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呀,下面就是石笋林啊,咦,我还看到瀑布中那根伞形石笋,此洞竟是如此之奇,简直不可思议!”
冒然一跳,随着泉水落,瞬息就落到那根伞形石笋的顶上,接着第二次即落到石笋的暗门前,再不留连,火速走出瀑布。
脚还未定,耳听步青云的声音仍在石笋中唤叫,于是尖声招呼道:“姐姐,我出来啦!”
步青云闻声惊叫不已,循声绕来,一见面又是一怔,她似想不到龙斐竟只是这点大!
龙斐怔住了,暗暗称道:“这位姐姐好美啊!她是谁派来找我的?
同时她又有那大的本领!“
“小弟”步青云走近叫了一声。龙斐急急奔近道:“姐姐,你贵姓?”
步青云伸手拉住笑道:“我姓步,你是龙斐吗?”
龙斐高兴地笑道:“正是,姐姐,谁叫你来的?那批人都逃了吗?”
步青云拉住他绕出石笋林,边走边笑道:“你有个奶奶是吧?而最近你又拜一位义兄名叫花无秋。”
龙斐惊讶道:“姐姐都清楚啊!”步青去道:“这是人家告诉我的,甚至来此也是她说的!”
龙斐急急道:“是谁?”
步青云道:“她是我的婢女,名叫丹梦。”
龙斐不知丹梦如何能看到,但也不加追究,惟唯唯而已。
二人刚到谷中,突见一株树下躺两具尸体,步青云一见惊讶道:“牛横和齐天同因何死在这里?”
龙斐看了一眼,发现二人是被一种非常高强的内功所伤致死,郑重道:“姐姐将他们打得很重吗?”
步青云摇头道:“连重伤都谈不上,这是另外遇上高手之故。”
龙斐道:“那就是我花哥哥遇上了,查查看,还有独啸天和另外四个家伙。”
步表云暗暗忖道:“这批人是在我和龙斐说话的时候溜出来的无疑,但恐不是花无秋下的手,否则他不会不出洞的。”
二人查进一处林内,忽见那儿有两条死尸,一见大惊,霎时面容疑重。
龙斐急急指着死尸道:“这是那四个大汉中人,姐姐你看他们属那路人物?”
步青云知道事情严重,于是也不瞒他,叹声道:“这是‘雷池派’前宫四将之二,一个姓赵,一个姓柳,看势他们已公开叛乱了,你大概不记得有六个蒙面人曾替牛横架梁吧,那就是前、中两宫的‘六王’,这事我得赶去告诉爹爹,叫他早作准备。”
龙斐惊讶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姐姐就是‘武圣’步老伯的女儿!”
步青云点道:“你既知道也罢,否则我还要向你解释,现在我们赶快向太白山去。”
龙斐知道她要去见父亲,摇头道:“我不去,我还要找花哥哥。”
步青云道:“他是追踪灵骨派令主冷风去了,你如何能找到他?不要一个人冒险啊!”龙斐道:“他已将贵派后宫秘法传了我,不找到他,我怎安心练功,姐姐,你放心去罢,我自己当心一点就是。”
步青云带他不走,然而不敢延误时间,于是叮咛几句就分手而去,转瞬即失去影子。
龙斐仍旧回到洞口,他心里想:“我何不回到那八方秘室去练几天功夫呢?假如找哥哥不到时,今后也能单独自冲呀。”
他又想到吃的问题无法解决而犹豫,之后,即先向谷中到处搜寻,存心要找几只山鸡、野兔带进去。
时间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当龙斐走到谷东面高岗之时,忽觉得背后似有什么在暗中接近,心中一震,知走已无望,隐亦徒劳,随即探手取出一只赤蝙,反身大喝,振臂拂出,他竟运上全劲。
这种施展暗器的突发举动,那也是他不得已而为之,同时还不知自己打出来的东西是否管用。
发出之后,立闻背后接边两声惨叫声起,距离在二十丈外。
龙斐有点莫名其妙,他发出的目的只在背后两丈之外。
念尚未停,一点赤光翩翩而回,惊注之余,他看见居然是条赤蝠竟如活的一般,能够自由回头,但他的内功已尽,无法回到掌内,也可说是龙斐没有经验,只听“噗”的一声落在脚前。
龙斐惊喜收起,心中暗道:“这原来是件宝物,但不知杀的是什么人呢,更不知是如何杀的?”
