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骗我去紫竹林!呵,呵呵!你敢做就要敢当啊,你可眼睁睁地瞧好了,瞧着你那眼珠子一般的傅嘉仪会有什么下场吧!
傅锦仪从容笑着,又转头和傅老夫人解释道:“孙女方才是和四姐姐一同去寻母亲去了,半路上内急出恭,这才耽搁了。还好还好,母亲和五姐姐都回来了!”
谢氏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什么,内急?你,你到底”她已经有点乱了:“你到底去了哪里”话说到一半忙住了口,因为她瞧见了傅老夫人一双疑惑而严厉的眼睛。
她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傅锦仪不是应该
紫竹林里不是闹起来了么?难道不是因为傅锦仪勾引了徐大将军,被人发现,这才闹开的?
傅锦仪为什么会好端端地回来!回来还不说,身上脸上都是干净的!那紫竹林那边的乱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氏正迷惑间,脑中一根弦却猛地一响——傅嘉仪呢?
她脸色瞬时变了,双手钳住傅锦仪的胳膊喝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四姐姐呢!”
傅锦仪睁着小鹿一般地眼睛看着谢氏。
“母亲,你弄疼我了。”她有些委屈,又去看傅老夫人:“祖母,我的确是和四姐姐一同出去的。只是我半路内急,出来的时候四姐姐已经走了,想是不愿意等我。我还以为,四姐姐比我先回来呢!”
“什么?”谢氏高叫一声:“嘉仪不见了?!”
这一声尖叫立即引起了堂内宾客们的注目。
傅老夫人的脸色更沉了。
“守仁媳妇!你放开八丫头!”她喝道:“再闭上你的嘴!果然是外室出身的女人,上不得台面!在国公府中也敢当众喧哗,不懂规矩,你是要丢我们傅家的脸么!四丫头没回来,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谢氏如截了舌头一般不出声了。
而正在这时,上头徐太夫人站了起来。
徐太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朝众人道:“请各位夫人、姑娘们先移步落月台,太夫人府中有些家事要处理,稍后会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真出事儿了!
没有人胆敢追问什么,都笑着起身,互相结伴朝观戏的落月台去。傅家众人跟随旁人同去,却在门边上被国公府的管事拦住了。管事道:“紫竹林那边的事情,和贵府有些干系,还劳烦老夫人、太太们去里间,我们府中的太夫人要见您。”
傅家众人脸色跟着就变了,大家都有些忐忑。
什么叫跟自家有干系?!
而傅老夫人念着那没回来的傅嘉仪,心里就不安了。
大家不敢违拗,忙跟着过去了。管事领着傅家人一路往后头去,前头徐太夫人则也起身前往。一路上曲曲折折,徐太夫人并不说话,傅老夫人更不敢说话了。
管事领着众人一路进了穿堂后头的一间二进宅院。徐太夫人先进堂上坐下了,四周的婆子们给傅老夫人和傅家三个太太搬来了椅子。几人惴惴地入座,傅老夫人问道:“可是我家哪个不肖的子孙,在您府中闯了祸?”
徐太夫人叹一口气,道:“傅家夫人,这件事我本想压下来的。只是”说着朝左右道:“让薛氏她们进来吧。”
只听外头几声杂乱的脚步,打头的薛姨娘便领着其娘家侄女薛巧慧进来了。她们后头跟着的,是数十个膀阔腰圆的婆子,其中两个婆子还架着一浑身衣冠不整、发髻杂乱的少女。
那少女的脸都被垂下来的碎发挡着,看不清面目;可等到了跟前,婆子们掐着女子的脸逼她抬头,傅家众人才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那张布满泪痕和青紫伤口的脸庞,不是傅嘉仪是谁!
“太,太夫人!”谢氏哪里受得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知小女做错了什么?”
徐太夫人摇头道:“此事倒是可大可小。薛氏,你来说吧。”
薛姨娘鄙夷地看着谢氏,冷哼一声道:“这傅家的四姑娘,偷了我晋国府的东西,是个贼!”一壁剜了傅嘉仪一眼:“她擅闯紫竹林,偷窃了指挥使将军书房中价值连城的砚台。那砚台乃是宫中御赐,并非凡品!还好发现地早,否则东西没了,我们徐家可是要担一个丢失圣上赏赐的大罪啊!”
“是啊是啊,她是个贼!”薛巧慧笑道:“想不到,傅家也能出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