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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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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的基地,自然据有相当的证据,但我不必列举给你们听,因为你们已甘心同流合污,纵使说了也不可能使你们觉醒回头的,因此我不想在口舌上跟你们抬杠。”

    李观渔冷笑道:“那么你来意为何?”

    江梦秋道:“我探悉得魔宫中的主脑之-黎天真为昔年圣心岛旧属,圣女前辈出山清理门户,为了使荡魔卫道的工作进行顺利,先行剪除羽翼,所以就来到此地。”

    李观渔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

    方梅影笑道:“难道还不够?在桐柏山魔宫密穴,我们还没有圣女倚仗,照样也是直进直出。”

    李观渔冷笑道:“圣女,你别受了这姓江的小子蛊惑,侯教主一代人杰,雄图英发,昔年的十大天魔都被他控制在握,你又何苦多管闲事而扰清修呢?”

    圣女微笑道:“我并不想出来,是乾坤教不让我清净,硬把我逼了出来。”

    知机子道:“绝没有的事,教主前一段时间还来过此地,谈及圣女,颇表尊崇,是想迎接你去奉养优游的,黎天真现在虚占太上教主之位,圣女去了,自然会叫她让出来,到时候她还有一件令圣女惊喜的消息奉告。”

    方梅影笑道:“二位还没问问我是谁?”

    李观渔道:“不必问,刚才那个贱婢已叫出你的姓氏,你必然就是那个以机智著称的智狐方梅影。”

    方梅影道:“侯浪萍没有叫你们特别防范我这个人?”

    李观渔大笑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小有才华,在教主雄才之前,你根本不值一顾。”

    方梅影笑道:“那只怪二位在魔宫中的地位还不够重要,以至重要的消息都漏过了,否则你们一定知道侯浪萍在我手里吃了多大的亏。”

    说着又回头对那女子道:“晓云姑娘,你怎么会在此的?”

    经她这一叫,江梦秋这才认出那女子正是地灵夫人座下的侍儿晓云,晓云自己都一怔道:“方女侠还认得婢子?”

    方梅影笑道:“我这个人有一点天才,见过一面的人,绝对不会忘记的,你怎么不在夫人身前呢?”

    晓云道:“夫人得知天圣笼络了九大天魔,控制了太上的言行,还在外面广结人缘,特地把我们遣送出来,探听消息,婢子就是被派来刺探宇内双绝的。”

    方梅影笑道:“你能混进这里倒是很不容易。”

    晓云道:“那是诸葛先生安排的。”

    方梅影道:“你探得些什么?”

    晓云道:“这两个原是太上的人,太上受了侯浪萍的胁迫,转告夫人,请他们帮忙对付天圣官的,但诸葛先生较为慎重,叫婢子先来看看,来到之后,果不出所料,这两个人忘恩负义,置太上授技之德于不顾,反而与侯浪萍暗中勾结,反过来想不利于太上,幸好有些事没告诉他们,否则夫人就更为孤立了。”

    方梅影道:“夫人要你告诉他们什么事?”

    晓云道:“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方梅影笑道:“你说出不妨,我已经猜到八九分了,只是想证实一下,黎天真是叫你出来求救兵吧?”

    晓云道:“是的,要搬取的救兵一共是两个人,太上曾经有一封密柬,叫我交给知机子,到了这里,我看情形不对,没有交出来。”

    方梅影道:“那封密柬你知不知道?”

    晓云正想摇头,方梅影道:“不必怕,我想你一定偷看过了,因为你发觉他们不可靠,必然想自己去找那两个人,但是你却不知道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晓云点点头,方梅影道:“那么你见了圣女,还不把密柬交出来?”

    晓云一怔道:“方女侠,这位老人家真是圣女吗?”

