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曦来有些低烧,我喂他吃退烧药他也吃得下去。点滴一直打着,我也就负责换换药瓶。一直到第二天人才清醒,醒来以后嗓子干涩地问我:“雨是不是下了一夜?”
我点点头。
他摆了摆手,示意够了,对我笑了笑:“下雨了,那还好些,估计酒吧门口那些血应该全都洗掉了。”
我垂下眼睛:“你被你的兄弟背叛了么?”
“预料到的事情,所以迟早这样。”他咳嗽两声,医生说他不能喝水,我拿了棉签蘸水给他润唇,嘴巴表皮全都龟裂了,看起来虚弱得很。“可是原先我以为他不至于的。毕竟出生入死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利益纠葛,也该能分担……可是权力的诱惑很大吧。就像当初,我的老大对我要多好有多好,可是我从一而终都是骗他。我能骗到他的信任,就有人能骗到我的信任。有些人会辜负我,有些人不会。我信错了人,就是我自己的错误罢了。”
迟曦来应当也是伤了心,才会说这样多的话,语气里是些自我宽慰的意思,却也不是不自怨自艾的。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觉得伤心,无非是他把别人放在了稍软一些的地方,就被碰撞得感到痛了。
我握住他没有打点滴的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迟曦来反手握住我,有些认真地看着我:“接下来我是肯定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国家。我从西安买到了一只国宝级的东西,运出去了,却在海关被扣了下来。同时一批越南运回来的白粉也被扣下了,我无法提供货源了。这意味着,两边我都得罪了。所以黑白两道我都完了,我必须要出去避难才可以。”
我没有松开手:“我知道。我知道。”
他笑了笑,用力抽回了手:“是吗?苏文微,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现在应该离开我,抽身得干干净净。对不起,我没能把蓝特酒吧给你保住,我已经临时叫人把你的名字撤出来了。瞿歆媛这几年跟着我,各地的房产不知道有多少,资产也是不可估计,她毕竟有太多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司的股份,所以她不可能脱身。我明明想保住我的女人,如今也只有你了。你现在还有一间画廊,一间房子,那些都不是我亲自经手的,没有问题。我想下半生你的生活是有保障的了。所以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我快要把牙齿咬碎,我以为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不知道我自己想了多久,但是好像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也可能是四五分钟左右。
我说:“来哥,我跟你走。”
说完我觉得我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要不是坐在椅子上,我大约已经摔倒了。两条腿不停地打颤。
“你开什么玩笑?”迟曦来眼里惊喜的光一闪而过,随即和缓地笑了,“你还这么年轻,跟着我没有前途,而且太危险了。跟着我在以前是风光,现在是吃苦更是朝不保夕,以后是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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