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听得贯天道长亦发啸应和,于是他又笑对儒服老者道:“前辈请准备,晚辈要失礼夺剑了!”
老者不敢轻视,但也不相信他的能力竟到能在他手中夺去宝剑之事,于是正色答道:“年青人,老朽此剑视如生命,要我送人是绝对不能,若你能在真正功力下夺去,老朽决不作夺回之举!”
花无秋笑道:“这是你老说的,但晚辈决不以敌视之。”
老者笑道:“青年人,那你动手罢,咱们来次不伤和气的拚命,但你不要替老朽顾面子,能在最少的招式之下夺去更妙,因为老朽是存了要看真功夫之心,这样失物也荣幸,否则老朽真舍不得!”
花无秋长揖笑道:“前辈真是快人快语,晚辈来了”
人影在芦苇上一幌,霎时失去踪迹,儒服老者一见大惊,手起剑舞,如临大敌,竟施全力防守,顿时剑气罩满全身。
另外六老也起紧张,因为他们都是海外异士,花无秋的身法,在他们眼中竟看出比剑式更快,更认出并非邪术。
突然间,只听儒服老者惊叫一声,双手下垂,空空如也,竟呆立在芦苇之上惊怔不已!
“前辈承让了!”花无秋立在他的对面,拱手一揖,面含微笑!
儒服老者回头向同伴叹道:“七弟认为大哥得如何?”
六老尚在张口结舌,闻言惊醒,同产过:“少侠乃神人,大哥不能不服!”
儒服老者点点头,回身问花无秋拱手道:“老朽领教了,请问剑在何处?
从此是少侠所有的了。“
花无秋又长揖道:“晚辈不敢受领,尊剑已在前辈鞘中。”
众人大愕,齐将目光惊住,确见那把古剑竟在儒服老者腰上挂着!
儒服老者立即连鞘取下,正色向花无秋道:“老朽敬佩少侠神通,已有言在先,少侠快拿去。”
花无秋拱手道:“前辈正人,晚辈岂敢,刚才之举,祈前辈见凉,再会了。”言罢翻身,如飞而去,简直不是对方再开口!
儒服老者目显神光、面带严肃之色、看身后六老道:“此了乃人中龙,吾辈岂可与其为敌,六弟主张如何?”
黄服老者按口道:“明与逍遥联手,实采袖手旁观,大哥同意否。”
儒服老者点头道:“老二之见,正合我意,三弟主张如何?”
青袍老者上前一步道:“小弟对二哥之见无异议,惟大哥非将紫龙剑交给这少年不可,他似需要此剑拒敌。,”
儒服老者欣然道:“三老不愧君子之称,此剑不仅要送给那少年,同时还要指示他当前危境,我们追去罢,免其身陷身围。”
七老全部同意后,大家正待追去,忽然自芦苇中冲出一个红衣少女拦住道:“诸老且慢!”
原采这少女就是‘红云仙女’,儒服老者一见认出,神色严肃道:“姑娘窥视在侧,老朽自认疏忽,这时出来,有心截回吗?”
红衣少女叹声道:“诸老之义举,并无不当之处,晚辈岂敢阻拦,加之晚辈一人,又焉是诸老之敌手!”
黄袍老者道:“姑娘既非阻拦,想必有何见教?”
红衣女道:“家父见已发动全部势力,看来已骑虎难下,然晚辈近观武林情形,又知家父雄心必无成功希望,此来是请七老挽救家父危难。”
儒服老者叹道:“以令尊雄才大略,加上贵岛庞大势力,要想横扫武林是毫无问题,可惜他先要取得霹雳挝却很困难,刚才这少年人姑娘一定已看到,这人不仅是霹雳挝所有之人,以其莫测高深的武学,恐怕也是令尊的克星,老朽只怕使姑娘失望了。”
红衣女叹道:“此人晚辈已会过了,逍遥剑法就是他与晚辈交手之余即学去,以其这种无上智慧,晚辈真替家父担忧。”
儒服老者忽然道:“姑娘是聪明人,无须老朽点破,也许你有救令尊之法。”
老者见她低头不语,于是暗示六老拱手而去。
须臾之间,七老追出半里沼泽,举目只前面打得非常激烈,儒服老者急急道“三君有危了!”