    方梅影道:“傻丫头,你该知道我们都是夫人的朋友,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晓云迟疑了片刻,才从贴身的衣服里翻出一封密束,跪着呈递给圣女,圣女接过来,看了一遍,脸色颇为激动。

    方梅影微笑道:“圣女,你要我的人有了着落了。”

    圣女目中泪光闪了一闪,点点头道:“是的,我们的女儿死了,是难产而死的,素贞是我们的外孙女儿,黎天真简直该死,居然把我们的孙女如此糟蹋。”

    晓云连忙叩头道:“圣女,夫人虽然与侯浪萍有夫妇之名,但是无夫妇之实。”

    圣女道:“我晓得,素贞的摄心迷魂大法是圣宫秘技,幸亏我对黎黎没有太放心,另外派了桑姬跟着我的孩子,而且把圣宫中一些秘本交给了桑姬,才保全了素贞的清白,那个桑姬还在吗?”

    晓云叩头道:“桑姥还在夫人身边照应着,圣女,夫人终日伴随着那个魔鬼,日坐愁城,就等着您去援救。”

    圣女道:“我知道,你起来吧,黎黎怎么会叫你来找宇内双绝的呢?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呢?”

    晓云道:“太上首次在中原立足时就跟李观渔有了交情,二十年前再度前来,重拾旧情,太上对他很信任。”

    圣女冷笑一声道:“黎黎空有飘香玉魔之名,居然把一个淫魔列为知己,活该自己受罪,亏她还有脸向我求援。”

    方梅影笑道:“黎天真本性并不恶,只是一生中从未遇上一个好人,与一直妄想成为霸主而已,不过也幸亏有她这样搅和一下,才把中原武林中那些欺世盗名的衣冠禽兽真相都暴露了出来,否则以宇内双绝的身份与地位,谁会相信他们已是魔宫中的爪牙。”

    李观渔忍不住怒道:“方梅影,你居然敢如此侮蔑老夫,连你祖父在世之日,都不敢对老夫说一句重话。”

    方梅影脸色一沉道:“李老儿,先祖在世之日就没把你们宇内双绝看在眼里,他老人家手录万象宝录里虽也把你们带上了一笔,列名可不太高。”

    知机子连忙道:“我们是列在第几?”

    方梅影道:“第七与第九。”

    知机子道:“我不信在我们前面还有那么多的高手。”

    方梅影一笑道:“先祖的万象宝录虽然不够完尽,却绝不会在排名上有过错误,因为先祖去世已近二十年了,现在如要修正,只有把你们往后挪下去。”

    知机子道:“在我们之前是哪些人?”

    方梅影笑笑道:“仁翁江老爷子,这你们该没话说吧。”

    知机子与李观渔两人都脸现愤色,显然无法抵赖,知机子道:“那只是以前而已,现在可难说了。”

    方梅影微笑道:“你们别以为埋首苦练了几十年,有多了不起,要知道水涨船高,比你们强的,始终是比你们强,从江兄弟的身上,你们就可以想到仁翁的修为了,何况仁翁名列榜首,比你们高出不知多少倍,即使毫无进境,也不是你们这两块料所能企求的。”

    李观渔冷笑道:“等乾坤教开典之日再说吧,那时候就要把方日平的万象宝录彻底修正一下了。”

    知机子却道:“我们两人曾经折在仁翁手下,在没有击败他以前,我们不便多说,还有哪些人呢?”

    方梅影道:“有几个已经不在人世,说也没用,单以在世的人来说,南天一剑岳中奇、修罗神掌罗世藩、冲霄鹤简士尧,都列名在你们之先。”

    知机子哈哈一笑道:“这就太荒谬了,这三个人都没跟我们交过手,方日平凭什么排等第呢?”

    方梅影道:“先祖列名必有根据,因为列名第六的无情才子都在他们手下认过输,这下子你们该没话说了吧。”

    两个人脸色又是一变,却没有说话,显然他们都在无情才子的手下栽过跟头。

    知机子干笑声道:“方老儿果然有两下子,我们与无情才子交手的事纵无人知,居然也瞒不过他,不过无情才子已经死了,也无从对证起,你说的那几个人都在人世吗?”

