也时常这么对三姐,他
们也会有这种感觉吗?可是她和石昊宇不是清人
呀!他怎么可以用孟大哥对三姐的方式来对待她呢?
而且,孟大哥会这么对三姐,他说是因为爱三姐,所以情
不自禁,但是石昊宇爱她吗?
她犹能感觉到唇上酥麻的感觉,就好像电流贯穿全
身,连灵魂也狂撼似的震动着想与之共舞。湘柔因为不
曾有这种感觉,所以慌乱,于是她一急,便不假思索地抬
手用力擦拭着双唇,想抹去这股陌生而令她不知所措的
靶触。
她的举动令石昊宇沉下了脸,这代表什么?她厌恶
他的碰触,极力想抹去属于他的烙印?
当然啦!小女人慌虽慌,但仍发觉了他阴郁的神
情“你在生气吗?”
“你不愿意我吻你?”他沉声问。
她不愿吗?湘柔思索着,应该不是,至少在过程中,
她没想过要抗拒,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些不熟悉的
靶受存在。
三姐因为喜欢孟大哥,才愿意让他吻她,同理可证,
她愿意让石昊宇吻她岂不是说她喜欢石昊宇?
会吗?她忘了问三姐,喜欢一个人会怎样。是否就
像刚才的感觉一样?
为了确定这一点,她好小声地问:“我可不可以
要求你一件事?
“嗯”石昊宇随口应着,一颗心早就沉到十八层地
狱去了。
“你再亲我一次好下好?”她想明白这究竟是不
是感情作祟。
石昊宇诧异地挑高了眉,以为他听错了。
须臾,他失笑了。这算不算挑逗?看过了太多调情
技巧纯熟老练的豪放女,湘柔纯真中带着羞涩的娇赧风
情,令他在发笑之余,胸口也盈满了对她的爱怜。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湘柔乖乖地走上前去,他将
她抱坐腿间,轻问:“为什么想要我再亲你?”
“不能说。”她好认真地摇头。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她
喜欢他,反正他又不在乎。
“你敢反抗我?”他故意换上威胁口吻。
“不说。”她挺坚持的。
“真的不说?”
“不说。”有点志气,说不讲就不讲。
倏地,他低低笑了“不说就算了,吻你比较重要。”
说完,他覆上曾经令他心施震撼的娇嫩红唇,带着深深的狂热激情,恣意地怜爱她,同时,也流泻出灵魂深处再也无法隐藏的深刻眷恋。
这是什么感觉?湘柔眨眨眼,试着如方才那般闭上双眼去领会。她发现,让他吻她的感觉很美好,有种很安心、依赖的眷恋,还有点意乱情迷,令她有股很甜蜜。又似被人珍宠娇怜的感受,比拥有了全世界更让她满足。
这是不是表示,她真的喜欢他?
“你看起来很陶醉。”
石昊宇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这才发现他的唇已离开了她,而她正靠在他怀中。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湘柔痴迷地望着他。
“你不讨厌我了吗?”他最近似乎待她愈来愈好,她不懂是什么原因造成他的转变。
“我曾经讨厌过你吗?’他反问;一点也不知心虚长什么样子。
哦喔!有人打算死不认账喔!
“有。”她用力点头。
“那么湘柔,你曾经做过让我讨厌你的事吗?”他无法说它不重要,毕竟它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疙瘩,终究要弄清楚。
湘柔垂下头“说了你会生气。”
那么是真有这回事了
石昊宇不知该如何反应,她没有死不承认地装傻,虽然无法直言不讳地坦言她的任务,但至少她正面回复,没隐瞒他有这么一件事的存在,他该喜还是忧呢?
镑怀心事的两人,便这样默默无言地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