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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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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我有佛门青莲心功护体,百力不侵,倒不怕他,问题在乎琴棋三绝。

    据说我恩师宁机真人,也只能勉强战个平手,百年来老怪功夫必又进步不少,惟有到时相机应付了。

    你虽已服千载玉芝,功力仍嫌不足,我有一套龙形八式掌法,加上云梦二哥的潜踪步,剑掌合用,再遇上那个狂徒,包你不会吃亏了。”

    姑娘听他替自己设想得如此周到,芳心十分安慰,紧紧地偎着他。

    无非等人识趣,一一回到后舱。

    空洞洞的客脸中,红烛高烧,璧人如玉,照着俪影双双。

    船窗外满天繁星,一弯新月如弓,东船西舫悄无声,不!有声,只是絮絮切切的细语,听不清楚说什么而已。

    岸上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是拉牵的苦力和操舟的水手们饱饮归来。

    一会,又可听见上官云彬和徐亮粗大的嗓子在远处叫嚷着过来,上岸去玩的人都纷纷地回船了。

    无非道长重新把大家集合在舱内,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换来的是惊异,赞叹,当然有的人还不完全相信,有的人却遗憾着错过一场好戏,不过每个人都提高了惊觉。

    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结他们前途又添上一份凶险。

    大家都望着欧阳子陵,见他神色安定,心中就放宽了不少,彷拂每个人都确信这位青年奇侠,会给他们一层安全的保障。

    远处传来数声鸡鸣,迢迢的征途又将开始了

    “长江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这是川中渔歌,正说明了巫峡的风光,素湍绿潭,回清倒影,悬泉瀑布,林寒涧肃,上有高猿长啸,属行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数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拉牵的人无法立足,只好帮忙上船划桨操橹,奋力逆流而上,滩多水急。

    船上的操舵舟子,多是积有多年经验的人担任,到此也是非常谨慎,不敢少懈。

    船上群侠倒是绝不在乎,纷纷走到船头或是打开船舱,浏览两岸风景,正是欣赏得十分有味的时候,忽然上流急如箭矢一般淌来两只小船。

    船夫隔得老远高声大喊:“前面来船快回头,上流在闹江猪!”

    船老大听得马上面如土色,急忙就想掉头,可是被百结神乞阻住了。

    丐帮长老见多识广,知道江猪即是海豚,又名海和尚,身形庞硕无朋,更兼力大,只是此物平素出现在长江下游,不知如何会跑到上游来,他自恃船上能手甚多,要是叫畜牲赶回头,今后大家就别混了。

    极力向船老大担保无恙,同时更告诉他决心要为江上除害。

    出外跑跑的人都是照子雪亮,这一批老老少少的人又不拘形迹,平素谈话中部已听出有好几个都是名闻江湖的武林宗主,见他一拍胸膛,船老大立刻也雄心万丈,亲自到后面把舵,同时关照大家尽力往前划。

    这些舟子们又岂有不好事的,一个个管上用力,船倒反而像飞似的向前赶去。

    百结神乞徐亮和邛崃掌门铁掌无敌李来风俱是精通水性的,他俩早已束装定当。

    行了里许远近,就见浊浪排空,风浪中一个水牛大小的怪物正在掀波作浪,圆头细眼,胸前两枝长鳍状如人手,睹得船来彷佛触怒了它的凶性一下窜出水面。

    好家伙,那身体足有一丈多长,通体作黄黑色,直奔船只冲来。

    百结神乞功力高深,见状也有点心悸,江猪的确见过不少,像这么大的尚属初会,不过他胸膛拍在前头,这时不能太示弱,朝李来风打个招呼,双双窜下去水中。

    李来风的兵器原就是峨媚刺,可作水陆两用,这会刚巧有用,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船上的水手本来已吓得停手不划,船也被水冲退了两三丈。

    及见他水性如此了得,震天价一声发喊,重新鼓起勇气将船定住。

    徐亮的打狗棒在水中使起来较为不便,从船上借了一把短刀,衔在口里下了水,他是以踩水法前进,虽然是半身停在水面上,前进的速度并不比常人跑起来慢。

    两人一前一后向江猪身旁泅去,距离还有两丈远近,就被江猪发现了。

    这东西平素在江中称雄惯了,连一般大船见了它都躲避不迭,此刻见小小的两个人居然不避凶威,甚至胆敢迎着它泅来,不由得激发了凶性。

    大头一摆,立即朝二人猛冲,大口利齿森森,形相端的吓人。

    李来风双臂向上一抬,人已沉入水中,江水浊黄,凭他那好眼力,也只能看出四五尺远近,等到江猪从头上游过,他才瞧出这东西敢情并不是鱼,稀稀疏疏的还长了几根黑毛,全身无鳞。