循声搜去,及至走近,谁料又使他惊讶不已,岂知死者竟是雷池派四将中的漏网之人。而且死地相隔七丈之远。这不惟显出赤蝠劲力之强,同时还可意想赤蝠一连要杀数人。
正当他又惊又疑之际,耳边又听有人从身侧林内行动,这次他知道威力极强,不敢乱发,生怕伤害正派中人,于是偷偷的接近过去。
暗追数箭地,及至追到一条平坦的道上才发觉那是两个老人,但分不出对方是邪是正。
前面老者忽然回头,向着后面的老人问道:“矮子,花小子这次神出鬼没的行动,使有点怀疑,他为什么追赶冷风快到一座死谷时却又突然放弃回奔呢?那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呀?”
后面老者郑重接口道:“冬烘,这你就不知了,我想他是为了那批人中没有‘胜雷神’齐天同而奔来的,他是怕齐天同伤害那个小萝葡丁丁呀。”
龙斐对这两老不认识似的,但他能听出对方是在说花无秋和自己,心想:“这对老家伙可能是花哥哥的朋友,我不可能偷袭。”
心意一决,冒叫一声:“我花哥哥现在那里?”
原来二老即为乐天翁和斐全,闻声之余,同时一怔。
龙斐急急走近道:“呆什么,我就是你眼中的小萝葡丁丁。”
斐全忽然哈哈笑道:“好小了,你不愿意吗?”
龙斐冷声道:“你们别倚老卖老,快答我的话。”
乐天翁朝着斐全扮了个鬼脸,那是说,这小子好厉害,也打声哈哈道:“小子,你那哥哥被这两个老家伙追到这方来了,到底在哪儿,我还想问你呢?“
龙斐他们如何知道自己和花无秋经过,但不追问,仅沉吟一会又道:“我哥哥向这边来了多久了?”
裴全笑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附近数十里寻了快一个时辰了。”
龙斐啊一声道:“那就对了,这批人确是他杀的,但为什么又不见呢,难道是追赶单富去了。”
乐天翁闻言大异,急问道:“什么被杀了?”
“那是‘北牛’牛横,‘胜雷胜’齐天同,还有‘雷池派’的两个将军。”
他将所见情形全部详细道出,随即又道:“还有两个将军却我的宝物宰了。”
二老闻言惊证了大半响,他们想不到花无秋竟能短短的时间里杀了四个武林强手,甚至边这身前的小东西也说宰了两个,最后却不相信,因之裴全首先抢问道:“你凭什么宝杀了强敌的?”
龙斐哼声道:“你们瞧不起吗,罗,这凭这个!”
他顺手摸出一只赤蝠来亮了一亮。
二老一见,同时大惊叫出:“赤蝠天魔!”龙斐看出二老的大惊之情,深知其中定有非常之故,急急问道:“那三个人厉害吗?”
二老无暇回答似的,同时跳起道:“快,快去通知惠明大师和步老儿。三百年前的血洗武林又要重演了。”
龙斐知道二老会错了意思,火速上前,一把拉住乐天翁道:“老头子,你们别大惊小怪,这赤蝠的主人早已变成骷髅了。”
二老又是一呆,但却停了下来,裴全愕然问道:“是真的?”
龙斐道:“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二老欲察真象,不得不叫他领着去看,于是两老一小再次奔往那形成八面的地底石室。
足足在洞内着了四个时辰,这才由二老带着龙斐冒出那座削壁,他们再入谷,却从削壁上方拔开,时已到黑夜了。
在路上,乐天翁叹声对龙斐说:“孩子,玉盒中的秘法你不能随便练,那是一种非常邪毒的内功心法,稍有不慎,你必步上赤蝠天魔三兄弟的后尘,不瞒你,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敢动它,同时,你得的那只三赤蝠也不可乱用,那东西说奇是不下于飞剑,说狠能杀一等强敌,因它能追敌,能破罡,非待功力到达超等之士是无法抗拒的,然而因有回飞之能,很容易伤害施展之人,这东西上面炼有‘蝠王毒’,破皮即可制人于死,不到万不得已时就不可动它,仅仅拿来救急则可。”
龙斐似已知道厉害,柔声道:“我见着花哥哥时就交给他,这东西我真不敢动了。”
前途出了山区,遥遥隐约现出一条大江,裴全指手道:“黄河到了左侧那座山后是鄂县城,我们今晚进城落店吧?”
