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傅锦仪猛地回头看她。
是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为傅德曦做的太多了,甚至不惜冒险引着傅德曦在宾客面前展露射术。旁人也就罢了,五姑娘傅萱仪是和她走得最近、又和傅德曦两人住得最近的,她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里头的不对劲!
并非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能够这样做,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五姐姐,就算同父异母,他也是我大哥。”傅锦仪缓慢地道。
傅萱仪眯了眯眼睛。
傅锦仪咬着牙,继续道:“五姐姐送给我的李子,味道很香甜,我很喜欢。五姐姐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帮着我的姐妹了,我也是唯一能帮着五姐姐的人,不是吗?”
李子?傅萱仪的目光一闪。
那是她们相交的承诺。
“五姐姐,我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傅锦仪开始急促地喘息。她已经心乱如麻了,这个傅萱仪竟还来打探她的底细
她倒是不担心傅萱仪会猜到她那个渗人的秘密,但这种让人打探的感觉很不舒服。
傅萱仪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是想对你刨根问底。”傅萱仪轻声道:“只是,既然你是我唯一真正的姐妹,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不替你担心。八妹妹,你真的没事吗?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与其埋在心底,不如说出来,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傅锦仪倒是愣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傅萱仪,半晌,她低下了头,讷讷道:“是我误会五姐姐了。五姐姐,对不起,你帮我照顾大哥,我谢你都来不及,更不该误会你。”
傅萱仪摇头笑了。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傅锦仪回了她一个笑,旋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恩,这就好。”傅萱仪点头道:“就算有什么事,也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在傅华仪的记忆里,傅萱仪是个很刻薄的人,与谁都合不来。但或许正是因为性格孤僻、刻薄,她一旦有了真正的朋友,就真的会坦诚相待。
而重生回来的傅锦仪,这辈子真的是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宽慰。
这种宽慰并没有让她好过,而是让她心里压抑的屈辱和怨恨终于找到了出口。
傅锦仪撑不住了,她原本就酸胀的眼眶终于落下了泪。她抹着眼泪,一时竟越哭越厉害。
前世受了那么多苦难,她重活回来,一个人撑着,一个人小心而疯狂地算计着。她要报仇,还要救人,她真的很累,心中的仇恨每一刻都在啃噬她。她早就想哭了,却知道自己不能软弱。
身边没有一个人扶持她,小蓉生死未卜,孙嫂子、七夕几个下人都是后来她费尽力气收拢的,眼前的傅萱仪也是因为利益才与她合作,她一个人扛着仇恨却无处倾诉。倒是傅萱仪,原本以为只是互相利用的同伴而已,却愿意真心地宽慰她。
算了,哭一回吧。
傅锦仪埋头哭着,那边傅萱仪倒是手足无措了。她想,自己真不擅长安慰人。
好在涵香是个会伺候人的,扶着傅锦仪坐在小几子前,一边说道:“八姑娘,您难受就趴着,一会儿就好了。奴婢去命人打一桶热水过来,待会儿给您擦眼睛。”
说着将傅锦仪交给了傅萱仪看着,自己才出去了。傅锦仪哭得痛快,傅萱仪仍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傅锦仪很快就哭够了。她抽噎着抬起脸,那边涵香早进来了,端着帕子上来给她捂着。傅锦仪喘息着,道:“让你们见笑了。”
她说着,三五下把脸上的泪痕抹干净了,一边用手按在眼睛上敷着,一边道:“大哥的事情,我倒是想出一个主意,你们听听成不成。”
傅萱仪眼角一抽:真这么快就好了?看你哭得那劲儿,我还以为你要哭上一下午了。
算了算了,你没事就好,我不招你了。
傅萱仪不敢说话了,静静听着。
“五姐姐刚才说,想要把大哥所有吃的用的全部换一遍。”傅锦仪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个主意对,换是必须要换的,不论我们能不能查出来、什么时候查出来,大哥都耽搁不起。我们要悄无声地换,把屋里原先伺候的几个小丫鬟都支开!换了之后,或许会有效,但我估摸着希望不大。容姑娘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查了一遍,不是还查不出来么。”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另寻出路?”傅萱仪看着她道。
傅锦仪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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