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熊靖之无端的突然因心窝抽了一下而醒了过来,他身子不动不移的仍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了眼,谨慎地朝着被月色光芒所笼罩的晕黑室内搜寻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室内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异样。
“是不是小娟怎么啦?”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巫束娟,而且马上个一翻身,动作利落的坐了起来,望向床头边的桌上。
镜子还是在他临睡前搁的位置,但是他将镜子拿了过来,发现镜子里的小娟神情黯然的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透过光影的投射,一排长长的睫毛暗垂在她的眼睑,而她脸上那股孤寂让熊靖之猛地一阵心疼“小娟,在想什么?”他轻声的问着,怕太大声会吓到了她。
但是,他的温柔细语还是让巫束娟吓了一跳“你醒了?”她猛地回过神,抬头望着一镜之隔的他。
“怎么啦?为什么不睡觉?”熊靖之关切地问。
巫束娟没有说话,但望向他的眼里有着泪影。
“好端端的发什么愣?”熊靖之沉着声音问,虽然听不到回答,但是见她耸了耸肩,而且在猛眨着眼,眼窝里泛着泪光,他的心中一紧“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家人?”
“嗯。”巫束娟点点头。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熊靖之安慰地说。
“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遇救了?还是”一行清泪顺着巫束娟的脸颊滑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地将它拭去“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吧?”
“你别担心,他们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点了点头,巫束娟闪动着湿儒的眼眸望着他“谢谢你。”
将背靠着床架,熊靖之弓起了腿,将镜子放在膝上“你的姐妹都是被分别禁铜起来,为什么单只有你的父母亲被关在一起呢?”
轻轻的吁了声,巫束娟一双迷蒙的泪眼凝视着前方“原先马玉蒂是只禁锢娘的,但是爹爹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护着娘,所以才会被马玉蒂同时给下了咒,被吸进了那个大罐里。”
“你爹很爱你娘!”
“嗯,我没有见过比我爹娘更甜蜜的夫妻了,他们常常让我跟姐姐们都直吃着干醋呢!”一谈起家人,巫束娟满脸甜蜜。
见巫束娟说到家人就开始笑颜逐开的拂去悲伤神情,熊靖之不由得心中有感地说:“你们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那当然啰,从小到大可是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们巫家三姐妹的,只要对方惹到我们其中一个,就代表他同时向我们三个宣战,那他就得小心一点了。”巫束娟一脸骄傲地说。
“哇,那么厉害。”熊靖之故意夸张的瞪大了眼“一定是你太凶了。”
“谁说我凶?爹爹那天还夸我愈来愈淑女呢。”巫束娟噘起了嘴“上官叔叔也说我是女大十八变,愈变愈漂亮了。”
“谁是上官叔叔?”熊靖之浅笑着问,不管是不是女大十八变,他眼前所见的她,还真是个小美人呢。
“上官叔叔!他是我们那儿的老大,岛上所有的事情全都归他管,他好厉害喔,法力都快比爹爹还要强了。”在巫束娟心中,没有人的法力比得上她的爹爹“而且上官叔叔人长得好看,在岛上好多女人都很迷他耶。”小娟描述起这个上官叔叔,脸上的表情是完全无掩的崇拜。
熊靖之的笑容淡了些,心想这个上官叔叔好像与巫家的关系匪浅“你们家没有男孩吗?”他又问。
“之前”巫束娟欲言又止,然后闷闷的摇着头“没有。”
“你被困在镜子里,那他们呢?你知不知道他们被困在哪儿?”