龙斐道:“找吃的由我来,落店恐怕太迟了,人家都睡啦。”
乐天翁笑道:“我有个老朋友开酒店,随到随叫,哪怕再迟也不防事。”
一行人到达城下,同时拔身翻进城里,展开轻功,越墙而奔,乐天翁领着朝西门奔去。
到了一条大街,乐天翁指着一家店门道:“到了,我们由后面上房落下去。”
谁料刚刚跨过街檐,突见那家店后一连冒出大批黑影!尤感严重的是,他们竟从两面包抄过来了!
事出不意,乐天翁大声叫退,火速回头,沉声道:“我们遭预先埋伏了!”
裴全将龙斐夹在当中,立即展开急窜!
后面追势奇速,但却没有半丝声音,人数足有四十几个,显出无一不是高手。
两下相距不到三十丈,乐天翁侧顾裴全道:“这次除了下黄河,否则无一能幸免。”
裴全道:“看出对方是什么人?”
乐天翁道:“是‘雷池派’和‘灵骨派’混合人物,惟最后五人好似高原那些对方货。”
黄河在望,两老渐渐放心,同时向龙裴问道:“小子,你的水性如何?”
龙斐道:“不知黄河的水流比澜沧江如何?我可在澜沧江激流中潜伏半天。”
乐天翁道:“够了!”
他是首先接近河岸之人,为防河岸前途有阻,因之略停察看,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几乎魂飞魄散,目触竟看到河岸立着一条影子,一瞬认出,那竟是欲避尤难的‘灵骨派’令主冷风!
在乐天翁惊停之下,裴全与龙斐亦跟踪而到,二人同时惊得进退失措。
冷风距离不到五丈,这时发出阴阴之声道:“想水里逃生吗?嘿嘿,未料老夫早到一步!”
后面的四十余高手已从三面包抄,看势无路可走了,乐天翁大声喝道:“我们准备死拚!”
“拚”字未落,耳听一朗朗的声音在冷风背后道:“二位前辈和龙弟勿惧,我要看谁的手段高强!”
突由河下伸出一头来,冷风惊得全身发抖,急回头,发现那人竟是他怕得要命的花无秋!
乐天翁一见大为安心,人人都吐出一口长气,趁势一冲,擦着冷风侧面而过,数个起落就到达了花无秋身边。
风起云涌一般已全部到达,但在众目触及花无秋面貌时,居然有多数发出惊吼之声!
“灵骨派”令主冷风一见齐到虽知胜算极微,但也有恃不孤,这时已运功提防,然而显出色厉内茬之情。
花无秋看出赶来那群人中间五个和冷风差不多的年龄,回头问乐天翁道:“你老知道那五个奇形怪状的老者是谁?”
乐天翁在他耳边答得很轻,郑重道:“那是高原有数人物,从左至右点起,那是‘毒龙丹’哈呼,‘犀牛王’迦罗利,‘本精拔杜’,‘寒光刀’沙沙保,‘吸髓狐’苗生,他们的功力都次于冷风,然而各有一套非常阴毒的邪能,你要慎重应付。”
两个左侧的凶猛大汉居然趁着这个机会向河这边偷偷的绕来,看势是要存心发动暗袭。因为地形复杂,他们的行动竟连两老和花无秋都未曾注意,然而却被龙斐看在眼里,一霎之上,他竟将乐天翁的警告忘得干净,急促中,不自觉的掏出一双赤蝠,他居然想亲自看到赤蝠的威力。
两凶汉似也不敢冒失,顺着河岸上的杂树,如蚂蚁般偷偷爬近!但始终不敢露出头来。
花无秋现已面对冷风道:“阁下准备混斗还是个别出冷手?”
冷风也知有自己人去偷袭,否则他必定会阻止,他很清楚,在这个少年的前面准都无法暗算成功的,今见花无秋提出问题,立即嘿嘿笑道:“混斗独打老夫这方都得伤亡惨重,你小子打如意算盘。”
花无秋冷笑一声道:“我是对你客气,否则我早说动手,形势所迫,还怕你混斗不成?”