    当时不及细看,两腿一并,身体猛向上浮,手中峨嵋刺,结结实实的扎上那东西的肚子,虽说在水中使不上力,然而这一扎,少说也有三百斤力量,满心认为可以贯腹而入,谁想到手中一弹,竟如刺上一件轻轫的东西,生生地将峨嵋剌顶将回来,几乎脱手飞出。

    那东西吃疼,仗着天生皮厚肉坚,却也吃了一点苦头,大尾一扫,隔着水竟将这一代宗主甩开丈许了。

    李来风暗呼一声厉害,钻出水面一看。

    老化子分明也是同样地吃了亏,只是他功力较深,不像自己这样狼狈。

    二人都是江湖上跺脚四海颠的人物,居然合手连个畜牲都治不了,这个人丢得可够大的了。

    百结神乞徐亮首先沉怒,眼看前面那孽畜又回头游来,猛喝一声,身体窜离水面丈许,拼着耗损真力,双掌翻开,竟用向不出手的南明离火掌功攻去。

    掌风夹着一股热浪,击向江猪头上,那东西全身刀剑不入,想来也怕火烤,庞大的身躯应变极为灵敏,尾巴用力一挥,将身子沉入水里,掌力也自击到,砰然一响,水花飞起,含着一股白气冒起。

    水能克火,已将掌力化为无形。

    老叫化空中停不住身,依然掉下水里,这下可真泄了气,掌既无效,刀也不能伤它,弄不好或许还会给它咬上一口,那才冤枉呢。

    是以人在水中,身手都不敢稍懈,左手一推,侧面窜出七八尺,幸亏有此一避,身势刚缓,原先落下之处,涌然波翻,掀出一颗大头,正是那东西自水底出击。

    老叫化暗伸一下舌头,耳中却听得船上欧阳子陵扬声喊道:“二位兄长且请上船少歇,此物皮韧革坚,而且动作似受过人的训练,容小弟以龙泉剑除它。”

    徐亮想来在水中的确莫伊奈何,只好向李来风一打招呼,双双回到船上。

    欧阳子陵捧剑立于船头,呛然一声,神物出鞘,晶光四射,但见他仰天长啸,壮如龙吟,蓦而撒剑向空,宛若一道青虻。

    大家都愕然相顾,不知他弄什么玄虚。

    欧阳此时面色庄重,默运口诀,白衣一恍,竟然身随剑起,青白光芒混成一股,分不出那是人,那是剑。

    江猪已离船丈许,掀起的波涛推得那么大的船也不住地摆动。

    那东西见光华洒至,想也知道厉害,忙一埋头,沉入水底,剑光跟着追下去,江面上突然平静了,混浊的江水荡漾着几个水泡,大家不禁担起心来了。

    蓦然红光一崩,黄色的水中透上一股鲜红,是江猪的?还是他的?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江水,一颗心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

    突而青白光华再开,冒出水面而不带一丝水花,电火似的绕了几匝,才轻轻地飘落船头上。

    欧阳子陵笑吟吟地站在那儿,别说平安无恙,连衣服也没潮着一角。

    大家才梦惊似的喊出一声“好”

    许多水手以为是神人下降,干脆跪下了。

    无非道长先开口道:“原来少侠已练成凭气御剑,此技仅属传闻,生平未尝目睹,今天才算开了眼界,贫道未解的是三百年来,江湖上未闻有人能此,想来令师也不擅此功,少侠由何学得。”

    欧阳子陵闻言首先收剑入鞘,然后才恭敬地答道:“家师宁机真人,晚年悟道,参出其中诀要,然以神物难求,未能亲试,深感遗憾,故以留下口诀,晚辈此番金陵较技,目的也儿为了此剑,练成此技,以完先师未竟之愿,这一路上虽稍加练习,究竟未够纯熟,心神意念,尚不能与剑化为一体,是以耽误良久,才斩却该兽,倒累大家虚惊一场了。”