    方梅影道:“冲霄鹤虽然因病而功力减退,但他十年前在黄山技慑七剑九狐的雄风,你们万万追不上的,南天一剑消息渺茫,侯浪萍羁留了他的妻子在魔宫中,想胁迫他就范,始终还没如愿,至于修罗神掌罗世藩,现在任职天圣宫护法领班,地位比你们高出多了。”

    知机子脸色又变了一变道:“仁翁与冲霄鹤还会在圣宫见面的,到时候他们就该在榜上除名了。”

    方梅影一笑道:“老道士,你好名,李观渔好色,堪称双绝,我祖父将你们分列在第七与第九,已经很看得起你们了,因为崔妙人大姊的父亲梅花神剑崔魏老爷子,也不过才比你高一级而已,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知机子一怔道:“什么?本师列在第九!”

    李观渔忙道:“这就笑话了,知机道兄的技艺高出老夫一筹,怎么会在老夫之下呢?”

    方梅影道:“你们都跟崔老爷子论过剑,应该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祖父绝不会排错的。”

    李观渔道:“我们都跟梅花神剑切磋过,但是并没有分出胜负,你那个死鬼祖父简直胡说八道。”

    方梅影一笑道:“切磋之后,你又一个人数度造访崔老爷子,互相交换剑术心得之事可曾有过?”

    李观渔道:“那是代知机兄去的,因为我们回来观摩心得,找出了他剑术上的一些疑点,知机道兄因为在论剑时,跟他闹得不太愉快”方梅影笑道:“所以才造成了你的机会,你把老道士的剑术精华去换取他的剑术心得,崔老爷子宅心仁厚,不疑有他,倒是很认真的与你交换了,结果你献出了老道士的剑法,保留了自己的,而骗到了崔家的,三个人里面,自然是你最强了,崔老爷子剑艺很精,也不太在外走动,所以能专心练剑,我祖父记载万象宝录时,他已经把你交给他的凌云八式研究出破绽了,胜老道士有余。”

    知机子脸色一沉道:“李兄,我们相交有六十多年,想不到你存有这种私心。”

    李观渔急了道:“道兄!你别听这小妖女的鬼话,我从老崔那儿得来的剑术精华全都交给你了,由我们共同研究的,小弟何当存一点私心。”

    知机子冷冷地道:“可是你没告诉我是用凌云八式去换来的,你倒是算盘打得精。”

    李观渔道:“小弟可以发誓,绝没有这样做,小弟交给他的剑式是我们共同拟定的,你我各参其半。”

    知机子冷笑道:“我精心所研的凌云八式,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三人得知,方日平又怎么会录在万象宝录上的?”

    李观渔道:“是啊,方梅影,你那死鬼祖父是怎么知道知机道兄凌云八式之名的?”

    方梅影一笑道:“先祖与崔家交谊极厚,无话不谈,万象宝录上没有详细记载消息的来源。”

    李观渔道:“绝不可能是从崔老儿那儿得到的,因为崔老儿也不知道凌云八式的名称。”

    方梅影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家祖与崔老爷子俱已见背,想问也无从问起。”

    知机子冷哼一声道:“不必追究了,凌云八式只有李兄一个人知道,现在居然又见于方老儿的遗作之中,虽然人死已无对证,贫道心中可明白得很,李观渔,你我的交情到此为止,最好我们不必再见面。”

    李观渔一怔道:“道兄要跟兄弟拆伙了?我们宇内双绝合作搭档了几十年,犹如形影”知机子冷笑道:“这个比喻好极子,你是形,我是影子,一直跟在你后面,受你的利用”李观渔急叫道:“道兄,乾坤教的事怎么说呢?”