冷风阴笑道:“以老夫当前势力一旦采取夺势,你小子亦徒唤奈何?
不过,老夫老在夺取‘银龙吐纳’,专用守势绝非老夫所愿。“
花无秋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想攻击了?”
冷风沉声道:“老夫对人,生平不愿摆阵,也可说生平未遇绝大强人所致,今老夫对你小子决心摆一个简单阵势,你如能破,本派从此宣布武林解散。”
花无秋哈哈笑道:“本人并非要在武林称雄,贵派散与不散与我无关,惟贵派势力常疑我行动,因此你我之间才有冲突,总之一句,贵派今后除非不在江湖走动,否则遇上我必杀,闲话少说,你说摆上什么奇阵来罢?”
冷风笑道:“我的阵名叫‘龙宫’你敢打赌?”
花无秋道:“这样请来,你是将阵势设在水底了,好罢,找如不能破,人实听你处置。”
冷风阴笑一声,挥手向手,沉喝道:“大家下河!”
花无秋眼看对方纷纷扑向河岸,回头向乐天翁道:“你老可知‘龙宫’阵中的内容?”
乐天翁道:“龙宫阵是古阵之一,我怀疑他只怕不懂。”
花无秋道:“他不懂如何敢摆?”
乐天翁道:“该阵最少也要百八十人,现在他只有四十几个,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雷池派的,这些人又未经训练,就算近来的计划,但也人数不足!”
裴全陡然道:“这魔头莫非是一金蝉脱壳之计!”
花无秋半信半疑,只对方有人来通知破阵,转念之间,他突然发觉龙斐已不知去向,不禁大惊道:“龙弟哪去了?”
二老也觉失防,同时慌了手脚!
花无秋正待查看四周,但身还未动,忽见龙斐自水边跳出!
乐天翁一看笑道:“小子,你捣什么鬼?”
龙斐嘻嘻笑道走近道:“有两个家伙趁哥哥和二老说话的时候,他们想到我们背后来偷袭,当时我想用这个把他们收拾!”
他摸出赤蝠一亮,接道:“后来我想不妥,这玩意最好不要轻易让人知道,因此,我灵机一动,装着没有看见他们,独自向河岸走去”
裴全笑道:“你将他们引开了?”
龙斐道:“引到水里去了,他们的水功不坏,内功也比我高,我几乎弄巧成拙,差一点儿被他们整惨了,因之被迫心慌,我又糊糊涂涂的将赤蝠掏出动手”
乐天翁道:“在水也可施放?”
龙斐道:“我如不慌张,也许这一辈子都不敢拿到水中去用,然而事出意外,居然被我一举成功了。”
二老开言惊讶不已,花无秋有点莫名其妙,而眼瞪着龙斐手中那双赤蝠愕然道:“这是什么东西?”
乐天翁立将经过情形说出,道:“他得到三百年前几乎横扫武林的大魔头的两种东西,详情由他自己慢慢对你说,惟这些东西你要将它收起来,否则对他终必不利!”
花无秋立向龙斐问明一切经过,之后替他收那双玉盒和两只赤蝠,但仍叫他自己留下一只应急,同进也高兴不已。
龙斐兴奋的道:“这只赤蝠真能派用场,刚才他们逃走那一大群,我在暗中又追杀阴个!”
花无秋急问道:“他们是逃走?”
这一问,问得龙斐莫名其妙,姹然道:“对了你们为何不追,他们下水后分三批,一批过对岸,一批往下游,最后一批是奔上游,他们由水底游得非常慌急。”
花无秋道:“我真上了当啦,他们不分开走还以证明是摆阵,这一分批开来,不是逃走而何?想不到冷风竟是这样下流,连名声都不顾及。”
乐天翁哈哈大笑道:“魔崽子如讲信义,那就不是魔崽子了,小子,我们尚可追到一批,往上游或往下游?”