    欧阳子陵虽是轻描淡写的讲出这几句话,早将一般武林高手惊得呆了,跟他论交的几个人固是兴奋之至,一些二流武功高手也深觉此行得追随为荣,就在大家惊喜交集的当儿,蓦听得绝壁上传来一阵震人耳鼓的长笑。

    那笑声彷佛是无数碎针,刺得人心血翻燥,十分难过。

    一个个忙运功抵御。

    百结神乞徐亮首先不耐,凝集丹田之气,振喉长啸,竟用狮子吼神功与那笑声抗拒。

    大家路觉得较为轻松一点,然而笑声还是从长啸间隙中透进来。

    了性大师自从金陵会后,佛性更悟,平时从不兴贪嗔斗胜之念,此刻见大家都是一脸痛苦之状。

    绝代高手欧阳子陵若有所思呆在一旁未作理会,只有长展寿眉,口中朗吟一声:“阿弥陀佛!”

    音调不算响亮,然具无上威力,各人立觉心中一松。

    而壁上长笑骤失,换来一声略带失望的叹息:“宁机老道的孽徒已然不错了,不意船上犹有高人,老夫庄佑,此番重入江湖,总算不至没有知音,白帝城中,敬迢大驾。”

    语毕,骤见山壁上一道身形,疾若猿猱,一闪即逝。

    欧阳子陵满脸惭愧趋向了性大师身畔长揖道:“晚辈乍间笑声,心知必是四绝神君现身拦截,一意去揣摩他的功力,忽略了大家,幸蒙老禅师出手,天龙禅唱,果是不凡,十数日来,大师功力精进如此,确是可贺。”

    了性大师连忙回礼道:“少侠说那里话来,老衲多承数度指示,方开茅塞,适才冒然之举,实为初试,侥幸奏效,此去白帝不远,少侠想必知敌已详,尚应少作准备,以免到时为敌所乘。”

    欧阳子陵敬诺而退,一问舟子,到白帝城只有一天的水程。

    老少众侠想到热闹就在眼前,虽然有点危险,可是他们信任欧阳子陵,一个个还是兴冲冲的。

    欧阳子陵却拉住陈慧珠道:“珠妹妹,我要用这一天工夫,将御剑气诀练熟,船上人多,没有静室只好借你的小舱一用,而且更要烦你护法,千万不准人闯进来,同时无因师太亦请你代为告罪。”

    原来船上男的多,只有她与少林无因师太住了一间小舱。

    大姑娘心切檀郎安全,自是满口答应,眼睁睁地将陵哥哥送进屋子,又托哥哥到前舱向无因师太说明,自己挪了一把椅子,居然坐镇在门口。

    所谓朝发白帝,暮抵江陵,是顺水而言,这一逆水而上虽只有两百里水程,日夜兼途,数十名水手并力打奖,也需要一日时光。

    大姑娘看守得倦了,靠着椅子朦胧欲睡,忽然有人拍她肩膀,惊得直跳起来口中忙喊:

    “不能进去!”

    睁开眼睛一看,可不是陵哥哥好好地站在面前,脸上神采焕发,想必用功已完,嘟起嘴道:“人家替你看门,累得要死,你出来了也不喊我一声,还要恶作剧,看我理你才怪。”

    说完果然背过身去,假装生气。

    欧阳子陵心中十分感动,知道她爱闹小性,逐故意在后面沮丧地道:“我一出来,看到你睡着了,一时情急,将你叫醒过来,忘记了一件事,可惜!可惜!”

    姑娘听他说得很正经,忙又回身道:“你忘了什么事,可惜什么!”

    欧阳子陵忍住笑道:“早知道你会怪我,至少也要用墨替你添上两撇胡子,以免平白受冤。”

    姑娘被他招笑了。

    就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船外人语嘈杂,船老大高声喝道:“白帝城到,码头上的大哥,请让条路,小弟的船要拢岸。”

    白帝城在四川奉节县东,原名鱼腹,王莽时,公孙述至此,自谓此地上应天象,承汉土运,改名为白帝城,还是相当热闹。

    船刚靠岸,白不凡已经在码头上等候道:“诸位一日之间,赶到此地,实在不慢,家师已在前途等侯,在下特为引驾。”