前面有块与别处不同的划地,这时三个出家人已停手,他们带着龙斐和白俊立在旁边,惟独花无秋一人动手,他这时以一双空掌缠住七人,似还迫得三君与四个手下团团混转,大有脱身不得之势,因为地下已躺下两个死的。
黄袍老者一见惊叹道:“三君连同手下之力,足可抵上我们五人,不料竟在这少年手中如同无物,甚至在我们说话之际已死两个,如此功力,只怕追遥唉”
青袍老者见他不说下去,叹声道:“逍遥被迫,只怕会走极端,他必将全力对付此子。”
儒服老者道:“必要时我们兄弟必须有个选择,武林中不正即邪,千万勿留恶名。”
又是几声惨叫,七老者中立有两人惊叫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三君手下怎会同时倒下四个?”
离凡三君手下尽丧,这时既不能拼,挤亦无望,人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出尽所有奇招异式都攻不开四面八方的人墙,他们明明知道那些人墙仅是一个花无秋的身影,但每个人影都是杀向他们如山一般的实力。
三人衣冠不整,身法迟钝,被压得两眼乱冒金星,功力已成用尽之势。
七个老人这时感到非常奇怪,黄袍老者诧异他不杀不放,为的是什么?”
儒服老人叹道:“六弟注意,你们不要认为他对我们那样有礼,那是此子看出我们并非逍遥的死党,否则我们也与三君同样遭遇,他现在是要将三君的心胆惊破才肯住手,可能他不会在目前杀死三君!”
青袍老者大异道:“那是为什么?”
儒服老者叹道:“原因可能不止一个,但能看出的却有一点,那是他要藉三君去瓦解逍遥手下群雄的斗志!”
花无秋真的如儒肥老人所料,他在三君真气不继之余,乘机点了三人穴道,立将三君定住不能移步,看去真如三尊木偶。
他扑打一下身上的灰尘,面带冷笑地朝着三君叱道:“凭你们想夺我姓花的霹雳挝?真的不自量力,我本想赏你们一个痛快,但又可怜你们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哈哈,如果我存有一点偏见,将你们之中二人除了,也许剩下的就可得到红云仙女的青睐!”
三君口虽能言,但却紧闭着不开口,这时都羞愧得低头不语。
花无秋又是冷笑一声道:“你们之间谁是真的面貌?”
三君仍旧不回答!也没有互相顾盼!
花无秋大笑道:“也许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三条软骨虫,我也不必管这些杂毛蒜皮事,只你们要记着,哈哈,那个作了逍遥的女婿时,可别忘了请我吃喜酒。”
如猫戳鼠,他尽情玩弄,接着又道:“我不阻止你们替逍遥卖力,因为你们是被美色迷惑的,然而,下次却要提防再落我手,纵死不了,那要比这次更好受的。”
说完,顺手拂出一股劲风,竟将三人穴道同时解除,大声道:“滚开,带语逍遥,叫他多准备人头!”
三君恢复活动,如逢大赦,含羞急窜而去。
白俊带着龙斐急急将尸体拖入泥沼!三老则走近花无秋身边道:“刚才那七老又来了。”
花无秋笑道:“这七人看来都无邪气。”说完和三老迎上去。
儒服老者手捧紫龙剑,登上就大声道:“恭喜又解除一批障碍了。”
花无秋一面将七老介绍,一面拱手道:“前辈赶来有何指教?”
儒服老者郑重道:“老朽等赶来决非因这把宝剑,而另有重要事情向少侠进言。”他说着将剑递过又道:“大敌当前,少侠非此不可,请接下,算是老朽赠送如何?”花无秋慨然接过道:“晚辈将来必奉还,请问前辈有何指示?”
儒服老者道:“少侠可知已遭大势力围困?”
