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家一起吃饭,一时改不了,所以鸡婆了点。”唐珂小声的说。
“别自嘲了,没人会说你鸡婆的,感谢都来不及了。”他坐下来,拿碗盛着稀饭“好香,好久没在家吃早餐了,都快忘了这种感觉。”
“怎么不见伯父?他还没起床吗?”
“我老爸去晨运了,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吃吧。”他尝了一口稀饭,随即赞不绝口的说:“你加了鲜奶和白果,难怪会这么香!”
她微微一笑:“那是特地为小慈加的。让她吃得营养些,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唐珂只要听到人家夸赞她的东西好吃,就觉得很有成就感,即使是一碗小小的粥也一样。
“小慈可以吃东西了吗?”他以为她还在喂奶阶段呢!
“多少可以吃些流质的食物了。”唐珂以筷子搅拌着碗里的稀饭,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精神不错。”
“嗯,昨晚可说是小慈回来以后,我睡得最好的一晚,不用忙着检查她的状况。虽然偶有哭声,但是有你在我很放心,所以昨晚我是好梦连连,这全都得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付我薪水了。”她瞥见餐桌上快速减少的稀饭与菜,担心的问:“要不要留点给伯父?”显然她低估了郝瑟的胃口。
“不用了。现在是夏天,去运动的女性同胞都喜欢穿中空装,要不就是削肩、贴身的衣服,他光是眼睛吃冰淇淋就饱了,留了也是白留,只会暴殄天物而已。”
唐珂觉得郝父满风趣也挺乐观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不过这纯是郝瑟的片面之词,不能完全采信。
“背后把我形容成色老头,你也好不到哪去,色老头的儿子也跟色字脱不了干系。哼!”不知何时回来的郝父,碰巧听见儿子的批评,一脸不屑的反驳。
唐珂被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暂停喂食的动作,错愕的盯着郝父,继而转头瞧着郝瑟。
只见他哼了一声,轻蔑道:“郝瑟、好色,看看你取的好名字,幸好我人未如其名,不然就真的跟色字脱不了干系了。”
“人未如其名?别笑死我了,郝瑟可是个文雅的名字,若你没有满脑子色情思想,就不会想歪了,甚至还取了个“好色之家”的店名,其心不正,满脑子的色、色、色,哼!”一扯上好色之家,郝瑟的脾气就憋不住了。他不悦的吼道:“满脑子色情的人是你,取名“好色之家”是因为我讲究菜色的搭配,讲究色彩的运用,你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啊?”为了配色的问题,他们父子不知吵过几回了。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唐珂十分紧张。她怕战火波及无辜的她们,连忙抱起郝慈,欲远离战区,不小心踢倒了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糟了!她惊慌的来回打量眼前怒目相视的父子,而他们回瞪了她一眼,但见着她受惊吓的表情,立刻收起火气。
“阿瑟,你吓着人了。”
“哼!吓人的恐怕是你,我才不会吓人咧!”郝瑟扶起椅子,对她说:“小慈给我,我来喂她,你去吃饭。”
“噢。”刚见过郝瑟发怒的她,不敢说个不字,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
“别怕,阿瑟是纸老虎,伤不了人的。”郝父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道:“这个小礼物是感谢你照顾小慈,来,快拆开来看看。”
“谢谢!让伯父破费了。”唐珂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回房间关起门来拆,免得出糗。”郝瑟突然出声警告。
“伯父,真的能在这儿拆吗?”她不确定的问道。
“放心,这礼物是很普通的,你每天都用得到,当然能在这儿拆了。”郝父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就拆了。”
唐珂半信半疑的拆开第一层外盒,接着拆下第二层,等她拿掉第三层纸盒的盒盖,发现内装的是折叠成正方形的红色丝质微透明的布料。她挑起一眉的问:“这是什么?”
“拿起来看啊!不要紧的,只是必备用品。”郝父不停的怂恿着。
她看向郝瑟,他只是耸耸肩表示不知。
当她摊开红色的布料,谜底揭晓了──那是一件红色丝质的透明小内裤,而且她还拿得高高的,前面坐的又是两个大男人,顿时她满脸涨红的僵住了。
“怎么样?正点吧!”