花无秋道:“上游多崖,他们容易脱身,我们追下游。”
乐天翁招手裴全道:“运功力,我们两个老家伙走水底,防止他们在中途停下来潜伏不动,花无秋带着小鬼头追岸上,双管齐上,万无一失。”
花无秋带着龙斐不走可通的道路,单奔近岸有岩石之外,其用意是使水陆两面都搜查,同进亦可隐去形迹。追出数十里还无影子,龙斐有点不耐烦了,提议道:“他们一定是上了岸,或者已过河。”
花无秋问道:“这一批你看到有多少?”
龙斐道:“共有九人,最后一人我还看出是冷风。”
花无秋道:“这就更要追下去了,此人诡计多端,同进还很有耐性,他们以百里为限,超过百里再放弃。”
正说着,忽见崖上冒出一人,那是乐天翁!
花无秋一见大惊道:“水里如何?”
乐天翁虽自水里上来,但全身毫无湿迹,可见内功之纯,见问走近道:“你注意下游那艘船嘛!”
花无秋诧然道:“他上了船?”
乐天翁道:“裴全已接近去查过了,发现冷风‘毒龙丹’等共有九人都在船上,这还不算,他说其中还有四个番僧!”
花无秋闻言一震,疑问道:“又有番僧出现了?”
乐天翁话还未出口。突见裴老头又从河里上来,一见花无秋就急促道:“我们当心,异城老番僧来了两个!”
乐天翁道:“你先说是四个呀?”
裴全道:“那两个是被花无秋批败的,我们如何对付?”
花无秋沉吟道:“先追到他们落足之地再决定,我们快,船已去远了。”
西山已遮蔽了斜阳,河风带着寒意怒吼,激腾的黄流奔放,水面的船去势如矢,岸上的老少不得不施展轻功。时至深夜,船隐约可见中如飞,显出毫无靠岸的迹象。乐天翁走着走着,指手道:“他恐怕要到咸阳上岸?”
裴全摇头道:“番僧不会入城的,他们到中原都是秘密行动。”
龙斐经两老轻功尤胜,他跟着毫不吃紧,闻言接口道:“我想他们可能还有什么同伴要会齐?”
花无秋被其触发一点灵机,突然立定叫道:“大家快停,我们几乎又上当了!”
乐天翁惊的一顿,翻身回头道:“什么?”
裴全和龙斐也惊得猛停冲势,耳听花无秋道:“我们的跟踪已早被他们发现了。”
乐天翁道:“何以见得?”
花无秋道:“现在勿问,有事实证明给你们看,快朝山区跑!他们会反追。”
领先冲出,向左侧急进!他再不让二老多问。乐天翁盯着叫道:“你疯了,他们要追又何必放流而下,不早在冷风上船时就来了根本就不会让我们追他。”
花无秋道:“那时他尚恐力量不够,下游必定还有他们的高手,此际放弃追他,那是迫使他们追我。”
二老将信将疑,但也无法再问,走出二十余里,这时已深入山区。
花无秋指着一座石山道:“那儿可以窥伺,他们必由这石山经过不可!”
四人一阵猛窜,瞬息到达半山,裴全指着一处岩石复杂之地道:“该处既可藏身,又能看得清楚,假使是对方全部到达,最好暂时不可动手。”
两顿饭的时间不到,花无秋首先轻声道:“来了!少了来的共十人。”
乐天翁道:“仔细看看,其中是否有上个和尚?”
花无秋道:“确实不错,有两个是被其逃脱的,另外两个看年龄有百岁出头了,冷风带着五个老魔领路,看势他们真要和我干一场。”
乐天翁道:“不要上当,你再强也应防守,那两个老番僧兴头定不小。”
花无秋决然道:“在自己家里来躲避外贼,今后定遭外魔轻视,也会引来更多外敌,二老带着龙斐藏起,我在反盯一会之后,还是要出手的。”
一群黑影这时已到近山脚,视线全被拦住了,花无秋传音道:“现在二老请动身,遥遥将他们引往前途去,距离不可太近,我带龙斐盯他们,如到能脱身之处就甩掉他们。”
乐天翁知道他非冒险一次不可,于是立同裴全拨身纵出。
山下似已察出动静,冷风的阴笑这时发了,如风冲上半山。
花无秋暗暗恨道:“这老东西竟仗着外来势力耀武扬威,我这次非杀掉他不可!”