花无秋道:“雷池派在前,逍遥大帝在后,这是不问可知的。”儒眼服老者道:“雷池派已知少侠从这方来了,现已全力在沼泽四面布阵,去必遭困。”
花无秋道:“但晚辈是非去不可。”
儒服老者叹道:“以少侠等人之力,杀退雷池派一方是无问题的,但据估计,亦非数目数夜不可,然而也须打个筋疲力尽,可是,当少侠等将近胜利之际,恰好是逍遥这方动手之机,试问少侠在那时怎能经得起更强的势力围困?“
花无秋闻言一震,急问道:“逍遥的势力如何?”
儒服老者道:“除其本人不算,大概要超过老朽兄弟二十倍!”
贯夭道长大惊道:“逍遥的全部势力都来了?”
儒服老者道“而且都在诸位背后!”
无人头陀合十道:“老施主的指示如何?”
儒服老者道:“大师依老朽之见,诸位不如向沼泽南面暂时避开目前当面锐势;徐图应敌之策。”
透地大师道:“南面有四座火山,百日之内,全为溶岩火窟,即神仙也无法落足,我们之间也许能飞过两人,但余者怎么办?”
儒服老者道:“老朽之意,并非要诸位穿过火山,而是有一个非常秘密之处可以暂住!”
一停又道:“诸位如拔身空中一看,定见南面沼泽十里外毫无草木生存,触目全为沸腾的红色泥浆,从古以来就没有一个武林人敢向南方去冒险,但在十年前,老朽为了要练一种药丹,必须要在溶岩里觅取主引,冒险去过火边缘一次,那还是火山爆发得最弱的一期,不料竟迷失归路十日之内,无法出险,同时又适逢火山全部爆发,溶岩如海潮泛滥,被迫无奈,冒死向这小泥沼逃避。”
花无秋道:“那红色泥浆可以落足?”
儒服老者道:“不能,简直连踏一下都不可,唯独冒出腾腾热气之处倒是个想不到的生路,不知者认为那是比火山还烫的气体,实际上那竟是冷的,那是阴泉被火山所迫喷出的冷气,且喷射之力甚大,诸侠可藉一股股喷泉之力,提起轻功踏登纵越。”
花无秋道:“之后怎么办?”
儒服老者道:“超过七十里时,保证你们会发现一处世外桃源,那儿有小山,四季节草不谢,八节果实常存,山不大,方圆约二里,突出于红泥沼之内,有洞有隙,但居住毫无问题。”
花无秋道:“多蒙前辈指引,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因晚辈还有不少同仁已失去联络。”
儒服老者道:“老朽本想送少侠等一程,但又怕引起前后两面的疑忌,同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待作,关于少侠方面的人物;老朽也许能通一点信息。”
花无秋拱手道:“那就更感激不尽了。”
七老一致拱手告别,不循原路,绕道而去。
花无秋领先纵出,回头道:“我们不能再停了,请三老断后。”
龙斐和白俊立即跟着纵起,踏着芦苇直朝南奔。
确只十余里,脚下已感到热气蒸人,未几芦苇走尽举目只见一望无际的红泥翻腾,简直象煮粥的一样。
花无秋感到红泥用鹰中真有一股股白泉喷出,有大如石柱,也有小如竹,高的三四丈,矮的最少有七八尺,最近的相隔数尺,远的距离数丈余,一股一股的冲起,毫无间歇,配着红色泥沼,美妙至极。
无人头陀猛的拔身而起,足点气柱,感觉比踏水稳当。点又起,交替纵去,大叫道:“大家快来,确实无害!”
花无秋带着众人如法泡制,去势如飞!
七十里并不近,人人都不敢大意,好在龙斐和白俊都是轻功极佳之人,跟着并不使花无秋担心。
走了四十里,无人头陀突然在前面大叫道:“恩施主,快看前面那黑点是什么?”
花无秋闻声注目,脚仍在气柱纵着,他发现十里之外的气柱上似也有人在腾跳,大声道:“那是两个人影,谁竟赶到我们面前去了?”
贯天道长接口:“莫非是敌人已知我们的计划?”