“不要学年轻人的口气,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搞这种花样。”郝瑟抢过唐珂手上的小内裤,将它丢给父亲,语气轻蔑的说。
对儿子的批评,郝父不以为然的说:“这可是好礼物,时下的人都流行送这种礼物,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接受度这么差,你真是比我还l。”
好不容易唐珂的脑袋稍微清醒些,又见那条红色小内裤被人高高拿起的欣赏着,她一惊,倒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回它,埋头吃起她已食不知味的稀饭。
吵闹不休的父子俩,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皆以诧异的眼神盯着头几乎快埋进碗里的唐珂,异口同声的嚷道:“都是你,你──”
“敬老尊贤,你先说。”郝瑟将发言权让给父亲。
“我是长辈,当然是我先说了。”郝父不客气的接过发言权“伯父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会穿吧?去试穿看看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唐珂让口中的稀饭呛得猛咳个不停。
郝瑟对父亲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但毕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他大声唤着得意忘形的父亲“老爸!”
“我又没说错,试穿过了,才知道合不合身,可供我下次送礼的参考啊!”说完,郝父白了儿子一眼。
还有下次啊!饶了我吧!唐珂一听又是一阵狂咳。
“喝水。”郝瑟为她倒了杯水。
“谢谢!”
“你不要太在意我老爸说的话,就当成是马耳东风,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装聋作哑,别去理会他的色言色语。”
“至少我很坦白,不像有人色在骨子里,深藏不露。”
“喔?”唐珂狐疑的看着郝瑟,是指他吗?
“谁色在骨子里了?谁又深藏不露来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对,说清楚点啊!唐珂的眼神移到郝父身上。
“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大家心知肚明,用得着点明吗?”
当然要了,她总得防着点嘛!
“当然用不着,我只消在附近走一遭,调查那些曾经被你搭讪过的漂亮女性同胞,就明白了。”
“哈哈哈,泄底了吧!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去搭讪,不像你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要不然你怎会有名单,还说你不是深藏不露,拜托,谁信你?”
嗯,有可能喔。唐珂低着头边吃稀饭边思考他们父子的对话。以前她来去匆匆,未曾注意过,今天是她在郝家的第一天,一早就上演这一出,真让她有搬进色窟的感觉,往后的日子她得小心为上才是。
“任何人都会相信我,因为色名远播的是你,不是我。”郝瑟边说边喂女儿一口稀饭。
“做儿子的是这样说话的吗?目无尊长,哼!”郝父不高兴的睨了眼儿子。
郝瑟擦拭着郝慈嘴角溢出的粥汤,语气放软的说:“对不起!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今天不去了,我要在家陪两位美女。”郝父突然凑近正在收拾碗筷的唐珂“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伯父下次送你。”
这次她比较有心理准备了,没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傻,只是手中的碗抓不住,幸好郝瑟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勉强的朝郝父一笑,不发一语。
“老爸,人家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拿这种事吓她,万一你把她吓走了,我可警告你,往后小慈的生活起居,就由你一手包办,别冀望我会再找人了。”郝瑟不满的语调中,带有明显的威胁成分。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她不会介意的,对不对?”郝父问着唐珂。
“对。”才怪!她在心中加上一句。
“放着,我收就好,那不是你的工作。”郝瑟拿走她手中的筷子,递给她郝慈的小碗与小汤匙“你来喂她,这才是你的工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介意的话,就大声说出来,没人会怪你的,否则有人会得寸进尺。”
“对不起!”唐珂小声的道歉。她要是敢大声的话,早就开口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你需要的是勇气,不敢大声讲对不对?”郝瑟了然道。
“阿瑟,人家是淑女,讲起话来当然是轻声细语。你粗声粗气的骂人,我看会把人吓跑的是你,不是我。”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他是公公看媳妇,愈看愈中意,恨不得儿子早日将人娶进门。
不过,儿子不主动,只有他在一旁干着急,这门亲事恐怕会遥遥无期,那可不行。郝父摸着八字胡沉思,他得找个人帮忙不可,只是要找谁呢?对了,瞌睡虫!
郝瑟瞥见他摸着八字胡沉思,意识到有危险逼近。他得时时保持警戒才行,不知道这老小子又有何阴谋?
郝父思考许久,终于出声“小珂,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啊!如果伯父觉得不好叫,也可以跟我家人一样,就叫我糖果,我不会介意的。”
“嗯,又黏又甜的糖果,真适合你这样的美女,那我也叫你糖果好了。阿瑟也这样叫吗?”
