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凝望着桌上的牌位,在心里默默说着在外的一切。
这次回来,孩儿不会再离开,以后会继承慕容家的家业,好好管理,也会陪在娘亲身边,承欢膝下、克尽孝道,请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保佑家里的所有人。
万分的伤心与愧疚在心里蔓延着,但他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有再多歉意,爹也无法复生,而他也只能好好孝顺娘亲以慰爹的在天之灵。
凝望着爹的牌位许久,他才磕头拜了三拜,收拾起情绪,转头看向黎雪,没想到她竟半跪在不远处,头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他不禁哑然失笑,想来这一天也够她折腾了,先是遇上坏人,又得知他的身分,还受了伤。
想到她的伤,他不觉微皱眉头。老天!他怎么忘了,她的膝盖有伤啊!而她竟然真的陪他跪到现在。
一股不舍涌上心头,他连忙起身悄悄地走近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横抱着她走出梅轩,而她只发出像猫呓般的声音,微微扭动身躯似乎寻找到舒服的位置后才安静下来,过程中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这景况让他的心起了异样的感受,忽而吹来一阵凉风,将她身上微微散发的香味拂进他的嗅觉,更加深了那感觉,彷佛心弦被拨动。
未曾有这样奇怪感受的慕容毅,一路怔怔地望着她沈睡的容颜,直回到竹轩放她躺平在床上,他的眼睛还是离不开她。
那长卷的眼睫、小巧的鼻梁还有那微启的樱唇,在在都在引诱着他无法思考,等他回神过来时,他的唇已然贴上她的。
好软!他的脑中窜进这两个字,在自己没来得及制止之前,他的嘴彷若有自己的意识般轻轻地移动起来。
好甜!他的唇轻描着她的唇形,舌尖试探似的进了她微启的口中,尝到她那带着果香的味道。猛地,陌生的热潮直窜下腹部,令他整个人热了起来,很想做些什么。
“唔——”黎雪突然发出一声嘤咛,让他吓一跳迅速的抬起头,理智跟着全数回笼。
天?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在她沉睡的时候?他在心里斥责自己,可她就像个全身散发吸引力的软娃娃,让他难以抗拒。
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和师父隐居在深山竹屋里,未曾接触过女体,但他曾听过家里的长工仆役谈论过男女间的敦伦之乐,所以知道行周公之礼是怎么回事,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她。
悄悄地他想碰触她的脸,而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不行!他不能乘人之危,纵使她已是自己的妻子也一样。这么一想,他不敢再待在床边,一怕自己会克制不了欲念而伤害她,这好比伤他自己一样。
忽地,他想起今天相遇的一切,还有她羞赧的反应,或许他该找个时间试探看看,她是否对他有着同样的感觉。回头深深看她一眼,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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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该死!”
夜半时分,平常笑脸迎人的王世民,这会儿怒气腾腾的在房里踱步,口里不停地溢出咒骂。
本以为一切会照他的计画,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
“该死的!”
想当初,爹娘临终后,他是孤家寡人的住在破旧的房子里,每天靠着在街上画一些墨宝书画来维持生活,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某日无意间在房间里找到娘以前的书信,这才知道原来娘还有个妹妹叫杨翠花,嫁到永安城的慕容家,却不知为何断了联系。
在外摆摊维生什么都没得到,就属消息最灵通,多方的探听下,他知道这个姑母嫁得是永安城的首富。
这消息让他惊喜不已,早已厌烦贫穷的日子,他马上带着微薄的盘缠动身到永安城投靠姑母。
消息果然正确,当他站在慕容府那褚红的大门前,心里想——他终于可以脱离贫苦了。
在他告知来意及总管的通报之下,他进入府中见到了姑母,也拿出当年的书信证明,而姑母十分开心他的出现,一方面跟他聊起过往年轻的时候,一方面也说一些慕容府的情况让他知道。
几乎在同时他的心里就起了独占之意,这个慕容家充其量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姑母流落在外的儿子也不知是生是死,他不趁这时候夺取一切,更待何时。
第一次见到黎雪,他就决定要将她占为己有,虽然她的容貌并非绝色,但她是慕容家的媳妇,一个空有名分实为处子的女子,如果可以先占有她,那他要取得慕容府的地位会更容易。
顺利在府里住下,而他也深谙寄人篱下的处世之道,对姑母百般讨好,对每个奴仆更是和善,得到他们所有人的信任。另一方面,则试着与黎雪建立感情,虽然她见了他常是不太理睬,但他深信这是因为她不常与陌生男子接触的缘故,假以时日,情况一定会好转。
就在一切堪称顺利时,情势却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该死的慕容毅!为什么要回来坏我的好事!该死!该死?”他口里骂着不知是第几次的诅咒。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要他回到贫困的日子,没那么容易,他要所有的一切!