花无秋立即道:“皇甫老人不会出卖我们,否则了岂肯送剑给我,此外更无人知道。”
无人头陀已拼命追去,透地大师亦超过花无秋去接应,二人须臾即到数里之外。
花无秋已隐隐发现儒服老者所说的世外桃源,急催后面加力前进。
顿饭之时,无人头陀和透地大师似已踏上那小山脚于,花无秋发觉他们追失了不明之人,于是日头道:“道长,那两人已上山了。”
贯天道长道:“也许那山上先有人在,因为发现我们的影子才回头的。”
花无秋闻言,认为很有可能,惊异那是什么人。“
贯天道长道:“不要管,上去难道查不出!”
他们到了山脚,见该山风景美妙无比,但却只看到透地法师一人在等。
花无秋急问道“大师哪去了?”
透地大师道:“追上山去了。”
花无秋招手道:“大家追去,不要让他们逃脱。”
到了山,只见大人头陀独自在花林中乱找乱钻,简直似傻于一般,龙斐看了大笑道:“老和尚,你老丢掉一把蓖梳嘛?”
众人闻言,齐声哈哈,笑得和尚给跳回头道:“奇怪,那两个明明到了这山顶就不见了!”
花无秋环扫一眼,见四面山下并无什么高深的森林,满眼都是花林果木,甚至还有飞禽走兽,也觉该地真是世外桃源,笑道:“西面有数十里红色沼泽,现出一线黑隐的可能就是雷池派的根本之地了,东、北两面连黑影都看不出,可见泥沼之大了;南面浓烟满天,红光耀眼,火山爆发范围真是惊人,三人前辈,请休息罢,那两人一定是藏到洞隙中去了。”
无人头陀道:“不找出怎么行,此处如被走漏消息,我们再无落足之地了。”
花无秋道:“山顶视界辽阔,四面都可看到,量他逃不出手掌,大师请放心休息。”
三老都不放心,每个坐两面,六只眼紧紧监视。
白俊去找餐食,龙斐则摘来一大堆不知名的果实。
天上的阳光已被遮掩,大约又快到午后了,花无秋独自计划着以后的行动,他知道自己无所畏,怕的是白俊和龙斐落人敌手,三老也许能自保。
他们吃罢果实,腹中总算充实多了,白俊在山下升起烟火。大家都知他是在作什么,好在火山就在南面数里,一点烟火不会使敌人注意,因之花无秋也不去阻止,及至白俊上来时,时间过去不少。
热气自四面八方升起,小山渐渐如云封雾锁,及至申时,远观已失小山的影子,同时在小山上的也看不见山外一切,这种奇事,又使三老和花无秋大感意外。
无人头陀叹道:“那两个算是逃脱了。”
花无秋笑道:“他们也不敢出山一步,顶多躲过多们视线而已,除非他们不动,否则仍能知道他们的所在。”
吃过东西以后,大家就准备找个洞隙过夜,因为他们再也不怕敌人找到这座小山,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南面不远处猛的发出数声大吼,那种声音等于是打锣的一样。
无人头陀第一个大叫道:“这是什么怪物出现了?”
花无秋急急放出两只“飞金蝎”顺手一挥,腾身冲起!
两只飞金蝎真的已通灵,其一飞到花无秋坠下一顶!又让花无秋提气拔升。
瞬息之间,他已冲出山顶云层不见,只看得三老莫无不称奇至极。
南面的吼声接连不断,估计相距也不过半里,贯天道长闻声道:“难道这声音是出自沸腾的泥浆之内。”
透地大师道:“那是没有疑问的,但不知何物能在这火一样的泥沼生存?”
无人头陀道:“恩施主让我替他保管着冷老施主的羽衣,我为何不穿着飞出去看看?”贯天道长嗨嗨笑道:“秃驴,你会不会用?搞不好,飞得去飞不回那才是笑话,说不定还摔下泥沼去。那才死得冤枉。”
和尚自知无把握,笑道:“杂毛,和尚是经不起吓唬的!我就不去啦!”
