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她捂着唇,急急逃回房里,扑在床上痛哭不已。
老天怎么会这样?原来她在别人眼中是这么的恶劣,坏到不容原谅!可是她偏偏什么都记不得,连自己究竟坏到什么程度都不了解,这教她怎么有脸继续在这儿待下?
“走对,我得离开这里才是,继续住在这儿一样什么帮助也没有,况且我根本不配做他们的少夫人。”她自言自语着,最后作了离开的决定。
看了看这房,蓝融回忆着任子毅在这儿与她交谈的俊逸神情,或许这是她仅有的记忆了。
没有带任何东西,她再度推开房门,毅然决然的跨了出去,打算离开这座府邸。
可当她摸索了好久才摸到后门时,却听见身后有个熟悉又沉稳的声音扬起:“你要去哪儿?”
蓝融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她望着任子毅那张铁青的脸,知
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又惹恼了他。
“我我没资格继续住在这儿,所以打算离开。”她怯生生的说。
“你记得自己住哪吗?”任子毅眯起眸,冷着声又问。
“不记得但我可另找住处。”反正她只想要赶紧离开,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你你这一走就能摆脱所有的罪孽?难道你走了之后,章雁蓉就会自己回来?”仟子毅除步走向她,近距离的逼视她的睑蛋。
一份自卑感猛然涌上心间,蓝融急忙捂住脸上的刀疤,背对着他“我知道不能,但如今我只能这么做,继续留在这儿我反而会觉得愧对那位章姑娘,好像我剥夺了她的一切。”
每每看着他的眼,她的心就会颤抖,这数天来,她每看见他一回,心就沉沦一次。她知道自己不属于他,继续待下只会让她的心更痛。
任子毅勾起嘴角,敛下一对如深井般的双眉,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如果你真认为百般内疚,就这么吧!你降为丫环,专门服侍我。”
蓝融愣了会儿,抬起一双不解的眸“丫环?我懂了,你认为我总有一天还是会再想起过去,所以等着我告诉你章姑娘的去处是吗?既是如此好,那我答应你。”
不再多说什么,她越过她的身侧往回走。
可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发现眼前站着另一个男人,这男人模样帅气,与任子毅有着同样挺拔健朗的身躯,望了他一眼,她又垂下脸继续走。
“姑娘请留步,在江南大伙都称子毅九少,唤我一声十一少,你是不是也该对我称呼一声表示礼貌呢?”那名男子突然开口,震住了蓝融的步履。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这才屈膝道:“十一少。”
“对嘛!这才像一个丫环该注意的礼节啊!”十一少项熏咧开嘴,笑得可得意了。
蓝融脸色一变,既知他是九少的朋友,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挺直腰转身欲走。
“姑娘想治愈脸上的刀疤吗?”项熏突然又问了句。
蓝融这一震更强烈了,可是她依未有回头也没再多语,只是继续举步走出他的视线。
“项熏,你是在开玩笑吗?她那样的疤痕哪去除得了。”任子毅直当他是在说笑话。
“你不相信吗?”项熏撇撒嘴,肆笑着。
“是不信。”任子毅挥开衣袂,走到后门前的小亭子。
“难道你忘了,去年我的脸受了重伤,现在不也完好如初了?”
项熏摸摸自己的脸,耍宝似的贴近任子毅。
“我当然知道了,那是因为你体内有石莲花,自然会好。”拍拍衣摆上的灰尘,任子毅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当初因为他体内有石莲花的成分在,所以相辅相成,但那女人却什么也没,独独调配葯剂,也于事无补。
“没错,我体内有石莲花,难道我就不能贡献一点出来吗?绿衣老人说了,只要在葯剂中加人我的血,就万无一失。”项熏笑得恣意。
“你这么做是何居心?”任于毅眉头愈拧愈高。
“你是问我对她是何居心吗?”项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要气死他。
“哼!你对那丑女会有什么居心!”任子毅装作不在意。
“丑女吗?你心知肚明她是不是丑女,丑只是那道疤痕在作怪呀!”笑得眯起眼的项熏,见他这样的反应可是得意至极。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会贡献自己的血,你这家伙经常是说大话不打草稿。”任子毅吐了口气。
“呵!我就知道你不信任我,也不想想咱们认识多久了?”眯起一双眸,项熏对住他的眼。
“时间能代表什么?一扯到利益纠葛,一样出卖你。”他不屑的
“老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听他这么说,项熏可是一肚子火,想他们也算是从小认识,为何他就要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偏差,将他们全算在里面。
“算了,我不想提这事。”任子毅揉一揉眉心,甚觉困顿。
“你真是让人生气。”项熏也坐在石椅上,望着他那张瞧不出心事的脸孔,不禁又问:“对她,你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一个帮助章雁蓉逃婚的人,你要我对她有什么感觉?有的只是厌恶。”不过他可以确定,那女人绝不可能是因为要嫁她才将章雁蓉陷害的,否则那晚她不会对他说那些话。
只是她究竟是谁?又是在哪儿呢?
“呵!你真是没良心。”他轻睨了任子毅一眼“其实你想想,若真是娶了章雁蓉,你信得过她吗?”
“这无所谓,只要会替我生孩子,给我爹一个交代便可。”任子毅扬起一眉,态度依然是如此高傲不驯。
“你倒是挺想得开,会生就行,难道刚刚那位不会生?”项熏就是故意挑上他了。
“至少章雁蓉秀色可餐。”任于毅嗤笑着“若你的于珍也是那副模样,你会要吗?”
