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一,又是个大雪纷飞的天气,积雪厚重,我坐在轿撵上,听着抬轿人脚下“吱吱呀呀”的声响,渐近着。
自从蒙氏酿下大祸降为蒙嫔失宠后,弹劾蒙赫正与蒙翰的愈发。蒙赫正耀武扬威数十载,而今被皇上以私自屯兵的罪名理所当然的收了大权。而蒙翰又多次目无皇帝,在边关受之帝王礼,弹劾书上清清楚楚,皇上以大不敬之罪削掉蒙翰所有爵位。
蒙赫正及整个蒙家都失势,多是因背后的汝南王已自顾不暇无法再如往常来说情甚是威胁。
前不久汝南王殴打言官、群击百姓一事才算平静过去。但在这个一向尊崇言官的大周,此事结下的梁始终是过不去的。纵然无奈下草草的道了歉,但为这草草与无心,文官们私下还是愤愤不平气焰不减,百姓更是抱怨声连连。亲王喝令打百姓,可非小事一桩。
汝南王多少失势,皇上却不能此时连根拔起,只怕牵动太大,而为的平息此事,皇上已册封世子,下嫁公主,更是将事情办得花团锦簇,排场极尽奢华。
太后也是有些看不过去,私下发牢骚说道:“皇上真是太惯着汝南王了,便是为的平息乱事也逾越的过分了些。日后不是叫他更肆无忌惮了。”
皇上耳聪目明,何事不知,却未开口说半句,而对此事的无奈当真也是不忿的。
汝南王打的言官正是乌雅大人,我如今的父亲。虽我心中甚怒,却什么也不能做,亦不能多言,因为我知道,多说无益,不如袖手旁观。况且皇上要除去汝南王已是志在必得之心,庄稼早已长成即快收割,我又何必提早挥镰刀多事一番,反倒会坏了庄稼,只要静等着坐享其收就可以了。
汝南王得有如此显赫荣耀的大喜之事,自然是再度扬起脸来春风得意,已至忘乎所以了。正因他松懈了防范,皇上才得借口紫禁城冬夜戍守的兵士时常偷懒打盹不尽其责,亦是偷偷喝酒聚赌嫖娼太过放肆,便让乌雅大人之子,我名字的兄长乌雅成执掌了皇帝近身侍卫羽林军的职权。
在乌雅府中时,我是被人瞧不上的,但乌雅成这个兄长倒还好些,不多言语,也不爱管闲事,倒也能说视我为空气,不辱,亦是不理会。
乌雅成受了差事后自当是尽职尽责的,时常在寒冷的冬夜与众士兵一同戍守宫禁,严风捶打,寒雪加身。在外人眼中这着实是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乌雅成却做得不亦乐乎。
蒙家出了此等大事,汝南王便是荣耀再回身也不好多加再参与,况且兵权被夺,现在洁身自保为首。而蒙氏自知此劫再难以全身而终,却还抱着最后的希望,便是皇上念及旧情,看在自己侍奉皇上十几载的情分上可饶她父兄一条性命。
轿撵在御书房大门外停了下来,轿帘被瑾秀轻手掀开,搀扶着我缓缓走了下来。
如今腹部有些微微隆起,身子渐渐的笨拙了,尤其在这冰天雪地中,愈发得小心着。
我才站稳,便瞧见门台上跪着的昔日贵妃。一身素兰衣裳,盘着发髻,却无一样发饰在头上。鹅毛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