就在这会儿,花无秋忽从雾里落下,满面惊异之色,大声道:“确是个怪物,半里外的沸泥中,竟有两颗独角大怪头伸出来丈多高,形似牛头而稍长,脖子却只菜碗大,互相打斗,泥浆如海涛汹涌,我真担心二物爬上山来就不好搞啦!”
无人头陀急接道:“那是火蛟,没水蛟长,但比水蛟凶!”
花无秋道:“我打下一根鱼刺,那简如蜻蜒撼石柱,反被弹了回来!”
贯天道长笑道:“那是洪流遗物,不易伤害,不过此物不会上来,施主放心。”
花无秋点点头,又道:“这山上的云雾非常奇怪,离山百丈就没有了。”
贯天道长笑道:“不知什么时候消散,否则我们看不到山外的动静。”
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接口道:“非到明辰不会消散,道友,花无秋施主在吗?”
花无秋一听是惠明大师的声音,不禁惊喜道:“师太,我在这里!”
惠明大师从雾中出现,这次不似无人头陀所见的鸠肋婆所化,而是真真实实。
花无秋迎上道:“老师太,你老从那里来?”
惠明大师叹声道:“贫尼得到两个忠实的雷池派人回禀,他说有六个不明人物向这最秘密的山上来了,因此贫尼即亲自出来查问,刚才闻到贯天道长的声音,才知是自己人。”
无人头陀惊接道:“那两人那儿逃走的?”
惠明大师道:“此山是雷池派第一道秘径,经常派有忠实之人看守,距诸位十丈之外有一秘洞,外人是很难看出的,此洞由沸泥底下有地底窟道直通雷池后宫秘室。”
众人这才恍然,花无秋立将别后经过说出,同时也问道:“雷池派情形如何了?”
忽见惠明大师两眼含泪,良久才叹道:“舍弟自杀了!”
这个惊人的大消息,立针众人震撼不已,贯天道长抢问道:“为什么?”
惠明大师转过头去,拭了把泪水才接道:“唉!也是他想不开!”一顿又叹道:“他的亲信已所余无几,他说再无面目见武林人物!”
花无秋忍之不住,冲口间道:“步青云呢?”
惠明大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安慰的道:“少施主乃性情中人,青云被贫尼劝说几次,她现在秘室服孝。”
花无秋突然忿怒道:“我有斩尽杀绝之能,今后必有替步老前辈报仇之日,师太,你现可领我去见青云,使她放心守孝。”
惠明大师领先行出,陪他们走进一处秘洞,回头向花无秋道:“少施主,吉弟临终前曾留下遗书。”
花无秋道:“书上提起什么?”
惠明大师叹声道:“第一件事,他要施主接掌雷池!”
雷池派的神秘后宫是武林认为永远人人知道的,而后官地底秘室更是知道的不多,不料竟作了武圣的自杀之地。
花无秋等六人一到,发现第一间大石室中停了一具石棺,灵前围着四个中年男子,但未看到青云。
惠明大师一见怀疑,立向一个中年人间道:“小姐呢?”
那中年人面色惨淡,精神颓康庸,轻轻的答道:“小姐刚得回报,说是师太已陪花公子来了,她即带着金萍、丹梦回后面石室去了。”
惠明大师急叫四个中年人道:“你们好好侍奉新令主,贫尼马上就来!”
她又向三老和花无秋道:“诸位请坐。”
花无秋道:“师太请便!”
惠明大师去后,贯天道长传音花无秋道:“施主,雷池继承人,你是非接不可。”
花无秋传音叹道:“三老已替晚辈答应,晚辈岂敢违命,只怕另有波折!”
无人头陀正待接口说话,忽见惠明大师自后面急急行出,面上竟是惊慌之色,众人已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花无秋预感不妙,起身问道:“步小姐”
惠明大师不等他问完,冲口道:“她她走了。”
一扬手中三个纸封道:“这是她临走留下的,一封给贫尼,一封给你,另外一封是她昨天外出接到函谷老施主令媛的。”说着,给花无秋一封。
花无秋接过打开,只见上面写道:“秋儿:家父遗命,请你接受,同时,念在你我过去之情,六王必须你亲手杀之,青云命薄,难奉箕帚,从此海角天涯,恩怨了了”
花无秋啪的将信捏住,惨然变色,再也看不下去了“
惠明大师叹声道:“也许你不知她因何出走吧?”跟着又递过一信。
花无秋颤手接过,封面写着:请代交花大侠!