整整十个人如风追赶二老而去,花无秋招手向龙斐道:“走,当心,我出面时你必须藏起来,将来待你练成后宫心法时再助我。”
一引一盯,将敌人夹在其中,足足诱引两个时辰,地点正到崇山峻岭之区,花无秋一看情势,心想二老可能要脱身了。
十条黑影忽在一处十字高岭上全部停止了前追之势,显出不知向那一个方向追进似的,花无秋急向龙斐道:“二老脱身,你在这里勿动!”
龙斐虽不敢违抗他的吩咐,但他有他的打算,急急点头道:“哥哥只管去,我不会使你担心就是。”
花无秋正待长身拔起,但脚刚离地,突听到侧面响起一声阿弥陀佛,紧接着人影一闪,霎那现出惠明大师来道:“施主且慢,贫尼有话说!”
花无秋一见大喜,停身笑迎道:“师父”
言犹未尽,忽见惠明大师背后连续跟来了一批人物,不由愕然开口。
惠明大理由察情知意,侧身指着背后面第一人道:“贫尼来向少施主介绍”
花无秋看到一个非常庄严的老者,一身儒装,满脸正气,心里有数,未等她开口,接道:“来的莫非就是步前辈?”
他看出那老者必是“武圣”无疑,加之在人群中还有步青云挤在里面,因之抢先开口,同时再细细观察他尚未决定的人。
那老者在惠明大师含笑点头中,居然拱手道:“少侠,老朽幸会了。”
人到面前礼为先,花无秋又非蛮不讲理之人,加之对方满面正气。
因之他也不好立刻翻脸,即亦拱手道:“晚辈猜对了,久仰前辈威名,今后请多多指教。”
老者呵呵笑道:“老朽岂敢!”
惠明大师笑道:“二位一见投机,贫尼也免动唇舌了。”
花无秋道:“师太可知那座崖上现有大批魔头是谁,晚辈正想追去,却被你唤住,相信是有所指示。”
惠明大师点点头,指着背后道:“那群人中,有大半是少施主认识的,也有是从高原跟踪而来的,贫尼所以叫住施主,那是要先将对方两个异僧的根底奉告。”
当此之,后面人群陆续接近,其中有宰父、司寇新、步青云、仇飞仙、兰小英、紫姥姥等,一些不认识的却占多数,但都是些老辈人物,惟仇飞仙夫妇却抢前面向花无秋招呼。花无秋心急敌方不会久停,于是也只一一招呼了事,之后急向惠明大师请教。
惠明大师却向“武圣”问道:“施主看到的是‘绝海菩提’和‘铁贝魔僧’吗?”
“武圣”摇头道:“姊姊所说的二僧现在在佛寺内,来的却是‘化生魔柯’师徒和‘神岛金佛’师徒!”
惠明大师这才向花无秋道:“你用飞剑诛支的是迦摩僧,他师傅即‘铁贝魔僧’,此僧现在与另一老番僧落足于大佛寺寺内,目前在那岭上的是‘化生摩柯’和‘神岛金佛’师徒,神岛金佛以‘不休神功’威闻天下,全身只有口内可用飞剑置死,化生摩柯以‘分身大乘法’震撼宝宇,其弱点至今尚无人知道,你如与其决斗,非提高警惕不可。“
惠明大师听到异僧的功力时居然面显忧色,似是想到中原武功中没有一样功夫可以破解。
武圣似看出这出家姊姊从未显出这种忧心之情而更加严肃,背手仰视,同样闷声不语。
花无秋与大众到到中原武林两个头号人物沉重样子,人人都知道事情已到了非常紧张时候了,他们都闷闷的不敢作声。
忽然,武圣似有所得,急赶向惠明大师身前问道:“姐姐,我们冒险一次如何。”
惠明大师显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我们会练的东西尚未到达火候,对乾坤魔也许有效,对南疆九僧恐还不够。”
花无秋道:“难道中原就没有武功能敌了?”
惠明大师道:“有的有,可惜多半都失传了,中原不惟有,而且多得很,如‘武当派’的‘一气三清’心法,‘伏魔神功’,少林的‘轮回神功’,‘大力金刚法’等,都是古时奇功中创改出来的绝学,在古进神功中有些被邪派窥去而易名的不可胜数!”
花无秋道:“为今之计,我想凭着‘紫龙血’练成的内劲去试探一下对方深浅,你老与步前辈是否赞成?”
