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啊!”傅欣仪连忙接口:“我每个月除掉花用,能省下来三四两就顶了天了,要想攒够一千两银子那要猴年马月”
话未说完,她如遭雷击一般地呆住了。
面前站着的傅萱仪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
“哎哟,这六姑娘倒是神了!”还是那三太太忍不住嗤笑一声,手执团扇掩口道:“六姑娘既然是冤枉的,又怎么能知道那丫鬟涵芸究竟收了多少钱呢?老夫人,我看也不必辛辛苦苦地追查凶手了,咱们就让这六姑娘算一卦,算算那凶手是谁不就得了!”
三太太最是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人,她笑说着,又一错不错地盯住了傅欣仪,道:“六侄女啊,你就帮着你祖母算算呗!你说,这收买指使涵芸、下毒谋害大侄子的人,到底是谁啊?”
傅欣仪呆滞地张着嘴,下一瞬,她噗通一声软倒在地。
傅萱仪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道:“六妹妹啊,真不巧,丫鬟涵芸交上来的银票面额,不多不少一千两。”
搬出票号来吓唬傅欣仪,这是先前她和傅锦仪两人商议出来的对策。
银票的票号,的确可以用来追查存钱和取钱的人,但这只限于京城里那两家最大的钱庄!
这两家钱庄费了许多精力人力来记录存取的票号和存取款人,这项工作并不简单。而其余的那些小钱庄,人手不足、精力不足,哪里有闲心思记这个。
涵芸交上来的银票傅锦仪亲眼看过了,果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钱庄。她对此也有所预料,谢氏是个千年的狐狸,这样的破绽怎会不考虑周全。
谢氏是个懂的,傅欣仪却不懂。她一慌,便什么都乱了,不知不觉就被傅萱仪套了话去。
傅萱仪转身看向老夫人,跪下道:“祖母,事情变成这样还请您定夺吧。”
她话音未落,上头傅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就猛地砸下来了。
茶杯子重重砸在傅欣仪身侧,碎瓷片溅了她一身。她吓得抱头尖叫起来,趴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老夫人,我,我您饶了我,我也不想的。我我不是有心的”
傅老夫人哪里还听得进去。
她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傅欣仪。白嬷嬷连忙上来给她顺气,她急促地喘息着,捶着木椅扶手厉喝道:“来人,来人!给我传家法!白梅,你遣人去她住的院子,挖地三尺地搜!把那害人的什么红菱散给我搜出来!”
三太太和傅萱仪几个都上来劝着,怕老夫人气坏了身子。老夫人怒不可遏,白嬷嬷自然不敢违命,连忙让几个大力的婆子去搬了凳子和板子过来,又遣了一众得力的丫鬟婆子,前往傅欣仪的屋子里搜查。
两个婆子拖着傅欣仪就将她按到了凳子上。傅欣仪吓得心神俱裂,哭叫道:“祖母饶命,祖母饶命啊!”
名门望族的家法大多很是严厉,而先前傅欣仪可是亲眼目睹了四姐姐傅嘉仪被打板子的惨状!她不要,她不要挨板子!
“不,不!”她凄厉地挣扎着,然而,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祖母,此时正用一种无比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庶出的子女,投毒残害嫡出子,该当何罪?”傅老夫人平静问道。
傅欣仪仍旧哭号着,一直静坐不言的傅锦仪却由丫鬟扶着起身,回答道:“按照大秦律令,庶出谋杀嫡出,未遂的,当充军流放三千里、永世不赦!若被害的是嫡长子,处以斩首!杀害成功的,处以腰斩!”
“好,很好。”傅老夫人直视着傅欣仪,轻声道:“傅家不会将你送交官府斩首,这是看在血缘的份上对你最后的恩赐!从今日起,你就不是我的孙女,你也不必再唤祖母二字。动手,重重地打!”
板子狠狠地劈了下来。傅欣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第二下、第三下顺着落下来。傅欣仪痛得挣扎哭号,她大喊着:“不,我不要!祖母老夫人!您饶了我啊”
老夫人盛怒之下,婆子们打得一板一眼。傅欣仪惨烈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景和院,而很快,她的嗓子嘶哑下去。
打到十几下的时候,她痛得晕了过去,傅老夫人这才让婆子们停了下来。
“把她拖进柴房里,严加看管。”傅老夫人冷声命道。白嬷嬷听着这样的命令,还有一丝迟疑,吞吐道:“老夫人,柴房是关下人的地方”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这个孙女!”傅老夫人一挥手,白嬷嬷不敢再开口。
傅欣仪很快被带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傅老夫人冷漠的双目环顾四周,道:“谢氏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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