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就无怪李光智会被人暗中下毒,会被人偷天换日,换了出去。
李维能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一双俊目,瞪着沈姨娘,几乎要冒出火来。
沈姨娘话声一落,立即朝李光智吩咐道:“你带着他,我招呼她们进来。”
李光智道:“庄中只怕已有戒备,如何还能把他带走?”
沈姨娘道:“他是总分坛要的人,今晚不把他带走,岂不前功尽弃了?”
李光智道:“在下遵命。”
沈姨娘纤掌轻轻拍了两下,娇声唤道:“春梅、春兰。”
门外两名使女答应一声,立即奔了进来。躬身道:“如夫人有何吩咐?”
沈姨娘吩咐道:“咱们必须立即离开此地,你们随我走。”
李维能突然朗笑一声道:“沈姨娘,你们不用走了。”振腕一指,点了过去。
这一下变起仓猝,沈姨娘大惊失色,娇躯一个倒纵,向后跃退,口中喝道:“快围住他,不能让他脱出身去。”
李维能身形如电,追扑过来,手右摺扇一指,冷笑道:“妖妇,不能脱身的只怕是你了。”
沈姨娘横闪一步“锵”的一声,从身边掣出一柄软剑,一言不发,挥剑攻来。
李维能摺扇轻轻一拨,封开剑势,一点扇影,朝沈姨娘左肩井穴放去!
两人立时展开了快速的抢攻。
两名青衣使女听到沈姨娘的招呼,同时从身边抽出短剑,正待朝李维能扑去!
李光智一闪而至,低喝道:“春梅,快把剑给我,你们去守住门户。”
春梅不敢违拗,只好把自己的一柄短剑递了过去。
李光智右手接过短剑,左手出其不意,飞快的一指,点了春梅的穴道。
这一着出手奇快,春兰还没发觉,他身形电旋,已经欺到春兰身前,飞起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短剑。
同时左手使了一记大擒拿手,一把扣住春兰手腕,短剑直指咽喉,喝道:“不许动。”
春兰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眼看寒森森的剑锋指着咽喉,哪里还敢挣动?
李光智喝声出口,左手一松,放开春兰手腕,抬手点了她的穴道。
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只不过是眨眼工夫事,杨士杰果然不愧燕山双杰之名,这两手使的快捷利落,举手之间,已把沈姨娘两名贴身使女。一齐制住。
杨士杰哈哈一笑,一下欺以沈姨娘身后,说道:“依在下相劝,如夫人该自己停手了。”
沈姨娘软剑上的功力不弱,但单打独斗,和李维能摺扇相比,就相形见拙,七八招下来,已经渐见忙乱!
这时眼看李光智突然变封,出手制住了自己手下两名使女,一下欺到了身后,心头不禁大为颤骇!
这一分神,但听“当”的一声,手腕骤麻,掌中软剑,已被李维能击落!
沈姨娘心胆俱寒,娇躯轻闪,横跃而出,双手连扬,寒光飞闪,七口柳叶飞刀,连翩朝李维能激射而出!
沈姨娘飞刀出手,柳腰一扭,回身飞快地朝房门口掠去。
李维能冷笑一声,摺扇刷的打开,便了一记“秋风扫落叶”把七口飞刀,一齐击落。
杨士杰身形一晃,抢先掠到门口,短剑当胸,挡住了去路,大笑道:“如夫人请留步。”
沈姨娘娇叱一声:“你还不给我滚开?”
双手一抖,双是两柄飞刀,电射杨士杰两胁,她却趁机身形一闪,正待朝门外抢去!