    知机子道:“跟侯浪萍联络的是你,魔宫有人来也是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梅影一直没把帖子取出来,这时忽然道:“李老儿,我们是在路上截下这辆车子的,虽然是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但我们也答应那个送信的人把请帖送到。”

    说着取出李观渔的那封请帖递了过去道:“那个人说二位与魔宫的事不宜为太多人知,老道士那儿由你代邀一声,不再另发帖子了。”

    李观渔道:“胡说,一定是你把知机道兄的请帖藏了起来。”

    方梅影笑道:“我们既然来了,还会在乎魔宫中多一个老道士吗?何况他名列第九,还差你一截呢,侯浪萍说宇内双绝是二位一体,请到一位,另一位就一定到。”

    知机子冷笑道:“李兄见到侯教主时,就代我谢谢他的盛情,我今后只想在玄真观中,静渡此生,请侯教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李观渔脸色大变,欲追不及,只恨恨地看了方梅影一眼道:“贱婢,你耍得好一手离间之计。”

    方梅影笑道:“我只不过把先祖的万象宝录背出来给你们听而已,也算是离间吗?”

    李观渔叫道:“方日平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知机子的排名绝不会比我低,假如崔魏排在第八,我就该排在第十。”

    方梅影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一直在让着他,为了交他这个朋交,你的确费煞苦心,为了他好名,你明明胜过了崔老爷子,却也不敢施展,你去找崔魏切磋剑术,目的只是在帮助他,可惜的是他天资太笨,领悟很难,等他再把剑术练成时,崔老爷子已经死了。”

    李观渔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梅影道:“崔老爷子说的,他是个至诚君子,绝不说谎话,他知道胜得过知机子,却会输给你,所以你不胜他,他也就不肯胜知机子,他很敬佩你的友情。”

    李观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方梅影道:“因为知机子人虽偏激,尚无大恶,我不忍心要他死,他一直以为比你高一点,如果知道几十年,你一直在让着他,那比你欺骗他更会令他难过,很可能就会横剑自刎,现在他虽然气走了,心里却好过得多,至少他认为你是由于欺骗他,利用他比他强出那么一点的。”

    李观渔脸现痛苦之色道:“可是我们这几十年的友情,就被你这么样毁了。”

    方梅影道:“那可怪不得,至少我不能让先祖的智臾之名受辱,他在万象宝录上的排名是绝不会出错的,何况你以欺骗的方法去维持友情绝不是方法,一旦被他发现了真相,他会恨你更深,说不定会找你拼命的,而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你。”

    李观渔一怔道:“什么!保全我?”

    方梅影笑道:“你既然能为了友情而自甘居后,可见你的名心很淡,而且你在声色的圈子里已经很满足了,绝不会去争那戋戋浮名,也不会因为折败在仁翁之手而耿耿于怀,更不会为了报复而与魔宫中诸人勾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帮你把他气跑了,免得你在晚年身败名裂,不是保全你吗?”

    李观渔哈哈一笑道:“方梅影,你前面分析得很不错,我本人对得失胜负看得比较淡,对败在江河远手下那回事是不太在乎,知机子却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与侯教主合作却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自保。”

    方梅影道:“你说是受了魔宫的威胁吗?”

    李观渔道:“还没有,因为我跟黎天真有旧,他们对我们很客气,请我们到桐柏山去了一次,看到那些不甘受竭的江湖人的遭遇,却已经很明白了,跟魔宫不合作的后果是如何的了,他们不必说出来,何况侯教主对我们极为客气礼遇,不要我们即时加盟,只希望我们在乾坤教正式开创时,加以支持协助,这个条件,我们自然乐于接受了。”

    方梅影笑道:“你们就这样屈服了?”

    李观渔道:“这不算屈服,因为我们并不需要在魔宫中担任什么职司,侯浪萍给我们的名义是圣官供奉,只是一个虚缺,不必负实际责任,但是可以享受到很多的优遇,我们有什么要求,圣宫都会全力支持的。”

    方梅影道:“不会这么便宜吧?”