他不甘心地用力拍桌子,心里又冒出另一项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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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容毅偕同黎雪和婢女春兰,坐马车到城外慕容樵的墓地祭拜。
站在爹的墓碑前,慕容毅的心情已不再沉重,按礼俗他跪在地上拈香叩首、烧纸钱。
偷偷瞄他一眼,黎雪还在想着昨天她原本陪着他在梅轩,怎么一早会在床上醒来。是他抱她回去的吗?笨!当然是,不然她这么大个人又怎么回到竹轩。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可是为什么模模糊糊中,她好象感觉到有个人影将气息吹佛在她脸上,然后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她的嘴,像在品尝似的吃她,她想醒来却累得睁不开眼睛,她是在作梦吗?但这梦好真实
她想着想着小脸儿跟着浮现淡淡的红晕。
啧——她又在偷看他了。慕容毅不看黎雪也能察觉到她的目光,原本她还要跟着他一起祭拜,但他哪能答应,在他的坚持与她的抗议对立下最后折衷,他只让她站着拿香祭拜,其它的由他和春兰来做,她只须乖乖站在一旁看就好。
瞧她这会儿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俏脸微露羞态,双颊还酡红起来。
朝着爹的墓碑再拜了拜,他才起身环顾四周,发觉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十分怡人,微风吹来空气中还有青草的香味。
见他站起,黎雪连忙收起胡思乱想,以为他们就要打道回府。
“雪儿,你要不要到附近走走?”他笑着提议。
“嗯!好!”听到可以逛逛,她的眼眸一光,兴奋地用力点头,每次来祭拜公公,他们总是很快离开,她从没机会逛逛。
“春兰,这儿让你收拾了。”他交代着。
“是,少爷。”她点点头,心头的担忧早已消散。瞧瞧小姐和慕容少爷走在一起是多么登对,再看看他待小姐细心的模样,她真替小姐感到高兴。
当年老爷决定让小姐在半大不小时就下嫁,她还觉得小姐很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现在想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善良的小姐理该得到幸福。
漫步在小路上,黎雪半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不似昨天第一次遇到他般的活络,心里只想着早知道该把阿墨一起带来,这样气氛才不会怪怪的。
“数过吗?我们来的路上有几颗小石子呢?”慕容毅突然开口问道。
“啥?”她抬起头看他,表情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很怕看我吗?”他又换个问题。
“没有,夫君。”说归说,她的视线又不自觉地移开。
还说没有!慕容毅摇摇头也不急着与她辩,现下还有较重要的事。
“叫我毅,好吗?叫我夫君,我听得很不习惯,我也叫你雪儿,不是吗?”他比较想听听她叫自己名字是什么感觉。
“呃——毅——”她踌躇了一下,才顺从地叫道。
“再叫一次。”那甜甜细细的嗓音,像微风撩动他的心湖泛起阵阵的涟漪。
“毅”念着他的名好似也在她心里印上这个字,有说不出的感觉。
“你会怕我吗?”牵起她的手包覆在掌心里,他柔声的问。
“不。”他的温度传入她的手,感觉有些麻麻的却不讨厌。
“我知道你对我还很陌生,我对你也是,但你会排斥和我在一起吗?以夫妻的身分?”见她没有挣脱的意思,他又喃喃地问,语气轻得怕吓到她,怕破坏现在这样有些亲昵的氛围。
“不不会。”她轻摇着头,诚实地说出心里的感觉。
“那么——雪儿,我初认识的娘子,我们一起携手走下去吧!”他表情温柔的承诺道。
“那么——毅,我初认识的夫君,我们一起携手走下去吧!”学着他的话,黎雪扬起嘴角笑盈盈的重复道。
一种似有若无的甜蜜气氛,伴着微风柔柔地包围着他们,在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