“这个”别人叫她糖果,她都能欣然接受,唯独郝瑟。她虽然未听他唤过,但总觉得从他口中吐出“糖果”两字,听起来会怪怪的。
“没有,她自己都还没决定该如何称呼我,老是你呀、喂的叫,我又干嘛凑热闹的跟着大伙叫。”说完,郝瑟拿着碗盘走进厨房。
“这样不行,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能老是你呀、喂的叫,你得试着改口。”如果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婚期不就更遥远了吗?
一家人?改口?厨房里的郝瑟一听,觉得不对劲,这老头到底在玩啥把戏?
“一家人?”唐珂怔怔的问道。
“你住进来,就要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不要跟我们客气,也不要当自己是客人,随意一点,日子才会过得舒服自在些。”
对,往后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郝父喜孜孜的想着。
就这么简单?郝瑟挑高一眉,抱持着怀疑的想法。
唐珂对郝父的说不疑有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大嫂现在的情形怎样了?害喜好点了吗?我答应要教她几道养胎、补身的药膳料理。”
“药膳料理?那开口的一定不会是她,没错吧?”见郝父点着头,她了然于心的笑道:“她的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也稍微能吃其他的食物,不过,要她主动上门找你的话,可能连生完孩子都还见不到她人影呢!”
“有可能,那我亲自跑一趟好了。如果你有回去的话,不要告诉她我在找她。”郝父提醒道。
“没问题,我绝不会提起伯父要登门拜访的事。”她要是一提的话,她那视下厨如畏途的大嫂,铁定会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了。
“阿瑟,你待会没事吧?”郝父对拿抹布擦桌子的儿子问道。
“跟平常一样,没特别的事要办。干嘛?”
“那你今天也跟平常一样送她们去唐家好了。”
郝瑟停下擦拭的动作,打趣道:“你不是要两位美女陪你的吗?舍得送走啊!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难耐?”
“糖果,你听见没?深藏不露啊!就是这种人。什么寂寞难耐?我不会自动销假上班,去餐厅多得是人陪。送不送?”
“送、送,我们都出门了,只剩她们两个在家,大概也很闷,我等一下就送她们去唐家,那边人多也热闹些。”他转头问着唐珂:“好吗?”
“好。”她的想法与郝瑟相同,只是她不好启齿,毕竟她现在是受雇于人,不能总随己意。
“那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洗好碗盘,就可以出门了。”他边走进厨房说道。
“你回去后,要记得我交代的话。”
“会的,伯父。”
郝父满意的点点头“我也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唐珂敲敲郝瑟敞开的房门“可以进去吗?”
“进来。”郝瑟赤着上身,弯腰翻找着衣柜。
“你在找衣服吗?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她今天自作主张将他房中的脏衣物拿去洗了,这会儿见他翻着衣柜,猜想他可能是在找某件衣服。
郝瑟闻言,头一转,目光看向她手中的那堆衣物,讥讽的说:“我是请你来当保母,不是请你来烧饭洗衣的,下次你是不是连打扫的工作也一手包办了?”他从容的从她手中接过已折叠好的衣物。
“对不起!”唐珂小声道着歉,他的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原以为他会很感激,甚至高兴,就像她搬来第一天所准备的早餐那样,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觉得失望,也对他觉得抱歉。
“又是对不起。”他不禁烦闷的嚷着。
他一瞥见她那副宛若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觉得全是他的错。他不该因为找不着睡衣,就对她出言不逊;他不该忘了,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冷嘲热讽的。唉!他轻摇了下头,对仍站在门口的她,摆出和颜悦色的脸孔“谢谢!请进。”
“我我还是站在这儿就好了。”胆小的唐珂,对他的“变脸”感到有些害怕。
“好,随你,有事要告诉我吗?”他忙了一天,洗完澡后最想要的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没有太多心情安抚受惊吓的她。
“嗯,明天是国定假日,我想请一天假。”
“明天是国定假日?”郝瑟翻了翻月历,真的是国旗飘扬的红日子。算算唐珂来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都没见她放假过,他不想落个虐待员工之名,开口说:“明天我放你假,不扣薪水。”
见她张口欲言,他先一步说:“不用谢了,这个假是你应得的。预备去哪玩?”
“还不知道。”
她平淡的口吻,令郝瑟有些不解。
放假跟男朋友去玩,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为什么他听不出她有一丝喜悦?
其实这个问题,恐怕连当事人唐珂也不知道答案。她是在洪孺不停的打电话抱怨下,逼不得已才会答应和他约会。约会?但她却感受不到那种浪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