    李观渔道:“当然还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方梅影笑道:“我晓得了,是要钱,我听说你是汴梁首富,家财亿兆,而魔宫中却正需要钱。”

    李观渔笑道:“不错,侯教主请我支助,我捐了一半的家财,如此而已,老夫膝下无后,孑然一身,要这么多钱干啥?给候教主用来创一番空前绝后的伟业,也是很有意义的事,知机子比我更热衷,他几乎是倾其所有,自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玄真观了。”

    方梅影道:“你们对魔宫的所作所为都毫无是非之念吗?”

    李观渔笑道:“侯教主雄才大略,行事并不失为正,虽然略见偏激,但他所创的乃是一番空前巨业,略使手段,倒也无可厚非。”

    江梦秋忍不住道:“他手下俱是大奸大恶之徒,而且一味以暴力凌人,如果他的霸业得成,天下武林除了臣服其下,就没有第二条路走,这也算对的吗?”

    李观渔道:“小子,一个武林中人成名,都是把别人压下去而造成的,你祖父仁翁如果不是打败那么多武林高手,何来仁翁之名而高踞三公之首。”

    方梅影道:“江爷爷从未以技凌人,他跟人交手多半是出于被动,如果他主动地找上一个人,必然是那个人有失德之行,知机子或许为了名心所趋去找他较量,但你必然是为了有失义之行,被他老人家碰上了”李观渔脸上微红,冷笑道:“知机好名,老夫好色,在一般武林正派人物眼中,宇内双绝总是邪道之流的。”

    方梅影一笑道:“不错,宇内双绝只是奉承你们的称呼,有人称你们为宇内双邪,只是你们尚无恶行所以才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

    李观渔道:“但有了乾坤教后,我们还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继续活下去,侯教主不但艺震天下,而且也是风月解人,与老夫有同好。”

    方梅影道:“那么你是自甘堕落而同流合污了。”

    李观渔道:“老夫一生中我行我素,从不跟人抬杠强辩,更不想自列为侠义中人,也不让人来干涉老夫的行动,方梅影,你使弄狡计,把知机子跟我拆开了,我不怪你,因为我们迟早也会闹翻的,侯教主的眼光并不比你祖父差,他早就看出我比知机子高,在我们两人间,他对我是看得重一点,现在你把他气走了,还好一点,将来被他发现了真相,他很可能会找我拚命呢。”

    方梅影一笑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迁就他?”

    李观渔道:“老夫虽然好色,终日对粉黛,总也有腻味的时候,也须要一两个朋友,可是一般知名之士,都视我为邪魔外道,不屑为伍,只有他不嫌弃我,几十年来,他处处照顾我,多少次有人来找麻烦,他都不顾一切地卫护我,甚至于拚了命来帮助我,这番盛情使我很感激,让着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梅影道:“由此看来,你倒是恩怨分明。”

    李观渔愤然道:“人没有不知好歹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为恶的,一个人更不可能一生无过,但只要做一点错事,那些自命为侠义卫道之士就横加插手,不仅要毁得你身败名裂,而且还逼得你无路可走,他们自命方正,其实却是为了沽名钓誉,许多邪道中人,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方梅影看看在车上的姚广明,见他也低下了头,似乎感到很不好意思。

    李观渔道:“我跟知机子起初并不想加盟乾坤教,但乾坤教看上了我们,而那些卫道之士却摒我们于门外,一个武林人是不甘寂寞的,为了这番知遇之情,也值得我们卖命了。”

    方梅影道:“我们现在来邀请你为天下苍生与武林安危,请你参加荡魔的行列,你肯答应吗?”

    李观渔一笑道:“你要我为卫道而尽力?”

    方梅影点点头,李观渔又笑道:“卫什么道?”

    方梅影道:“自然是江湖正道,武林的道义。”

    李观渔哈哈一笑道:“侠义道会承认我的行为正直吗?会使我赢得武林的尊敬与重视吗?”