花无秋看出是女子手笔,急折开一看,上书:“秋君,天堂岛在你我离开时,已遭逍遥大帝突破,我不知你现在哪里?今逢步小姐,请她转交此信,因为我知道你必去雷池救援,见信后,请火速赴烟云峰救我父亲和大伯等人,念在君已首允婚事,是以不揣冒昧”
花无秋突然跳起,在叫道:“这事从何说起”
惠明大师知道他是看到“婚事”着急,立即将他在天堂大会之事说出道:“这不是假的,你当着天下武林在酒醉后点头的!”
花无秋大急道:“酒醉不省人事,这怎能算我已答应?”
贯天道长道:“施主,你千万别冲动,海老施主当初也是爱才心切,其中并无圈套,加之海家又没有人知道你与步小姐的关系,在那么多的天下武林面前,实在说,你今后也无理由解说,同时也不要扫海家的脸,使海小姐无法做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花无秋长声叹道:“我事先没有提功控制,以致酒后失德,这事已不堪收拾!”
惠明大师道:“少施主,贫尼担心青儿出不了秘道五十里就会被叛逆们截住!”
花无秋立即道:“晚辈决心去追,你老请派人引路。”
惠明大师道:“烟云峰方面又待如何,你不可意气用事,海家是无过的,一旦有差错,你将何以对天下武林?”
花无秋道:“烟云峰晚辈请两位道长去救援,大概可挡住一时,同时叫白俊两面联络,晚辈只与无人大师去追青云,你老请带龙斐慎防此地。”
惠明大师点头道:“各方力量虽不够,但也不失面面顾虑。”
花无秋忽又道:“晚辈还有一件大事忘了禀明你老,晚辈曾在一名叫‘花果山’的‘大圣洞’里遇着一位老前辈,据说是你老令尊!”
惠明大师叹道:“贫尼早已得到消息,他老人家是不会再出来的,少施主,你就快走罢。”
花无秋在她叫出一个中年人领路之余,又道:“请问师太,有位柴公公不知下落如何?”
惠明大师叹道:“在突围之际已阵亡了!如没有这夫妇舍死相救,贫尼恐怕亦难与少施主见面了。”
花无秋黯然一叹,再不怠慢,即刻动身。
以急速的行动,也走了半个时辰,一路都是地底奇洞,及至出口,竟出现于群峰之中,中年人立在悬崖中间道:“令主,小姐可能是由下面谷中去的。”
花无秋急急道:“你快将秘洞封闭,我知道查寻小姐去处。”
他带着和尚扑下谷去,耳目兼用,一直追出三十余里。
尽是高峰和沉谷,如不是凭天上的星星来确定方向,以为迷失了路途,这时微闻有了动静,和尚站住道:“快进入有敌人地区了。”
花无秋道:“左侧有十几个人在奔动,莫非敌人已发现我们的行动了?”
和尚拔剑侧闪大声道:“无顾无虑,见敌就杀,让其集中不合算!”
花无秋完全同意他的主张,而且充满了忿怒,将紫龙剑拔出,立即循声追去。
翻过一处二十丈高的崖壁,和尚发现是十几个中年大汉,其中有两人扛着两只大布袋,里面不知装的是何东西,沉重地夹在中间纵跃,看看就要经过前面的树林,回头向花无秋道:“他们干什么去的?”
