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坏的真大胆。
皇后娘娘的撵在前,我与黎采撷在后有个两三丈的隔距。心中惴惴不安,便在黎采撷耳边小声道:“蒙氏怒焰不小,却不知会不会怒失忘重!”
黎采撷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道:“蒙氏不傻,不会拿皇家子嗣开玩笑,她带走含惜大抵就是教训几句,此刻含惜想必正在被罚着读《女戒》呢!”黎采撷说罢回眸看了我眼,刻意咬重字眼道:“不过……事在人为!”
来到宓秀宫时,宫门紧闭着,太监欲要通传,皇后却下令止住,直接走了进去。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
未进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可不正是含惜在读《女戒》,黎采撷倒是了解蒙氏。但若只是如此,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一步进殿,蒙氏正斜倚在榻上,身边宫女一个揉肩,一个捶背,好个惬意。淑妃坐在下方前座上,一面品着茶,一面低头笑。含惜却在我眼前负身而立,端着一本书不停的念着:“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黙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黙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皇后见状脸上划过一丝不明的东西,不知是否失望所致!脚步甚轻,蒙氏毫无察觉,身边宫女却眼快的惊了下。即刻收了手欲要行礼,却听蒙氏慵懒的道:“怎么停了?也想尝尝被罚的滋味?”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陰陽,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含惜口未停下,宫女们相视一眼,看着皇后难看的脸色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低声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娘娘?”蒙氏口中念着,懒懒的睁开眼睛,正入眼一阵高她一筹的架势摆在眼前,却是如此的不屑。只是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皇后娘娘金安。”再看向我道:“救兵搬的倒是快。”
含惜才止住声音回身看过来,脸色有些苍白。赶去皇后宫中再说清缘由,路上还如此耽搁,这会儿子早过了快半个时辰,大抵她是站久了吃不住力了。我也为她担心了起来,孩子失了是早晚的事,她若有什么岔子,我可是要悔恨的呢!
“皇后娘娘吉祥。”含惜声音有些微弱,我心亦是揪的紧了,皇后只道:“不必多礼,你是有身孕的人,这些都可免了。”再冷瞥了蒙氏一眼责备道:“含贵人有何不对的教导两句也罢了,你身为后宫贵妃,不该为皇家子嗣多加着想么?如此让含贵人站着,你就不怕站久了出些什么事来!真是荒唐啊!”
蒙氏不以为意,斜睨含惜一眼道:“皇后娘娘可不要冤枉了臣妾,含贵人是大不敬的,臣妾念在她身怀龙嗣的份上才只罚她念几遍《女戒》。亦未打骂她一分一毫,何来荒唐一说?臣妾协理后宫多年,时刻想着为皇后娘娘分担些重任。免得皇后娘娘劳心又劳力的吃不消病倒了。这教导妃嫔的责任臣妾更是责无旁贷。否则久惯而成后宫没了规矩,岂不是就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