    方梅影道:“只要你不偷不抢不盗,只要这些女孩子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自然没有人说你不对。”

    李观渔道:“老夫家财盈亿,何须偷盗,虽好绝色,却从不用强,她们都是我用银子买来的,可是仍然有人批评老夫倚仗财富,凌暴女流,视老夫为色魔。”

    方梅影笑道:“笑骂任人笑骂,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李观渔道:“老夫说一说与仁翁结仇的经过,由你们来评定一下曲直是非,二十六年前老夫看中了一个女孩子,想买回来作侍妾,可是那个女孩子已经自幼嫁人。”

    江梦秋道:“既然许配了人,你就不该再存妄念。”

    李观渔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道:“老夫得知她许人后,并未强求,可是那女孩子的父亲因事犯罪入狱,要十万两银子才能脱罪,她自愿卖身救父。”

    江梦秋道:“慢来,他犯的是什么罪?”

    李观渔道:“他是个库吏,酒醉失手,把油灯打翻了,使库房失火,着令赔偿,否则将以死抵罪,老夫花了十万两银子,救出了她的父亲,买下了那个女孩子。”

    江梦秋道:“她已经许配他人,怎么还能卖身呢?”

    李观渔道:“她的夫家是个寒士,无力筹出这笔钱来,她上门苦求退婚,再卖给老夫。”

    江梦秋道:“你应该做做好事,救她一下的。”

    李观渔怒道:“小子,这就是你说的理。”

    方梅影道:“兄弟!任侠之心端视在人,李老儿不救倒不能算错,他花了钱买了人家也没有错。”

    李观渔道:“那个小伙子认为我为富不仁,硬拆散了他的姻缘,愤而学武,投入黄山门下,十年后艺成,他来登门寻仇,指责老夫乘人之危。”

    方梅影一笑道:“你说的是惊虹剑巴山民?”

    李观渔点点头道:“是的,这小伙子剑艺不错,比老夫还差了一截,结果老夫仍然把他打跑了,可是他乘老夫不在家的时候,居然又偷偷前来,拐了那个女子跑了。”

    方梅影道:“于是你跟知机子追到黄山,杀了黄山十九名弟子,剑创黄山掌门,使黄山一派沦于灭亡了。”

    李观渔道:“老夫登门索人,黄山仇华老儿护庇门人,不肯把人交出来,这可怪不得老夫。”

    方梅影道:“这是非曲直很难说,不过你至少是占着一半的理,但怎么又扯上了仁翁呢?”

    李观渔道:“巴山民与那女子在老夫到黄山时,他们先跑了,老夫与知机子血屠黄山后,又追了一天后,总算找到了。他强行出头,把他们放走了,方梅影,你评评理,这难道错在老夫吗?”

    方梅影还在沉吟,江梦秋却道:“李观渔,巴山民拐走那个女的,贻祸师门是他的不对,我爷爷救下他们后,曾经痛斥了他一场,他含愧自尽了,你也在场的。”

    李观渔道:“他把女的带走,是何道理?”

    江梦秋道:“那个女的在浮梁尼庵落发为尼,她不愿意再回你那儿去,跟我爷爷无关。”

    李观渔怒道:“怎么无关,人是我花钱买的,江河远凭什么把人带走。”

    江梦秋道:“你应该去问知机子。”

    李观渔一怔道:“凭什么要问他。”

    江梦秋道:“因为二十六年前那把火是知机子放的。”

    李观渔愕然道:“胡说,老夫不信。”

    江梦秋道:“我爷爷那天击败了你,又击败了知机子,最后你还要拚命的,知机子硬把你拦住了,因为我爷爷早已调查清楚,递了话过去,否则你知道他的个性,怎么会甘心认输的。”

    众人俱都愕然,江梦秋道:“知机子是为了帮助你,因为他知道你的毛病,你看中了一个女人,如果弄不到手,会引为终生之憾,而你的行为尚算方正,不会以卑劣的手段去谋求,他才偷偷地放了一一把火,促成了你。”

    李观渔一想此事倒是颇有可能,因以问道:“江老弟又是如何得知呢?”