惠明大师道:“贫尼就只希望少施主能够搞掉他们之中一个人就好了,因为他们自视过高,从不两人联手对敌,也不以车轮战取巧。
仇飞仙在这时才插言道:“假设他们打败了呢?”
武圣笑了一声向惠明大师道:“这问题在武林中真还没有人提起过。”
惠明大师道:“这很简单,因他们从来就没有败过,一旦真正败了,那恐怕其他八僧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花无秋忽见裴全和乐天翁从来路急奔而来,不禁欢声笑道:“二位前辈绕了一大圈才摆脱吧?”
乐天翁气喘吁吁的道:“好险!摆脱了这批却又遇上另外一批。”
惠明大师和武圣同时行近,等他们立住打招呼。裴全神色面显惊惶,这时还在朝后张望。
花无秋急问道:“是批什么人?”
乐天翁道:“连认都不认识,我们还得请教惠明师太。”
惠明大师合十道:“也是番僧吗?”
裴全道:“不不不!我们遇上的是新疆边外的魔头,说的是哈萨克话,但不是中原人。”
惠明大师郑重道:“其中有个独脚巨人没有?”
乐天翁惊叫道:“对了,他是那批人的首脑人物,年龄看来超过百岁了!”
惠明大师严肃的向武圣道:“红花派首领‘独脚红魔’怎会再进中原?”
武圣正色道:“姐姐当年与如何谈判的?”
惠明大师道:“贫尼言定与他不超过边界,同时将‘银龙吐纳’封存不用。”
武圣道:“这两个条件都未失信呀,那他这次进入中原是存心毁约的了。”
众人惊诧不语,但都听说那“独脚红魔”又是一个异域凶人,乐天翁怔怔的问道:“独脚红魔在中原武林为何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知道,老师太在什么时候与其会面的?为什么相约互不犯境呢?”
惠明大师道:“事情是五十年前了,那时有一批来历不明的武林人物在天山一带横行不法,将西南武林人物杀得无法立足,因之消息传到他的耳里。”
她指着武圣,又道:“于是他派出前宫三王率领十大高手,追查杀尽,事后才知那批人是新疆外的异域武林,过不了一月,引发红花派前来中原寻仇,好在就未让他们深人际被贫尼挡住,即于乌鲁克恰提地方展开一场凶斗,当时贫尼带着百余位高手将‘独脚红魔’一批五十多人整个困住,因之该魔见势不利,才认败订约。”
花无秋道:“那人的功力如何?希望与异僧那批人没有勾搭。”
惠明大师道:“这两批人决难合拢,那独脚红魔本身功力在当年贫尼仅权只对了一百掌,其功力犹如大山爆发,猛厉而毒辣,贫尼自认与其是半斤八两。”
花无秋忽然向仇飞仙道:“大哥,请你和嫂嫂先向那岭间,惟当心遭其发现。”
又对乐天翁和裴全道:“请二老立即回头带路,晚辈去会会红花派人。”
乐天翁道:“你和大家在此勿动,我和矮子去引他们到来。”
惠明大师道:“这不妥,目前这批人距离太近,提防引来两面压力,最好我们集中力量去。”
大家没有异议,当目送仇飞仙夫妇去后,即分成三批由乐天翁和裴全领头前进。
忽然,一个老者抢近武圣身边道:“令主,”独脚红魔‘既已毁约入境,你的’银龙吐纳‘就不必再封存了。“
武圣点点头道:“秋蝉兄,先要看对方来了多少再处理,假设对方有飞刀飞剑之人一多,那一来就不堪设想了。”
另一个老者同时走近道:“前面那孩子处理事情看势有非常成就,这也是中原武林之幸神樵兄请拭目以观。”
当他们避开那高岭的视线,而行约七里之路时候,忽见乐天翁和裴全如飞倒退回头。
花无秋带着龙斐始终随着惠明大师身边,这时一见,高声道:“发现什么了?”
乐天翁神色古怪,显出惊疑不定之情,大声道:“你们再走半里就会听到声音,前途似有非同寻常的打斗之声!”
惠明大师道:“花少施主先往前赶去看看,最好暂时不露面。”
前面有座百余丈高的山岭,音声显出是在山的那面发生,他带着龙斐直朝岭上飞奔。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