花无秋道:“管他,这都是雷池派的叛徒,截上去。”
“这个很容易,他们必走这林边。”和尚说道,长身拔起,两个起落就断住去路,接着大喝道:“喂!过来,我和尚等了半年了,准备替你们念超度咒。”
双方恰到好处,和尚一露面,对面更适时,十几个大汉莫不闻声一震,见人更怯,似都认得无人头陀。人人紧张地拔出家伙。
和尚仗剑迎上,哈哈笑道:“那个扛布袋的休想逃走,是贵重的东西就乖乖的给我大师傅放下。”
在前面四个大汉突然大喝一声,四把长剑如电闪似的快速攻出!
和尚知道雷池派中没有一个普通货,于是也不敢大意,挥剑以六成力接住,立感沉重惊人。
花无秋早已潜伏到林缘,他见和尚要想收拾这十几个人,估计时间必不短,同时他看出那两只布袋非常古怪,于是大步跨出。
当此之际,和尚陡将内劲加强,左手一挥,拍出一掌,阻住左方两把长剑,右手剑抖起数层剑浪,只一招就钭右面两人劈死在地。
惨叫声惊得左面两人转身就待逃走,和尚一式“鲁阳挥戈”反剑急挑,又将其中之一透心劈开。
其余尚剩十一人,连两个扛布袋的在内,这时还没注意到花无秋,同时竟向和尚全力冲来。
在和尚手中逃脱的一人见内半齐倒,他又转身反扑,但正好与花无秋照了面,竟哗然嚎叫,如风又窜。
花无秋顺手折下一段枯枝,扬臂拂出,冷笑道:“原来你是我见过三次的家伙!”
那段枯枝破空发啸,竟于三十丈外叮那人后脑,只射得那家伙仅叫出半声就气断毙倒。
事实发展太快,那十一人已觉眼前紫色剑影笼罩,惨叫声接连不断升起,俄顷之间已无半个活的,连和尚亦觉眼花缭乱,这是花无秋在打出枯枝之余又展开他偷学的逍遥剑法之故。
和尚直至他杀完才暗暗叹道:“他的功力现在也莫测高深了!”
仗剑奔出,急急走向敌人留下的布袋之前,伸手一探,猛的大叫道:“恩施主,装的是人!”
花无秋纳剑入鞘,催道:“大师快解救,看是什么人?”
和尚举剑急挑,霎时将两只布袋打开,又是一声惊叫道:“不好,是沙沙保和迦罗利两位施主!都死了!”
花无秋闻言走近,叹道:“冷风死了,他们也死了,上天为何不原谅他们回头作好人?”
和尚道:“他们把死人捆起来干么,似还有用处?”
花无秋道:“莫非又有第二个乾坤魔出现了?”
和尚摇头道:“不可能,莫非六王有什么诡计?”他一面说,一面将死者埋了,又道:“他们似想在这树林埋去的,咱们就朝这个方向去探探看?”
花无秋心绪越来越恶劣,闻言就向林内冲去!
和尚紧紧相随,知道他不再隐秘形迹了。不到顿饭之久,花无秋忽然立住,回头道:“前面又有雷池派人物了!”
和尚侧耳轻声道:“他们只有四人,好似在谈论什么。”
花无秋摆手道:“大师在此替晚辈监视后方,前面之人在谷中,我去探探就回来。”
和尚道:“恩施主不打算杀他们?”
花无秋道:“他们在谈论重要秘密,我不查清楚不下手。”
和尚见他去势甚急,于是拔身隐到一株大树上,心想:“什么重要秘密?
难道是金蜈天君和雷池派叛徒分裂了?”
身未坐定,突见一条黑影自枝叶间偷偷地,小心地向这面移动,一见看出是“半天云”裴全,心知有异,立即传音过去道:“竺施主,贫僧有请。”
裴全闻声,怔了一怔,似未听出口音,稍停,他料定是自己人,于是向这方接近,及至认出是和尚,惊喜道:“大师在此!”
和尚打出手势,轻轻地道:“咱们的小头儿也在此,他去摸敌人去了,我和尚在此把风。”
裴全知他是指花无秋,更加大喜道:“天呀,三莫惹有救了!”
和尚大惊道:“乐施主遭敌擒住了!”
裴全道:“还有司寇新,宰父明!”
和尚大急道:“被敌擒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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