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吟钰将手里的青瓷瓶放到桌上。
对面冰床上躺着的人,一身白衣,那张脸苍白仿若透明,光洁的额上正冒着密密的汗珠。
“四姐,你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四姐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碰那莫子城一下!”吟钰微恼的看着吟磬,走到她跟前坐下。
“呵呵,我不想逼迫他!”吟磬淡笑着道,一双眸子泛着清光。
吟钰拍了下额头,总是带着调笑的脸上,此时浮现出担忧。“那我给你找个干净的男人?”吟磬略带清冷的扫了她一眼,双手交缠在一起。
“那你要怎么办?你这寒气每次发作起来都痛不欲生,要是不找个男子的阳身,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四姐,你到底要为那莫子城守多少年清白!你守了他明白吗?”
“我愿意。”苦笑着回道,体内的似火烧又似冰冻一般。
“你这寒气要怎么办?!”愤怒。
心里却堵得慌,好似掉了什么。
吟磬压紧牙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微笑,不回答她的话。
“四姐!唉!”真不知道那莫子城有什么好的!“即使找了一个男子来,那能怎么样?下一次再发作,接着再找一个男人?更何况,只要在这种情况下和我交合的男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了。说不准的还会吸到寒气,全身溃烂而亡。”苦笑。
十年前她便中了蛊,蛊被她师傅引出来了。可是,可怕的不是那蛊虫,而是那蛊虫出来前吐入她体内的寒气蛊毒,要想止住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就得找男子交合,而且那男子必须是第一次。交合的男子便不能再与别人发生关系,要不然便会七窍而亡。她不是圣人,可是她不能让莫子城有陷入危险。
“四姐,既然那莫子城是你的正夫了,那你怎么不能碰他!只要碰了他,他便一辈子都离不开你!我这就将那莫子城叫过来!”说完就急急往石门外走。
“慢着,钰!”一把就将桌上的青瓷瓶挥落在地,随即又疼痛的蜷缩着身子。
“四姐,你这是何苦呢?”吟钰大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青瓷瓶,又倒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喂进她苍白的薄唇里。
“如果不是这药丸,真不知道可以忍多久!”
“呵呵,钰,八岁那年,还记得吗?”
她微颤着唇瓣,秀丽的眉峰一点点的松开。那时候,二十岁的她因为车祸的猛烈撞击,穿越到女尊时代,那个仅有七岁的吟磬本尊身上。
“四姐,还记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父君当时也是那么的痛苦,碧贵君的陷害,凤君的疯狂。那时候,每每要忍受蛊虫的痛楚,还要忍受父君为了保全我们而受凤君的折磨。世人怎么会想到……,那么雍容华贵,大方明媚的凤君,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凤君。”吟钰轻吟。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父君,那张布满痛苦的脸。
“嗯,那时候,身体折磨、精神折磨,压抑的我透不过气来,站在郊外青容湖畔旁,真的很想投入那湖水中。”
心想借此,也许可以回到现代。体内越来越躁动,一半冷一半热。吟磬早已背流夹汗,如果不是内功强悍,她可能早就晕了。
“四姐!”这些事,四姐为什么一点都没向她提起过。
“本来要投进去的,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
看到吟钰一副了然的神色,吟磬清了清嗓子,道:“对啦!就是他——莫子城,不失任何粉黛,一件蓝衣。嬉戏在湖水上,吹一支玉箫,仅一下就在水上掠过去了!”
“嬉戏?”如果她没看错,她那位皇姐夫好像除了冷淡的表情外就没别的了。
“是啊!笑的比太阳还绚丽几分的笑容!”带着痴迷神色,吟磬轻轻笑着说。
“你就是那时候才对他……?”
“嗯!”正因为这样,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她才决定留下来,也是偶然,让她遇到传说中的天机师太,蛊虫引了出来,而她的武功也是天机师太教她的。
“这样啊!”吟钰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吟磬。
“嗯。”体内的痛楚,渐渐的弱了下去。
吟磬抹了下自己的额间,点了点唇瓣,道:“我不介意为他做多少。”
反正她曾经还为了见他,让忠义候将她丢到他身边,封了自己那一身功力,易了容,当他身边的小厮整整三个月,却没想到被天机师太控制住,快治好的蛊毒再一次扩散,导致越来越严重。但是,她不后悔。
“四姐,何苦?”吟钰站起身,扶起她。
心头却疼的厉害,窒息。这是怎么了?好似看到了什么一样。
“因为爱他。”
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爱了整整十年,哪怕,那个人爱的是别人。瞬间,苦涩蔓延整个心脏。原来,让她穿越就是为了让她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