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木兰道:“怎么没有?那时我受伤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无聊时便看着窗外的梅树发呆。那里从早到晚都停满了鸟儿,每次你一经过,鸟儿便三三两两地飞起来,等你走进厨房里,或者离开小院,才又陆陆续续地落回枝头去。”
她说完,眼眶竟也微微变湿了,沈未已亦是心中一震,想起二人在雪山上相伴的日子,便是再硬的心肠也不禁软了下来,从后轻轻握住她肩头道:“木兰,对不起。”
霍木兰深吸一口气,蹙着眉看向别处,沈未已从后试探着单手抱住她,坚定道:“我以后……再不让你为我哭了。”
霍木兰鼻子一酸,低头把眼边的泪珠擦掉,瓮声道:“那……那要是旁人害我哭呢?”
沈未已道:“那我岂会饶他?”
霍木兰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转过身来用力抱住他,却听得沈未已“唉”地一声,右手高高举起那碗粥来,暖暖一笑道:“轻些,别害我把粥弄洒了。”
霍木兰埋在他胸膛上,又酸又甜的眼泪簌簌地染在他衣襟里,沈未已无可奈何地一笑,略泛胡渣的尖下巴蹭着她头发道:“都说不再让你哭,你却还哭,可是故意要气我么?”
霍木兰抱着他,恨恨道:“对,就是气你,真恨不得气死你好了!”
自这一早后,两人产生的间隙总算复原,虽说不似前几日那般如胶似漆,但也没有再负气吵嘴,趁这功夫,霍木兰问了下沈未已造访唐门之事,得知唐采竹答应明日夜里带人来援助,且会替她偷袭云府地牢。
说及此处,沈未已忽地想起一事,补充道:“唐兄被送入地牢之事,并不是唐门的决断,而是云旭强制要求的。”
霍木兰脸色一变,想到那日云旭羞辱唐翎的情形,暗里气得咬牙,沈未已便也没再继续,而是和她继续商议明晚的行动计划。
时日飞转,三日之期竟在眨眼间临近,这天一大早,穆南山便偷偷地溜回竹楼,往并肩坐在竹阶上的二人一看,嘿笑道:“没吵架?还是和好了?”
霍木兰原本一脸笑容登时消散,别过头去不理他,弄得穆南山好生尴尬,委屈地朝沈未已一瞅,道:“兄弟,帮忙说两句好话。”
沈未已额面青筋一暴,瞪着他道:“钥匙拿来,人,有多远走多远。”
穆南山不满道:“没记错的话,这块地儿是我家吧?”
沈未已含糊“唔”一声,道:“你家不是在关外夺天宫么?”
穆南山双眸一虚,环胸道:“你兄弟我家财万贯,笔下房产遍布中原,不行?”
沈未已淡淡一笑,“可惜到哪儿都是独守空房。”说着将霍木兰往怀里一搂。
穆南山这回果真气得磨牙,青着脸把钥匙从怀里揣出来,朝沈未已一丢,道:“给我记着!”
沈未已嘴角笑意不减,接过钥匙来往衣襟里一放,淡声道:“穆兄此番恩德,我定好好记着。”
钥匙到手后,一切问题便游刃而解,趁着天色未暗,沈未已带着霍木兰走到林边镇里,从驿站处租来一匹骏马,一路且说且笑地奔往云府后山。
夕阳西下,天边正是红云密布,青山古道之上,二人共乘一骑匆匆远去,红白交缠的背影好似要消失在天角,就此步入天荒地老的尽头去。
来到树林,天色已开始发黑,周遭古树参天,葱葱郁郁,二人拐过几条曲径,将近地牢上方时,忽见树叶繁茂后站着一排人影,且个个是漆黑夜行衣装扮。
霍木兰看后不由奇怪,正要发问,那边当首一人已走了过来,清寒双眸中露出淡淡一笑,对着沈未已道:“全部准备好了,天一黑后,便可行动。”
霍木兰一听这人声音,登时会意过来,怔怔道:“唐……唐姑娘?”她以往不知唐采竹和穆南山之事,故而觉得她这个人有些故作清高,颇为不喜,这厢明晓真相后,方生一点相惜之意。
唐采竹今夜一身夜行衣装扮,只露出一双杏眸,若非说话,还真的难以辨识,听得霍木兰所言,便笑着看过来,道:“上次姑娘为救翎儿冒险闯入地牢,还来不及言谢,这厢谢过了。”
霍木兰报以一笑,对其好感更增几分,说道:“也多谢唐大小姐愿意相信我霍家清白,施手相助。”
唐采竹歉仄道:“令尊大人耿介忠厚,理非险恶之人,我之前误信奸言,带人贸然杀入青城,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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