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族女子,此女帮助你们与蒙国联络。”
“姓白的?”李治倒笑了:“皇祖母说笑了,我们不认得这样的人,怕是谣传吧?勾结匈奴这样的罪过,儿臣可担不起。”
白氏原本是萧家的妾室,后头落在了徐策手里。
其实,李治也没重用这个女人,毕竟她只是个牵线人。李治利用她,得到了萧家与蒙国通敌的文书,并很快借机联络了蒙国。随后,白氏失去了价值,被徐策处死,毁尸灭迹。
李治起来扶住赵太后:“儿臣是特意来请您的。请皇祖母移驾交泰殿,受百官朝拜,并亲手将传位诏书交给儿臣。”
赵太后轻扯了嘴角。
“你这是把黑锅都推到死人头上了?”说着笑了:“先帝当着天下人的面,毁了你的名节。如今你是在求我给你正名了?”
李治面色微变,他并未想到赵太后会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挑眉一笑,道:“皇祖母错了。儿臣做储君很多年了,若非李澄挑拨离间,父皇怎会误会了儿臣?后头更有李澄下蛊,屠杀乾清宫,皇祖母不是为儿臣正名,是为这天下,拨乱反正呢。”
赵太后笑而不语。只是这时候,李治身后持刀的军士们都齐齐往前跨了一步,赵太后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
“儿臣另有要事处置,今日午时一刻,金銮殿升殿,还请皇祖母不要耽搁了时辰。”李治转身要走,只吩咐身后道:“正巧五弟也在,就请五弟服侍皇祖母上殿。”
李治告辞了,他留下来的军士们却一动未动。
五皇子李源起初因为恐惧,浑身都在抖,然而很快,他居然控制不住地尖笑起来。
“大哥他要用我,他在用我!哈哈,我能活下去了,林晴你过来,咱们一家子都能活了!啊哈,哈”
***
火光和号角的出现,只间隔了几个时辰。
金銮殿升殿了。臣子们浩浩荡荡地从玄武门进宫——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大家都来了。高墙之后,被烧得只剩房檐的乾清宫发出刺鼻的烟味,金銮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几个小内监还在吃力地擦洗血迹。但无论如何,沉闷的宫廷礼乐号角,还是如每一个肃穆的清晨一般,悠长地响了起来。
“李治赢了,但他的皇位根本坐不稳。”徐策或许是唯一没有上金銮殿朝拜的臣子了。对此,李治非但不敢留他,还连忙调遣了自己身边几十位心腹刺客交给他,嘱咐道:“徐家辅佐朕的功绩是摆在上头的,表弟还是先找夫人要紧!”
“他当然坐不稳,怪就怪先帝绝情,废黜的旨意都下了,如今天底下不服他的,大有人在!”贺荣苦着脸道:“咱们私底下说句不该说的,新皇当年究竟有没有谋害先帝,那皇榜上所言是真是假,这都说不准呢!倒是我瞧着,新皇狠毒,夺嫡生死场上是真不把咱们做臣子的当人看!”
贺荣这番抱怨不是空穴来风。乾清宫门前,李治命令徐策代替他进入宫门也就罢了;在外头,攻城之时为了抢夺安定门和德胜门两处宫墙,搬来的梯子被巨石砸坏大半,李治让大家踩在死人和半死不活的人堆成的山包上,爬到了墙顶。
最后爬是爬进去了,垫在底下的人就没有活着的了。
“你可别挑理了,这不都赢了吗,咱们兄弟就等着加官进爵吧!攻城的时候我也不愿意踩着还没死、受了伤的兄弟,只是若不这样,金銮殿就攻不下来,都是没有办法的”边上另一位车骑将嘬着牙道:“等把咱们大将军的夫人找着了,咱都回家去!新皇给咱们每个都分了府,都是先头那些罪臣们抄出来的府邸,还有那些官眷们,给咱们当小妾呢!哎呀,我分到的就是原先吏部侍郎家里的大园子!那景致,那场面,还有那吏部侍郎的两个女儿生得真好看,啧啧”
贺荣翻了个白眼,冷嘲:“找夫人?要是找不着怎么办?你也别忘了,新皇攻城的时候不顾及人命,也没顾忌大将军的夫人。我听说,夫人一直被梁进忠捆在永寿宫里,这会儿,谁知道”
是死是活。
徐策一直没作声。
他沉沉地扫一眼满目疮痍的皇城。半晌,他说道:“把前头的王统领叫回来。”
王统领回来了,他的盔甲早卸了,还跑得气喘吁吁:“大将军,永寿宫早空了,没有一个活人。前头宫门破的时候能逃的都逃了,邱皇贵妃还是躲在枯井里被咱们拉起来的。将军夫人不见踪影。”
徐策点点头道:“那么邻近的宫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