“我要,为什么不要?”说起于珍,项熏眸底便闪现一抹温柔“两人只要心灵契合,这外貌只是陪衬,而且你我心知肚明她并不丑。”
“我怎么不知道人说起话会这么肉麻?”任子毅不屑的撤撇嘴。
“这是爱的表现,什么肉麻。”项熏发现他与任子毅是愈来愈不投机了,忽地他眼底闪过一道黠光“这么吧!你若对她没兴趣,把她交给我如何?”
“刚刚才说爱的男人,这下子居然跟我要另一个女人?”任子毅难得沉声一笑。
“这话可不能乱讲,我要她自有我的目的,不过我不会带她走,只会没事的时候来找她聊聊。那我现在就过去了。”项熏未等他允许,便手摇纸扇缓缓朝蓝融方才离去的方向而去。
项熏好不容易找到蓝融,竟见她拿着扫帚在庭院里扫地。
“少夫人,这事不是你该做的吧?”他马上阻止她。
闻声,蓝融猛抬头,这次则巷谨不已的称呼“十一少,我只是名丫环,请别这么喊我。”
“你可别将在下刚才的话放在心卜,那不过是说给任于毅那家伙听的。”项熏接着又走近她“但是那句治愈伤疤的话倒是真的。”
“十一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她摇摇头,朝前走。
“我有葯方医治好少夫人。”说着,他便掏出手中的一瓶葯罐子。
“这是名医绿衣老人亲手调配的葯方,昨儿个他难得出现,我便央他调配,是希望能给你的脸一点生机。”
“您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感到十分不解,毕竟她与他素昧平生,他没必要这么对她。
“因为你是我的嫂子呀!”项熏扯了抹笑,其实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激一下任子毅那个臭家伙,让他知道他项熏可是很有本事,对他而言绝对是挚友,他不该老提防着身边一些和他交好的人。
“这”她茫然的不知该不该接受。
“你不用,我就不知该给谁了,再说试一试即便没改善也没坏处不是吗?”项熏还是执意要她收下。
见他这般好意,蓝融真是不忍拒绝,于是收下了“谢谢您。”
“可别收着摆着好看,我要你用心去涂抹,每天早晚一次,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收获的。”
瞧他说法得这么诚恳,监融也只好点点头“好,我若记得就会擦。”
“不行记得才擦,得持之以恒。”项熏扯唇,双眼间过一丝笑容。
对于他的友善,蓝融心底漾起一丝暖意,也对他绽出笑容“好的,我会的,谢谢您。”
“那就好,我走了,大嫂再见。”
蓝融被他这声“大嫂”弄得一愣,但来不及解释,他已离开。看了眼手中的葯罐,再望向他颀长的身影,她仍对他的好意感到有丝错愕。
“别看了,他已经走远了。”任子毅嗤笑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她背后。
闻声,蓝融赶紧转过身“对不起,我这就工作去。”
拿着扫帚,她缓缓朝另一边扫去,故意不理会他,因为她知道一遇上他,她的心只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晃动,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
他恨她,她不怪他,可是她应该有权选择选择自己的心要不要再为他所动。
“哼!那么冷漠啊!”任子毅走近她,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扫帚,
“告诉你,项熏已经有个美丽大方的妻子了,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机会。”
她吓了跳,抬头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瞧你刚才那花痴的表现就可想而知了。”任子毅双眼锐利的看着一脸怔愣的蓝融。
她不懂为何他那么冷的声音会喷出那么旺的火气?
“九少,请您将扫帚还给我。”既不明白,她也无意弄清楚,现在她只求能将份内的事做好。
“你!”对于她的冷淡,他居然难以承受“我有叫你扫地吗?”
“我现在已是个丫环了,只是做着一般丫环该做的事。”蓝融坦然的望着他,当一望进他那双深遂漂亮的大眼中时,她的心又是一抽。
“我只要你服侍我,没要你拿着扫帚在这儿找男人闻搭讪。”他不甚高兴的抿紧唇,两条眉毛已揪在一块儿。
“我我是因为”她想解释,可一看他那张怒容时,许多话都锁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事实就不用狡辩,不过我也能够理解,像你这副模样,一定从没男人对你示好或找你聊天吧!所以项熏的多事让你受不住诱惑了?”见她无法解释,那就表示默认了,任子毅心情更是不爽。
蓝融垂下眼,眼眶凝出了泪雾。真不知他是怎么了,她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他当真这么恨她?
望着她委屈的模样,任子毅为之懊恼的用力捶了下身边的长柱。
他究竟是怎么搞的?干嘛对她生气?就因为她和项熏多说了几句话吗?
这些年来,他从没对女人大怒过,如今竟然会为她为这么一个破坏他的婚事,又该死的管他闲事的女人乱了心。
见鬼了!
才不过几天,他的生活已被她给搅和得乱成一团了,像她这种长相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呢?
“我想问,今晚我睡哪儿?是去下人房睡吗?”她怯柔的抬起脸,就怕这话又引来他的咆哮。
可意外的是他竟说:“算了,你还是睡那间房吧!”
“可我听小月说,那是你的房间,这两天却是被我占据了,你就一直睡书房。我想”
“你以为我会一直睡书房吗?今晚我就睡我的地方,你得好好伺候我。”勾起一抹充满谑意的笑弧,任子毅转身离开。
乍闻他说了这句话,她顿时变得无措又紧张。他说什么?他要与她同间房吗?那她又该如何伺候他呢?
就此,她整天都过得惴惴不安,一直害怕夜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