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现自己不太想相信仲睿哲是个渣男,也不太愿意相信谭星是个渣男――虽然后者已经具备了渣男的很多元素。她发现,多数时候,当你和一个投契的男人作为朋友或者同事什么的相处的时候,你往往会觉得对方人还不错,但是当他变成了男朋友,或者是潜在的可持续发展对象,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点,就会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
就拿人渣飞来说,曾经也是文质彬彬的……纳米技术合成少年,好吧,你不能拿人家身高来衡量人家么,在一起之后,那些奇葩的地方就层出不穷――
爱吃糖。雅克的水果硬糖,其他的一律不吃。
对可乐有近乎变态的热情,只限可口可乐。
喜欢抱着可乐和《读者》去教室,带着这完全不配套的装备,自以为自己就成了文艺青年。
在晚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食堂的时候,非要和夏言歌换座位,然后告诉她,自己方才坐的那一边,灯光刺眼。
......尼玛,老娘的眼睛就不是眼睛了吗?她哀怨地想着,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记得这些,于是更加哀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仲睿哲在她对面坐下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你发什么愣?”
大厅的音乐很轻柔,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夏言歌叫不出名字,恍恍惚惚记得在哪里听过,仲睿哲就坐在对面,他伸手松了一下领带,眼神看起来无比困倦,那动作有些慵懒,他凌冽的棱角被昏暗的灯光和那音乐柔化了,夏言歌突然说:“我在想,仲总,我好久没有休长假了,给我一个长假吧。”
“谭星这边已经不需要我再跟了,只要条件合理,他一定会仔细考虑,我手头现在比较重要的就这一项,其他都是琐碎的,我可以和别人交代一下,我算了我之前的加班,咱不是可以调休么,只要你一句话,我把之前的加班都凑起来,加班费我都不要了,全换在这次休假,行吗?”
夏言歌看着仲睿哲,眼神殷切,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就等他一句话。
他蹙眉,稍稍一愣,“我说夏言歌,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我……女人都是善变的啊。”她低下头,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不安地绞着手指,“仲总,我真的需要这个假期。”
“你确定你是女人?好吧就算你是,你的调休下来总共可以凑多少天的假期?”他向着服务员招手,随口道,“加一杯冰拿铁。”
“差不多是两周。”她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果不其然,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些黑心的资本家啊,果然都只想着怎么用人,她在心中慨叹,那边传过来一句冷冷的:“两周?这么长的假你是要用来生孩子么?”
夏言歌认真地提醒着:“仲总,两周生不出孩子的。”
仲睿哲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一句反讽被她当成了一个问题,看她那一脸的憨劲儿,他实在无力吐槽,而那边又加了一句:“另外,我想再请上个五天假,这样就有二十天了。”
服务员端上来的冰拿铁冒着白色的寒气,夏言歌瞅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仲总啊,我记得你胃不好,喝冰的拿铁没关系吗?很伤胃的。”
他的眼眸掠过一瞬的讶异,就连惊讶也显得那么内敛,平静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夏言歌记得不止一次,仲睿哲在公司聚餐喝酒的时候,常常是出了门就喝药,那药是国外进口的,一堆英文字母,她曾经以为是解酒药之类的,有一次和韩提起,朦朦胧胧背出上面写着的单词,才被韩告知,那是舒缓和抗胃酸的药物。
那会儿夏言歌觉得仲睿哲真不容易,每次看到他端着酒杯一仰而尽,心底有微微的同情,鬼知道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成了什么模样。
她叹了口气,没有解释,只是说:“仲总,别喝冰的了吧,我去看看这里有普洱茶没有,可以养胃。”
“我想喝咖啡。”他说,“没事的,一点冰而已。”
“别啊,”她觉得挺郁闷,那么大的男人怎么不会自己保护自己的身体呢,“这样吧,至少要个热咖啡。”刚要伸手招叫服务员,被仲睿哲又拦了下来。
“你那杯是什么?”
“卡布奇诺,”她低头看了一眼,说:“你想喝这个?”
“还热不热,”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杯子,然后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了过去,“还行,我就喝这个好了。”
“……”夏言歌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么长的假期到底是要用来干什么的。”他不紧不慢地端起她的杯子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眉头,太甜。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一刻不介意别人用过的杯子,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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