    他上次吃了苦头,这会词色之间已无傲气,惟独见到欧阳子陵与陈慧珠含笑并立,脸上稍为带着一丝妒恨的神情,不留心注意是看不出的。

    这些人都没有见过四绝神君是什么样子,大家纷纷地上岸,由了性大师和无非道长居首,跟着白不凡前进。

    行抵一所大宅院前,早有一般仆从们等在门口,见了白不凡执礼甚恭。

    白不凡倨然地将大家领至客厅中坐下。

    这客厅的确宽敞,三十几个人都坐定下来,居然还不太拥挤。

    下人们献茶已毕,大家还不见四绝神君出来,心中十分焦急。

    白不凡却不慌不忙地道:“这儿乃是寒舍,家门寒薄,父母俱已亡故,仅剩在下孑然一身,招待多有简慢,家师此刻正在书房,在下就去通报。”

    说完一欠身,就朝后面去了。

    过了约莫盏茶时间,四绝神君未见出来,白不凡也渺无一音讯,大家不由得十分不耐烦了

    忽而传来几声叮咚的声音,欧阳子陵猛跳起来道:“不好!这是灭绝琴音,大家赶快退。”

    大家问言吃惊,忙起身想要出去,可是琴声彷佛预知人意,香转柔婉,絮絮切切竟是无限柔情,不忍骤别之意,功力较浅的人又坐下不走了。

    欧阳子陵、无非道长李来风等人当然不能撇下他们不管,只得废然长叹坐下,运起功力去听那琴音。

    那琴声也怪,持大家坐定,好似已将人留下,一转哀感为欢乐,令人眼前展开一片春和日丽的艳景,稚子舞于庭前,白发含笑堂上,耳畔是爱妻小语,身旁有姬妾殷勤,那情景多美好啊,一个个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意。

    只有小和尚明月年轻不解事,楞头楞脑的站着不为所动。

    老一辈的人闭目凝神,以本身功力去抵抗那动人心弦的琴声。

    了性大师和无非道长二人直如未觉,可见他们定力之高。

    琴声再变,转为高山流水之声。

    无非道长突觉自己已参悟神功,九转丹成,练成不坏之声,今后可傲啸日月,寿并河山,心中微一动,不知不觉的入了魔道。

    欧阳子陵见了微微一叹,再看了性反而宝相庄严,百相不侵,心中非常钦佩,逐朝他朗声道:“大师再宣佛音,晚辈敲环为声,共济迷离吧!”

    了性庄容领首,振声口宣佛号。

    欧阳子陵取出七情金环,叮的击了一不,众人如中棒喝,憬然而悟。

    琴声亦转高吭,彷佛要与这两种佛门至音,一较长短。

    逐在叮叮咚咚与环音梵唱之中,这些人都受尽了苦头,一会儿置身热汤,一会儿又跌入冰窖。

    相持约有顿饭时间,欧阳子陵见了性大师额际汗生,略呈不支之状,奋起雄心,将金环击得响澈云雷,直拔千丈而上。

    琴音不甘示弱,亦急追直上,尖刻剌耳,大家急忙以手将耳鼓掩上,蓦而砰然一声,琴音似因过昂而致弦断,环声回降,入耳祥和,大家才吐出一口气,有些人受损颇重,急忙坐正调息。

    欧阳子陵徐徐收环,向内屋发话道:“琴道一绝,已然领教,庄老先生何不请出相见呢?”

    语毕哈哈长笑,神态倨傲已极,大家正奇怪这年轻人何以一反常态,笑声未毕,后厅走出两人来。

    前面一人儒服黄冠,年约五十左右,相貌甚是清秀。

    后面跟的正是苇叶郎君白不凡。

    那中年儒者走出厅前,冷冷地环视大家道:“那位是宁机高徒,居然能比过我灭绝琴音,还值得我老人家一见,不过此仗我并不认输,实在因俗人太多,我尚有天杀神音一曲未奏,真要奏起来,这些人怕不捶心呕肠,这百年来我已性情平和多了,算是你们这般人造化了。”

    话固然是说得骄傲极了,可是神威发自无形。

    厅中空有多少二流高手,闻言后个个慑伏,不则一词。

    还是欧阳子陵站起身来道:“晚辈欧阳子陵,适才若非傲言相激,恐怕老前辈还是不肯出见呢,先师宁机真人昔年结嫌前辈,晚辈自当二肩担待,灭绝琴音无双,晚辈仅仗佛门至宝险胜,天杀神音想必厉害更多,异日觅一清僻之处,再行领教,老前辈不愿妄伤无辜,即此一念之慈,已造无穷后福矣!”