巫束娟点点头,但眼神黯淡了下来,茫然而略带痴傻的望着空中。
熊靖之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再吭声,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享受宁静的此刻。
突然,巫束娟幽幽的说:“我爹爹很疼我们三个姐妹,每回跟上官叔叔远游回来时,都一定会带好多新奇的东西给我们,晚上的时候就会讲路上发生的有趣事儿给我们听,娘都会偎在爹爹怀里笑着不说话,只是用柔柔的眼光看着爹爹”
熊靖之没有察觉自己此时脸上的神情也是柔得可以滴水,静静地,他听着巫束娟忽而笑出声来,忽而沉下语气的说着,两个人一同沉入回忆的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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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凝重的将自城里买来的蛇血全都给倒进盆子里,熊靖之小心翼翼的将镜子给整个浸在盆子里,然后退开几步远,眼眸警戒的直盯着镜子瞧。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溜走,就像熊靖之不知不觉自额角滑下的汗水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担心起来了,担心镜子里的小娟会因为惧怕那蛇血而不敢出来。
突然,那盆蛇血像是被加热般的沸滚了起来,而且愈滚愈烈的几乎快溢出盆子外。见情形差不多了,熊靖之很快的将一大把粗盐洒进盆子里,刹那间,只见原本是血红色的液体由红转为紫、再转为绿最后变幻成白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缕浓烟自镜子里飞快的逸出,慢慢地在他眼前形成一团人影,而人影愈来愈清晰。
“哇!”一声娇嫩的欢呼伴随着苗条的身子自飘雾中间进熊靖之的眼里。
“小娟!”他哺哺的低唤着。
望着巫束娟兴奋地踩着轻盈的步子,满屋子曼妙飞舞,娇媚身段旋转几圈便会冲着他甜甜一笑,熊靖之有些痴傻的怔在原地。
原先只是瞧见她在镜子里那张出尘绝俗的脸蛋,就已经够让他的心展现贪婪的一角了,现在她整个人都完全在眼前了,熊靖之怅然若失的瞪着眼前像只花蝴蝶满屋子飞舞的巫束娟,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行为,心中惊恐地直抽着大气。
恐怕真是应了皇甫毅轩的话,但他不是将镜子送给喜欢的姑娘,而是喜欢上镜子里的姑娘了。
尽彼着伸展自己已经自由的四肢,巫束娟没有留意到熊靖之的怔忡,直到她尽情的将胸口的自由空气都给吸满了,而且还可以随时补充,她这才将注意的焦点挪了一些给熊靖之“谢谢你的帮忙,真的!我真的是很感激不尽,呃”她文绉绉的先来上那么一段感谢词,而且正式得教人发噱的向他行了深深的一鞠躬后,这才想到了她一直以来的大意疏忽“对不起,你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过你的大名。”她说得好像错在他身上,而不是她。
“熊靖之。”
“熊靖之!”眼紧盯着他不放,巫束娟顺着又念了一次。
她直觉好笑,这个熊靖之有那么温文儒雅的风采,人又长得如此清秀俊朗,竟然会有那么粗扩的一个姓氏!
“大熊!”巫束娟笑眯了眼说,直觉他的姓氏可爱。
她竟然一开口就跟皇甫毅轩一样称他大熊,只不过语气添了许多的戏谑意味,熊靖之意味深长的咧嘴一笑,没有制止她略带恶作剧的称谓,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紧锁着她精神奕奕的四顾流盼。
“小娟,你为什么会被禁铜在那镜子里?”他又旧调重提。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家都被人给坑了,误信匪类。”巫束娟不耐地再说一次。
“但是怎么会”熊靖之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被困在镜子里?”
“大熊,你应该猜得出来,我是个魔女!”巫束娟拿眼角偷观着熊靖之,看看他是不是会被她的身分给吓到。
但熊靖之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我猜也是。”他轻描淡写的说。
靶动地睁大了眼,巫束娟激动地向他靠近一步“你知道我的身分后一点都不骇怕?或者是恐惧?”
“为什么要害怕?”熊靖之笑着反问。
“你不怕我会作法害你?”巫束娟挑明地说。
熊靖之一挑眉,炯炯有神的眼直盯着她瞧“你会吗?”
“如果你欺负我的话,我或许会很残忍的将你变成一头猪。”她面带神秘的诡笑出声来。
“猪!”
“对,而且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一头猪,怎么样?怕了吧?”不待熊靖之露出惧意,巫束娟自己就已经开怀地大笑了,而且马上将刚刚威胁别人的话给抛在脑后“哇,那么久没有好好的动一动了,也不知道小老鼠还在不在?”她咕哝着。
见巫束娟竟然兴奋到浑然忘却屋内还有个男人在,想也没想的就撩起她那宽大的云袖,挤压揉捏着肌白肉嫩的上臂及匀称线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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