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仰头一瞥月色又道:
“但愿今夜之事,不要将地狱谷牵扯在内,否则,麻烦就多了!”
展宁满含歉意道:
“您是九江地面的人,只是怕牵连在内有些不便吧?”
九江钓叟目露奇光道:
“我么?不需你展少侠耽心,不待你来牵扯,老朽早就受到牵连了”
展宁大吃一惊道:
“这,怎么说?”
九江钓叟淡然一笑道:
“小孤山分场,着人送来了一纸大红请贴!”
“东贴?”
展宁对那大经请贴最是熟悉,骇然大叫又道:
“他们指定时间,请您按时赴约可是?”
“不错!”淡漠万分地。
“老前辈,您可千万去不得!”
展宁叫得这一声,贺芷青又插言问道:
“约您在何时赴约?”
九江钓叟屈指计算道:
“今夜十九,唔,还早,还有六天!”
“约在二十五的晚上么?”展宁又补一句道:“您老可是千万去不得!”
九江钓叟微一笑道:
“别小看大孤山只是地狱谷的一个分场,它造成的恐怖气氛,以及杀人所用的手法,却与地狱谷完全一致呢!”
“这样说来,此地想是有人已然遭过毒手了?”
“当然,全是大脑开花,被人抓得稀烂!”
眼看这一双男女俱露满脸关切之情,突然又笑道:
“你俩切莫为老朽担心,老朽按时前去赴约,却不是前去送死的呢”
“老朽但不去送死,而且做了‘官’了!”
“做官?”
“想是地狱谷特别重视老朽,派我李明作了一名外堂堂主,统御大小数百船只,你想,我九江钓叟不是荣宗耀祖,八面威风了么?
“啊?”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九江钓叟意气澜珊,意酒未尽地继续说道:
“从今往后嘿我也要头蒙黑色纱罩,一步三跳跃,发出瞅瞅的鬼叫之声,不但自己的生命永保无虞,更要扮演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角色,未必不值得庆幸?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凄历无伦,足可殇人魂魄!
展宁含笑问道:“老前辈之意,可是不打算就这光荣职位?”
“当然喽!”贺芷青极为肯定地说完这句“当然喽”接口又补充道:“李老前辈若有屈就的诚意,他能够甘冒着大不韪,驾舟来送你这展哥哥?谁不知道你展宁是地狱谷主亟欲获得的一个绊脚石呀!”
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两双如水秋波却移注在九江钓叟脸上来
展宁也是眼睁睁地一旁注视着李明
出奇地,九江钓叟一声长笑道:
“姑娘你过份自信了,贺家堡的天罗掌震撼武林,你来看”
伸手一指滔滔江水与这一叶扁舟,复又大笑道:
“船行在这大江中流,你也只能徒呼叫命,束手而被擒呢?”
贺芷青闻言心动,娇艳上,当真变了颜色
展宁一脸困惑之色,笑道:
“老前辈,我这青妹妹阅世不深,您确乎哧唬她不得,我急切需要知道,您打算怎样渡过这重难关,如何反抗地狱谷的恐怖势力?”
九江钓叟有心的凝神向展宁又打量两眼,苦笑说道:
“怎么反抗呢?论胆战,我无法与你展少侠来媲美,论造诣,我纵有豹胆雄心,也无法匹敌那地罗十一式,是不是?”
“地罗十一式?”
展宁心中一动问道:
“敢情是地狱谷主新自出川,坐镇到九江地面来了?”
“不是!”展宁顿又蒙然了,期期自语道:
“既非他亲自前来坐镇,谁又会地罗十一式的掌上功夫呢?”
玄雾难解中,继续又问道:
“据您所知,坐镇在九江分场的,是个什么人?”
“五殿森罗王!”
展宁惊叫一声,随即也就憬悟过来,发出一连串的冷笑
笑声中,满含惊奇,鄙夷,挪揄意味!
贺芷青自也撇嘴轻笑几声道:
“说见鬼也就真见鬼,出现了个五殿森罗王,不用说,十殿阎王一个也少不了喽?
“嘻嘻,李老前辈,五殿阎王有刀出坡,望乡台,您可曾听人说起过?”
李明一抚临风飘飞的苍须说道:
“据老朽耳闻,九江分场似也样样具备,一件了不缺少!”
展宁眼望九江钓叟,备极关切的道:
“老前辈您打算怎么辨?”
“我怎么辨?”李明悠悠一叹“好在还有六天时间,从长计议吧!”
说到这里,黯然一吁道:
“也不知是我祖上无德呢,还是我不愿舍弃这人间的生活,以我目前的心理状态看来,确实还缺少打马就任的胃口哩!”
展宁笑道:
“这样说来,您老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
“两条路?”
“第一,采取家父不愿同流合污,慷慨赴义的作法;第二条路您得寻找一处四野无人的荒山峻岭之区,不过问人间是非,自落得耳根清静了!”
九江钓叟热思须臾,强笑解嘲道:
“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值此明月当头,舟逐急流的良辰美景,我三人当珍惜瞬将即逝的岁月年华,老是活人谈鬼事,不觉辜负上苍造物的神奇了么?来来来,换个饶有趣味的话题谈谈吧!”
换个话题?能够说换就换么?
展宁与贺芷青,愁眉深锁,似全有满怀心事难言
对视一笑,谁也没有开口出声!
江水呜咽,加上流波逐舷,谱成一曲聊解寂寞的人间仙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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