    欧阳子陵的话讲得很诚恳,四绝神君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弟子白不凡,根骨已算好的了,然与此子相较,气度人品,何异鸡鹤之别,难怪小小年纪,即已传得老道士全部绝学,而且功力迥深于老道士当年。

    同时更参杂了不少禅学,胆气奇壮,谈吐中节,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将原先仇恨之念,冲淡了不少。

    四绝神君怪眼一翻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宁机子与老朽的一段过节,你一手揽去了,自问有这份把握吗?”

    欧阳子陵庄重地答道:“晚辈身受师门教诲,恩深似海,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何况人生在世,即使加老前辈摄生有术,也不过较常人多活两倍而已,血肉之躯,断无不坏之理,迟早难免一死,只要死得其所,夫复何憾。”

    庄佑听完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不禁鼓掌道:“壮哉!老夫最敬重有骨气的少年英雄,当年手下卑辞乞命的一个也没放过,倒是言语强项的,予以网开一面,今日凭你这份胆气,已先合了老夫脾胃,琴道改日再比,少时棋掌剑,我都给你留一分余地吧!”

    欧阳子陵心知必难善罢,躬身施礼道:“晚辈从命,敬候老前辈吩咐。”

    四绝神君缓缓拾起手道:“好!好!咱们先文后武,棋道上昔年宁机于也曾输我半子,你年纪太轻,我就让你九子吧!”

    照理说庄佑如此成全,欧阳子陵应该领情才是。

    不意这年轻人平时只管谦逊,一到这节骨眼上,劫是丝毫不肯让步,而且他的办法更绝,侃侃地说道:“任何功夫都有功力之差,惟有棋道,却全凭天赋,别无师承,晚辈不一定不如家师,老前辈也不一定必胜晚辈,而且枰上论技,实太枯燥。

    晚辈意欲在空地上划下宫格。同时试技,各凭身法决速,布局夺地,脚印满为终局,另派人点查,子多地广者胜,老前辈意下如何。”

    这种奕法,旷古未闻,庄佑自负四绝,那有不赞成的道理。

    无非道长听了,不由衷心佩服这年轻人心思灵妙。

    原来欧阳子陵自己知道若在枰上慢慢着来,无论如何必立于败地,因此想出这个办法只要仗着身法快速,对方就无法从容布局应敌了。

    好在座上高手甚众,而且这种新奇的奕法,谁不愿一开眼界,大家一齐走至院中,选好一块空地。

    上官诸葛徐李及白不凡五人动手,各持宝剑。

    顷刻就在地上划成一方淇盘,每格两尺见方,盘大八十一方丈,厘米不差,然后各站一角。

    无非道长忝为证人。

    一声开始,两人各在枰上疾走。

    上官云彬看着大吃一惊,因为金角银边草肚皮,乃为棋中百跌不破的至理。

    不想欧阳子陵一上去却迳朝中央直奔,再一看他所用的步子,正是自己赖以成名的潜踪步。

    只是由他走来,却别有无限奥妙,一时忘了看他们棋战,专心一志地在旁边揣摩步法。

    欧阳子陵绕看中央走了一圈,然后突而身法一转,专跟在后面,遇眼即点。

    双方白刃相接,庄佑一面走一面心惊,心想这年轻人身法好快,开始时因为贪一角之地,未及做活,即又匆匆另布他局,不意被他闯进去,连点四子,一个活眼都没有了,百忙中想以气胜,乃回头相连。

    欧阳子陵却全不理会,你连我也连。

    两人都是疾若飘风,这几百个空位还不是片刻走完。

    庄佑长叹一声,离身出枰道:“世事如着棋,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老夫自负棋中无匹,不想今日全军皆墨,今后四绝只存三绝,不再论棋矣!”

    言罢神情甚是落寞。

    欧阳子陵看了心中好生难过,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枰上论奕,老前辈依然独步天下,晚辈不过仗诡计取胜,实不足为道。”

    庄佑依然摇头不语。

    无非道长路是功力卓绝,然而对他们乍一走完即已自知胜负,确实有点不相信,走上前,惊得咋舌不止。

    欧阳子陵穿的是儒靴,底厚两寸,每步的深度也恰好是两寸。

    庄佑穿的却是布鞋,每步足足有半尺深,可见此老内力深厚,再一查棋势不由他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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