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半天,只能从道谢开始。
除了因为他帮她的伤口重新又上了药,也因为他让她的人生又再次出现自由的光芒虽然现在局势不明,还不确定她能不能真的得到自由的生活,但能避去面对自己兄长的场面,总是让人好过的。
所以这声谢,她觉得是应该的事。
霍西游仍是没答腔,整个人就像尊石像一样杵坐在那边。
一时,除了虫鸣鸟叫,无声
他不开口,好一会儿后,金兔反倒有些放松了,默默的跟着倚向身后的树干,跟着欣赏这湖光山色。
“其实哥哥他不是有意这样骂你。”状似自言自语,她忽地就说了:“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也知道只要事关到我,他就容易失去理智,其实只要让他冷静想想,他就知道他对你的指控有多可笑了。”
金兔叹了一口气,因为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
那些个堂哥们,好歹是逢年过节才要面对,但自家的亲哥哥可不一样,她一年到头都要面对那紧迫盯人的关爱,诸如——
“就像有一次过年时,我吃坏了肚子,哥哥他以为厨师故意下毒谋财害命,揪着厨师要报官去,一堆人拦着他也劝不住,还是惊动了地方父母官。”想起往事,金兔真的觉得很丢脸。
那年,几个堂哥准备的零嘴实在多到过分,金兔就算再怎样小心避免,还是很不幸的开始腹疼、跑茅房的命运。
她已经尽量低调,不希望身体不适的事声张出去,但忍了一天,拉到虚汗直冒、泛白的脸色,以及次数多到叫人可疑的跑茅房次数,还是泄了底。
再之后,就是她无可控制的局面
这事霍西游是有印象的。
也忘了是哪年的过年,一个睡到饱的年初三,没想到一大清早就为了一个吃坏肚子的病因给挖起床,当下已经够火大了,还要跟那个有妄想症的人争论是被下药还是吃坏肚子。
真的是想到就气人!
“还有一次,我跟着堂嫂们上山礼佛,结果我自己不小心在山路上绊了一跤,堂嫂们知道哥哥紧张我,赶紧让人通报,这下不得了,哥哥一口咬定有人出手暗算,想挟持我,藉以勒索金宝钱庄。”
又是一叹,想到那次的乌龙事件,金兔一样没力。
“那回我跟着堂嫂被迫待在庙里,直到哥哥命人搜山搜了三天确定没有歹徒,才把我们从禅房放出来,也是从那次后,没有一个嫂嫂敢约我出门了。”
要比悲惨,金兔还真想不出,有哪个好命人可以悲惨成她这样子。
“所以你别气我哥了。”回想过往,她只能给他这个结论。
微风吹过,枝桠沙沙微响,忽地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扑通一声又沉落入湖,四周,除了虫鸣鸟叫,无声
毕竟是让金平训练出来的,为了保有安定平静的日子,金兔太习惯察言观色,然后选择最好的应对方法。
她感觉钓鱼的那个人看起来平静,但心情仍不是顶好,想了想,关于自己的茫茫前程,她不觉得这时是很好的讨论时机。
不自觉的放松心情,从来就安于现状,很容易得过且过的金兔跟着放松,享受这湖光山色的天然美景,融入眼下这安宁又静谧的气氛。
明明才刚醒来,但面对这样的风光,这样宁静的氛围,不知怎地,金兔又觉得爱困了。
大大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合了上,最后在衣物披覆身上时惊醒了下。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她看了看身上多出的外袍,接着朝仿佛没动作的霍西游看了一眼,小小的脸儿露出甜甜一笑,闭上眼,舒舒服服的又睡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时能怎么快活,当然就怎么快活的过,一迳钻研烦恼,搞得自己烦恼,那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所以金兔就这样舒舒服服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