    江梦秋道:“我爷爷刚好途经郑州得知黄山门下上你家里闹事,觉得很奇怪,因为黄山门下一向颇有侠义,而你也不是挟势凌人之徒,再一打听原委,就对十年前那场大火产生了怀疑,找到了那个女子的父亲问了一遍,让他追忆一下失火的情形,他说那天虽然喝了点酒,但并没有醉得十分厉害,虽然不知道如何发的火,但火发之后,他的人被困火中,恍惚被一个神仙救了出来,因为此老平时笃信李老真君,还以为是真君显圣救了他,我爷爷却知道这必是知机子捣的鬼。”

    李观渔道:“江河远见了我们为何不拆穿?”

    江梦秋道:“我爷爷为人仁厚,想到知机子也是为友谋切,只是跟他交手时暗中点了几句,他情急竟要找我爷爷拼命,我爷爷把他击败后,却告诫他此事不可再为,也保证他不告诉别人,所以他才委曲求全把你拖走了。”

    李观渔道:“知机子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江梦秋道:“不错,知机子不在乎名誉被毁,他却很重视你的友谊,这件事如果公开了出来,你一定会跟他绝交,他宁可接受世人的唾骂,却不愿失去你的友谊,所以才为你们隐瞒了下来,究其动机,他不是为自己,还可以原谅的,何况十年之前,其曲在他,十年之后,曲在黄山,惊虹剑客既然答应毁了婚约就不该再上门生事,更不该把那女子拐走,而黄山掌门,也不该包庇门人如此非为。”

    方梅影道:“那个女子既是因为受了知机子的陷害才毁婚卖身,惊虹剑客的行为也就值得原谅了。”

    江梦秋道:“不错,如果惊虹剑客调查明白出事的真相再这样做,的确是对的,但惊虹剑客根本不知内情,他完全是为报夺妻之恨而去的,所以才不可原谅了。而黄山掌门人之包庇门人,也是为了私怨的,因为他在年轻时,曾与李观渔同争一女而失败,积怨在心,惊虹剑客从李观渔家里夺走一个女人,他认为是出了一口气,所以才罔顾事理,曲予包庇,我爷爷处事行侠,一向是但问存心不论是非,所以对他们双方曲直,都是凭存心而论”方梅影点头道:“江爷爷以仁著称于世,到底不是偶然的,他立心处事,以仁为经,以理为纬,绝不偏倚哪一方,无怪他排解纠纷时,无人不服。”

    李观渔冷笑道:“江河远既然答应了知机子不泄漏此事,为什么会告诉你呢?”

    江梦秋道:“我爷爷把他半生行事,都记载了下来,给我作为以后立身行事的参考,但他老人家从不涉及隐私,这件事他只说出内情,却没有提到一个名字,因为你自己提了出来,才触及我的记忆,否则我根本不知道是你们宇内双绝的事。”

    方梅影一笑道:“李老兄,江爷爷把这件事瞒了十六年,可见绝无揭人隐私之意,要不是你自己掏了出来,江老弟也不会说的,因为以前他根本不认识宇内双绝是什么人,因此你对仁翁,应该感激才是。”

    李观渔沉思片刻才道:“知机子耿耿于怀,非除之而甘心,我对仁翁虽然也有点芥蒂,却没有那么深的,我恨他多管闲事,把那个女的带走了不还给我。”

    方梅影笑道:“你的心性我爷爷了解得很清楚,你最受不了的事就是你的女人背叛你,那个女的如果跟你回去,你会饶了她吗?”

    李观渔道:“笑话,老夫杀人虽多,却从不杀女人,老夫年轻时,曾有惜花主人之号,岂会量窄如此呢。”

    方梅影道:“纵然你不会虐待她,但她既然背了你与人私奔,再被你抓回去,心情也是极为痛苦的,她情愿落发为尼也不肯再嫁,可知她的心已如死灰,你把她弄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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