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抽抽搭搭、哭得梨花带雨的娘。庄奕内心诽腹道:这女人果然是我见犹怜的类型,有当小三的潜质。
“我可怜的芷儿,来让娘看看你伤着了没有。”韵芙盯着自己面黄肌瘦身子单薄的女儿看了又看,哭了又哭。
什么伤着了,苏芷摸不着头脑。薛夫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没伤着没淹着,你也不用眼巴巴的跑来瞧她。”
淹着?难道是上个月原主去摘荷花的事?古代的消息传播果然缓慢,不过你的亲女儿已经淹死了,我是个假的。她占着原主的身体,也只等当苏芷了:“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身手去擦韵芙眼角的泪水,可这娘的眼睛就像泉眼一样不停的流水。
“我的芷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还是个白白胖胖的丫头啊。”韵芙抱着苏芷呼天抢地的大哭,苏芷听了也觉得太夸张了,为了制止她继续哭,只得开口说:“娘,我很好,您别哭了。”
那韵芙抱着苏芷跪在苏老爷和薛夫人面前:“老爷、夫人,当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贪图荣华富贵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您们二位已经惩罚过奴婢了,孩子是无辜的啊。求老爷看在芷儿也是您的亲骨肉的份上,给她一口饱饭吃吧,您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韵芙抱着苏芷哭得好不凄惨,薛夫人看了差点儿大怒,不过也不忍着看性子看着韵芙那泼妇一般的哭丧像:“什么叫给她一口饱饭吃?难道堂堂大徽朝首富之家的苏府连饭都不让人吃饱吗?”
韵芙没理会薛夫人发火,继续嚎哭着说:“夫人,求您发发慈悲吧,您看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撩起苏芷的衣袖,露出一根像干柴棍儿的小手臂。
苏芷这幅身体太瘦小,不过也是劳动过度的结果。但眼前是她能脱离浣衣房那牢笼的难得机会,因此也配合着韵芙哭丧着脸。她本就瘦瘦小小面黄肌瘦的,再加上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更让人相信她被虐待了。
苏高义终于看了苏芷一眼,这孩子瘦得不成样子,看着也着实可怜,不过有薛菀筠在,他也不好发话。薛夫人瞧着苏芷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也动了怜悯之心,又看韵芙一副寡妇哭丧的样子,又忍不住厌弃她们母女俩。
倒是一旁的苏嫣然拉了拉薛夫人的衣袖:“娘,就别让芷妹妹待在浣衣房了,她才八岁不适合做那么粗重的活儿。芷妹妹好歹也是爹的女儿。若传出去说我们家让庶女当丫环,别人会说我们家苛待庶女。那时对您,对爹还有大哥在京中的名声也不好。为了您和苏府的声誉,就让芷妹妹搬出来吧。就是平常人家家里也有庶女庶子,也没见得有哪户人家让庶女当洗衣丫头的。娘,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再说那些官宦人家向来瞧不起经商的,若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官家夫人们听去了,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家呢。”
薛夫人瞧着苏芷,心里想着二女儿说的话也对,她不过是个庶女,当庶女养着就行了,将来并笈后配个人家就得了。出嫁后也不管她的事。
再说苏高义不也没纳韵芙吗?当年不纳妾的誓言还没破,这些年苏高义也没再外面乱搞,府上也没什么动静,反正明天韵芙就回乡下去了。养个庶女也没人么,哪家没个庶女?
相较于她娘家的那几个姐妹,她的日子过得是最省心的。薛菀筠是最爱惜羽毛的,她也不能让外面的人说她是悍妇,是苛待庶女的毒妇。看在这一月来苏芷还算乖巧的份上,就点头说:“好吧,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女儿,如果她长大后还像某个人一样是条白眼狼,可别怪本夫人不客气!”
韵芙拉过苏芷,母女两个不停的磕头,嘴里激动的说道:“谢谢夫人,谢谢老爷。”薛夫人看着韵芙没了往日那般伶俐清秀,在乡下九年已经蜕变成了无知村妇,心中甚是欣慰:“她生下来一个月你们就分开了,今晚你们母女俩就好好说话,明天再回庄子。”
韵芙听着能歇一晚,兴奋得不停的磕头道谢:“谢夫人,谢夫人恩恩大恩大德,奴婢,奴婢一定好好在乡下干活儿。”
不过以后有个不和谐的身影在身边晃来晃去,薛夫人还是有些不喜欢,淡淡的吩咐管家苏诚:“苏管家,把西院的芭蕉苑收拾出来给四丫头住,以后苏芷就是府上的四小姐了,吃穿用度都和几位小姐一样。”
苏高义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韵芙这事都是由他搞出来的,听了薛菀筠的话,皱紧的眉头终于松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