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爱好,只好聊聊共同认识的女人――这个范围也太狭隘了,最后还是落在夏言歌的身上,虽然她不够女人,但是好歹比聊男人强。
艺人总监感慨着:“其实言哥这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我们公司行政部的工作,大多数都不适合女人来做,我记得言哥刚来公司那会儿,看起来又那么单薄,以为她撑不了多久,结果居然坚持下来了。”
谭星静静地听着,这是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夏言歌,为了一个男人会跑回西安来打拼的夏言歌,做着不起眼的,辛苦的工作,却还是坚持了下来,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么?
张秘书似乎在回想,说:“是啊,现在她都变成全能的了,眼下连我的班都顶了,前几天仲总跟我说我可以放假的时候,我还吓一跳,不过我一直觉得仲总最近也变得有点儿诡异,有的时候居然会笑了。”
艺人总监一愣,突然叹口气:“好像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仲总笑了,如果现在有人可以让他改变,那倒也不错。”
谭星发了话:“讨论男人的私事好无聊,我对女人的比较感兴趣,还是说夏言歌吧。”
艺人总监和张秘书对视了一眼,张秘书开口了:“我们和言哥没那么熟,都是从行政部道听途说,没有真实性。”
“无所谓啊,”谭星微微笑:“那我也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说我老同学的。”
“好吧……”张秘书回想那些关于夏言歌的传闻,“你懂得,言哥这马上就三十了,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谭星的声音突然大了一点,张秘书被吓了一跳。
“确实没有啊……”张秘书说:“那天我们在仲总办公室做交接,她还接了个电话,她妈要她赶紧相亲什么的,不是我说啊,本来就不是花容月貌,到了她这把年龄,真不好找了……”
谭星有一瞬间的失神――夏言歌,居然在对他说谎?
而且,说得冠冕堂皇脸不红心不跳。
这个死丫头,这么多年不见,居然学会忽悠人了。
后面的话都没有听进去,谭星内心涌起的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复杂情绪,气愤?肯定有的,但是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欣喜给掩盖了,可是慢慢地,又想起多年前被背叛了的父亲,有些迟疑起来。
女人这种生物,不可信,他不记得多少次提醒着自己,多少次问自己,会有不改变的人吗?守着一份心意,任凭它蹉跎自己的年华而无怨无悔?
整整十三年了,就算夏言歌不是刻意,也一定早已忘记了,而现在这个自己,还有足够的能力去相信别人吗?
“夏言歌,这么大年龄了,没有男朋友,总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又没有丑到见不得人。”他问张秘书。
艺人总监叹口气:“我们这可都是听说啊,早先言哥进公司那会儿,刚从家里过来,是为了她的前男友,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是她前男友就在那会儿劈腿了,后来她也许是有了阴影,决口不提找男人的事儿,这不,把自己耽搁到了这把年纪,想找都难了!”
谭星突然想起夏言歌曾经说过的话――
“不过为了他,我回到了这里。”
“我希望为了他留下来。”
谭星摇摇头,看向窗外,想着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的夏言歌。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在自己缺席的,她的那些最灿烂的年华里,她全情投入让别的人来伤害了自己,然后变得胆怯,变得学会伪装自己所有情绪,她想要保护自己,不管是伤痕累累的心还是那庞大到可笑的自尊。可是,就是这样可怜又可恨的她,让他觉得好心疼。
也许也曾一个人在深夜哭泣。
也许也曾一个人在十字路口徘徊找不到方向。
也许也曾孤独脆弱到唯有自己抱紧自己。
可是。
也曾相信爱情。
也曾是随性哭笑,喜怒哀乐不需掩饰的少女。
也曾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露出最纯真的笑颜,让全世界都失了颜色。
他摸着手中的酒杯,已经听不太清楚艺人总监和张秘书还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
――如果,还有足够的力量,投入足够的时间,去融化一个人心底的冰,去卸下对方坚强的伪装,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拥抱那个人入怀,期待彼此的温度炽热而永恒。
如果这世界上对自己来说还有这么一个人,让一切都值得。
那一定是夏言歌。
他听见自己仿若梦呓一般的话语却无比清晰:“你们不是说夏言歌和仲总去开会了吗,去哪里开会?”当夏言歌把行李放在酒店套房的时候,此生第一次,体会了一把仿佛土豪的感觉。
她奔向临着海的落地窗,欣喜地扑在玻璃上,眨巴着眼睛看外面海滩上的人和海边翻卷起来的浪花,激动地抒情:“我单单知道是五星级,可我不知道居然还是套房啊!还是临海的!还有落地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