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雷声,向晚的大雨前,破庙内。
金兔圆滚滚的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确定管三国捡柴薪未回,贼一般的摸到拆了破桌脚准备生火的霍西游身边。
赶了大半天的路,她一直找不到可以单独跟霍西游谈谈的机会,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说起来也是好运,雷声隆隆,雨丝渐飘,在大雨真正落下之前,竟让他们赶路的一行三人巧遇这间破败的山神庙,得以遮风避雨暂度一夜。
而且最美妙的是,管三国还自愿去捡夜里御寒用的柴火,让她总算逮着了同霍西游单独谈话的机会。
再次的左右看看
“西游哥哥。”她压低声量,贼一般悄声说道:“我知道,霍奶奶病重,你是一定得回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这事儿已无关打不打得过管三国了。
虽然说在桐城四少当中,有武痴之名的管三国本来就没人打得过他,但很显然的,霍奶奶病重,一脉单传的霍西游一向事亲至孝,备受霍奶奶疼爱的他铁定要赶回去看她老人家,没有第二句话。
但也是因为这样,金兔的处境就显得尴尬了。
她是一个立志云游四海,写一本金兔游记的人,是个好不容易才逃离家,远离兄长紧迫盯人、重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关爱,有那机会完成梦想的人。
先前她伤得最重的时候,一度以为功败垂成,就要让哥哥给抓回去了,但没想到老天助她一把,霍西游与兄长反目,一时恼怒下带走了她,让她的伤有人照料,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在养伤那段时日的相处,她对霍西游的个性也有了基本了解,知道他面恶心善,并不是一个不能商量的人。
因而她一直打算待伤好之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上一说,让她得以接续一度中断的计划,可以再一次出发,去完成她的梦想按她的预定,事情就该这样发展才是。
但哪想得到呢?
才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管三国出现了,理所当然是受了她家兄长所托,却没想到同时还为霍西游带来霍奶奶病重的讯息。
假若只是她哥哥金平的委任,她还能赌上一赌赌霍西游还在火气上,为了那口气而保下她当然,这赢率很低。
姑且不论霍西游那口气是咽下了没,真闹到要动手的地步,霍西游是决计打不过武痴管三国,所以她真要赌的话,也只能赌在霍西游余怒未消,帮她动之以情或怎样的。
希望非常渺茫,但那总是个希望!
可偏偏,因为霍奶奶重病的事乱了霍西游的心神,让他归心似箭,她压根儿没机会说话,就只能跟着一块儿上路可是她不想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呀!
“我先前好像没跟你说过,关于我的梦想。”不知管三国何时会回来,金兔没时间犹豫,只得挑重点赶紧说了:“我会离开家里,除了哥哥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想要云游四海,写一本游记。”
挑眉,霍西游有些意外这只小兔子竟然挑这种时间要跟他谈心?聊梦想?
“所以我不能回去!”金兔直接跳到结论。“西游哥哥,这事对我很重要,我一定得找机会走,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霍西游一边生着火,貌似不经心,却是跟上了她要表达的内容。
白烟轻飘,他整合所得,接着开口:“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因为有梦想要实践,所以想要我同意你,让你趁三国不在的时候离开?”
点头,金兔好用力的点头,觉得他真是她的知己,竟然一说就明白。
不料,霍西游却是接着再道:“你觉得,在这种大雷雨的夜里,我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山里头乱闯?”
金兔噎了噎,好似没想过这安危问题,心里头也因为这话而凉了半截。
她太习惯看人面色、也太习惯去猜测他人的言下之意,按他的话来论,他是不可能帮她、眼睁睁的让她离开了
张口,她想说点什么,但能说什么?
天色确实已晚,外头雷声隆隆、雨丝渐飘,一会儿大雨就要倾盆落下,她真这时候走人,一个女孩儿家在入了夜又大雨的山林里,确实是不智之举。
但她真的能就这样噤声,什么也不说吗?
她的浪迹天涯,她的云游四海,她梦想着要书写成册的金兔游记,她一切一切的梦想,要是这时不想办法争取,她可以想像乖乖回到家里之后,她想再像这次一样脱逃成功,将是难如登天了。
霍西游看着她像只被钓上岸的鱼那样,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似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的为难样,不知怎地,心里头就软了半分。
“金平不会对你怎样的。”拨着微微兴起的小火苗,他故作冷漠的出言安慰。
“”她闷不吭声,样子甚为落寞。
“他有气,也只会对着我来,以后我同三国跟水浒说说,让他们有机会的话多带你出门走走便是,事情不会太糟。”霍西游说着,但他个人一定要强调一下,这是随便说说的安慰,并不是他暗自为她盘算过了。
金兔闻言却更丧气,低语道:“你不明白。”
霍西游瞄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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