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高一矮,一快一慢,五百万大伞也不够他们争夺地盘。
叩!
轻拧眉,韦榷没去摸那被伞鼻敲中的额头,却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远。
见他掠出伞面,哗啦啦的雨势仍旧不减,啧了一声,巫贝儿不假思索的跟着他挪步。
叩!
眉心蹙得稍紧,他又挪了一步。
她再跟一步。
叩、叩!
韦榷不爽了。
“你伞拿高行吗?”他的脑壳再硬,那钢质的伞鼻敲得人也会痛吧?
她有没有听错?
“你不爽呀?”
巫贝儿马上呛声回去。
韦榷哼笑几声,见她赌气的跨开一步,想也不想长臂一伸,稍嫌过猛的将她提回身边。
“好痛!”
韦榷再次敲上伞鼻,这次反作用力又撞上巫贝儿,两人同时呼痛,也不由得开始怪起对方。
“你将伞拿好一点行吗?”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怨气,韦榷难得失控的情绪让他口气显得差些。
哼,他说的是哪一国的番话呀?她出伞出力,他还敢犯嘀咕?
巫贝儿被他给惹得利刺大张。
“有没有搞错?是你自己动手动脚我们才会撞在一起。”她愈说愈气。“不满意,那你撑伞呀!”
“那是你的伞耶。”他脱口哼道。
他生平厌恶的几件事里,撑伞就是其中一件!
伞撑久了手会酸,所以他宁愿淋个湿透,也胜过大雨过后的手臂酸软。
“你就没遮呀?”
巫贝儿赏了他一记死鱼眼。“而且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又没见你双手撑天。”
“你腿短还嫌我高?”
“是啦,我就是腿短,怎样,不服气呀?”他们怎么会这样吵?好想哭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男人,讲不赢人就做人身攻击!”
讲不赢人?
“是谁先做人身攻击的?”韦榷反讥。
“你呀!我贡献伞又贡献力量,你还嫌我没将伞撑高,没将伞拿好!”愈说愈激动,她双手往空中一晃动,忽地,五百万大伞不见了,哗啦啦的大雨洒在他们身上,直接宣告了这个事实。
几乎是同时,两只落汤鸡停住脚,面面相觑。
她目瞪口呆,微带心虚。
他眼露凶光,像要吃人。“伞呢?”
“呃”“我说伞呢?”韦榷再问一次,这回,诱人的魔魁脸孔已经显露几分狰狞。
眨眨眼,屏着气,巫贝儿仰望着他,雨滴掉进她的眼里,刺刺的、痛痛的,更添几分莫名的自怜。
问她?坦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急败坏之下,究竟将那把该死的五百万大伞用魔法送到哪儿去了?
韦榷气晕了头!
从不曾遭人耍弄至这么狼狈,那始作涌者还一脸的无辜叫他发不起飙
“你好样的!”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他掉头走人。
横竖伞都没了,也淋得湿透,就不必想什么躲雨了,一双长腿跨得又大又急,他在路口停住,见远远的来了部计程车,猿臂一伸,只想着快快回家将自己打理干爽。
雨中疾飙的计程车也很配合,迅速停了下来,顺便再溅了他一身湿。
“shit!”低咒着,他伸手搭在车门把上,忽地一股无名的抽紧在心中泛开,他回首望向巫贝儿。
她就杵在雨中,湿答答的发丝披在肩上,那无助的模样叫他心一动,黑瞳涌上不曾有过的温柔与不舍,向来游戏情场的心窜进了难得正经的关切。
她没事吧?
他还没扬声招呼她一块儿过来,舒爽地坐在驾驶座的计程车司机已经先有了动作
连招呼都没打,后悔没看清楚拦车的他一身湿透,他直接踩下油门,溜了。
手还维持方才握车门把的姿势,目视着计程车的屁股,韦榷哑口无言。
巫贝儿见状,不自觉地开始往后退去。
他则因为气结于心,怒磨起牙,最后只有无奈的仰天长叹!
待会儿还有个case等着他,他非得想办法赶回去将自己打点好。
“shit!”
###
巫贝儿很想优雅的退场,可是,她怕气疯的韦榷会冲上来一把掐死她,所以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
哇咧,这下子,冤仇结大了啦!
在雨中,她像被鬼追似的逃得飞快,后来还怕不够快,口中轻声念咒,咻地一声消失踪影,她想也不想地跃现在一处楼房的骑楼下,人一放松,也没注意周围纤手一扬,凭空变了条大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湿儒。
“安全过关!”
巫贝儿为自己大声喝彩后,这才留意到身旁有个原本就站在骑楼避雨的老婆婆。
没事吧?
怎么老婆婆的神情这么怪异?
“婆婆?’
跨步上前,她想展现亲和力。
这冷不防的动作却吓到了周老太太,她惊喘一声,猛地往后退去,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我怎么了?”
见老人家急喘着气.像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巫贝儿蹲下身漾出最温柔婉约的微笑。“你还好吧?”
周老太太瞅着她的目光发直,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声像在压帮浦,咻咻咻,吓人得很,这下巫贝儿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阿婆?”
“你”她又不是长了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怎么老婆婆看她的眼神,好似她就是那阴幽幽的鬼魅魍魉!
“如果你没事,雨好像没这么大了,我扶你起来就得走了。”
“妖怪呀!”
周老太太拼命挥开她的手,不让她近身。
妖怪?喝,指的是她吗?
巫贝儿还来不及伤心,就见周老太大眼白一翻,昏了过去,吓得她当场傻了眼。
这还得了呀?出人命喽!
急救,对,要快点急救!
生平第n次,她感激死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魔法,拼上了吃奶的力气,她扛起周老太太,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