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中厉害,我是真的害怕。”
我浅浅一笑,宽慰嫂嫂道:“怕什么的?事已做定大半,只要不出意外,结果已明朗。”
“话是如此,可终究是怕万里之一,嫔妾今日就是想求小主给想个法子,夫君可是嫔妾的命啊!”
嫂嫂的声音及表情里始终是忧郁的,我莞尔一笑道:“嫂嫂说什么呢!我不过一个后宫妃嫔,政务自是不能干预,倒是家事,能说上的自然要为家人说句话的,只是嫂嫂也给兄长带句话去。”
我说罢嫂嫂满眼含着泪光,有些激动的点着头,我复道:“一臂失势,必定折损万千。折之需复,复之则露。折臂必定不安分,二者皆出,只需得手其一,必定连根起。”
我的话嫂嫂似懂非懂,这是不能白话说的太清的,否则我也是大罪过了。只得最后再多补上一句:“嫂嫂宽心就是,告诉兄长,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万事只在随中出,必定不误。”
嫂嫂点点头道:“都记住了,记住了。”
我笑笑,嫂嫂扯开话题道:“小主这腹部也渐大了,再有四个月也就当额娘了,嫔妾真是羡慕的很。”
我含笑道:“嫂嫂何必羡慕旁人呢!待兄长公事了了,好好找郎中开几剂汤药,嫂嫂还年轻,还怕没孩子吗!”
嫂嫂闻言略略多了些喜色,含羞道:“但愿如此,若能生下一二半女的,我也总不辜负夫君对我这般不渝至爱。”
“这是自然的,谁不盼着有个儿女的老来所依,宫中女人更是盼着。嫂嫂且也要宽心才行,否则整日紧着心,也是不宜此事的。”
“小主说的极是。”嫂嫂说着便不觉低下了头,默了会方缓缓道:“小主您心胸宽怀,往年嫔妾与夫君对小主从未有过半分的关照,而今小主却处处为嫔妾为夫君与乌雅家,嫔妾惭愧。”
见嫂嫂三分愧疚七分真情,我倒是将往事都忘了,微笑道:“都是自家人,做些事是应该的,嫂嫂勿需多想。”
话虽是这样说,嫂嫂轻蹙的眉头却未展开,唇齿间犹疑半晌方道出真正的心事:“只怕若我长久无,不知公婆可会强为夫君纳妾侍。”她低眉沉默了会儿,复道:“夫君这些时日也总是闷闷不乐,我竟都不敢多说话,生怕恼了夫君,那我要……”
“嫂嫂多略了。”
时间过的总是快的,与嫂嫂又闲谈家常了会儿。谈笑间,往前所有的隔阂与不好,也就模糊着都掩饰过去了。只是她无意说了句:“身为女,能有夫君这般只爱我一人者,此生亦是足矣。便是夫君再纳妾侍,我也无怨言。”
我的心如那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下。身为女,谁不想?于我,梦寐也是无的,不过独自徒增烦恼罢了,不如只作不闻,心亦不乱。
谁人眼中我都是荣宠万千,尊贵只输与皇后半分,而我却清楚,一切不过是浮萍罢了,终是心不生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