李维能早已如影随形,追击而至,两缕寒风,直向沈姨娘纤腰点到。
沈姨娘赤手空拳,哪敢回身封拆,急急横闪出门去。
这一瞬间,杨士杰也把两口飞刀磕落,大笑道:“如夫人就是冲出去,康总管和四虎将,早已在此屋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谅你也休想逃得出去。”
沈姨娘银牙暗咬,满脸俱是狞厉之色,倏地回过身来,冷冷喝道:“李维能,你老子还在五凤门手里。”
李维能面色铁青,摺扇一指,怒喝道:“妖妇住口,李家待你不薄,你居然心如蛇蝎,谋害我爹,本公子今晚饶你不得。”
沈姨娘忽然格格娇笑道:“我本来就是五凤门的人呀,只怪你老子瞎了眼睛”
李维能哪还忍耐得住,身形闪电扑起,挥手就是一掌,直劈过去。
沈姨娘不躲不闪,拍的一声,五根钢条般的手指,正好拍在她粉颊之上,打得她满口鲜血,尖声道:“你有本领就杀了我。”
李维能冷笑道:“你当本公子不敢杀你么?”
杨士杰忙道:“大公子留她活口。”
沈姨娘目光狠望了杨士杰一眼,切齿道:“张家昌,你敢背叛五凤门,天涯海角管教你没有逃命之处。”
杨士杰笑道:“如夫人错了,在下杨士杰是也。”
沈姨娘惊悸半晌,作不得声。
李维能冷冷一哼道:“妖妇,你还有何话说?”
举手一扇,朝沈姨娘“肩井穴”上点去!
觉姨娘似失魂落魄一般,赤手空拳,哪想闪避得开?娇躯一软,跟着往后便倒,这一瞬间,只见她红菱似的唇角,缓缓流出黑血。
杨士杰吃了一惊,抬头道:“大公子,她服毒自戕了。”
李维能俊脸铁青,颔首道:“不错,五凤门的人口内都含有毒性极烈的毒药,这也是她最好的下场了。”
话声出口,霍地转过身去,双目寒光进射,直注春梅、春兰二婢,切齿道:“你们虽是初犯,也饶你们不得。”
手起扇落,点了两人死穴,回头道:“杨副总管,咱们快走。”
举步朝门外走去。
两人走下楼梯,只见康文辉已在楼下等候,迎着问道:“事情真相如何?”
李维能道:“她果然是贼党潜伏之人。”
康文辉道:“她承认了?”
李维能道:“一切都不出瞿老夫子之料,她已经服毒自戕了。”接着问道:“瞿老夫子呢?”
康文辉点头道:“已经来了,就在厢房休息。”
李维能不再多问,一同走入厢房,史见瞿天启一个人坐在那里。
李维能急忙抢上一步,拱手道:“在下多承老夫子指点,事情果然未出你老所料。”
瞿天启呵呵一笑道:“大公子过奖,五凤门这点江湖伎俩,只要破获了一个,就有脉络可寻,其实康总管也早已料到了。”
康文辉道:“要不是老夫子妙手易容,事情只怕没有如此顺利呢?”
杨士杰道:“老夫子,兄弟脸上易容药物,轻易揩拭不去,还要你老费神。”
瞿天启笑道:“这个容易。”
当下取出一颗药丸,送给杨士杰,又道:“副总管只许在掌心涂上少许,就可洗去了。”
接着朝李维能道:“大公子,此刻已近初更,事不宜迟,咱们就得依计行事。”
李维能道:“老夫子说得极是,康总管,你和秋月说过了么?”
康文辉道:“兄弟已经把她叫来,只因大公子尚未下来,兄弟不便多说。”
李维能点头道:“那就叫她进来。”
康文辉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行去。
一会工夫,康文辉领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衣使女,走了进来。
那使女见到大公子,立即上前屈膝道:“婢子秋月,叩见大公子。”
李维能一挥手道:“你起来。”
秋月站起身子道:“大公子呼唤小婢,不知有何吩咐?”
李维能说道:“你是先母贴身待婢,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咱们家里十几名丫头,全都由你督促”
秋月惶恐地跪了下去,道:“婢子不知做了什么错事,甘愿领罚。”
李维能道:“你起来,我是因你在府中多年,自可信任得过,今晚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有胆量?”
秋月站起身,眨眼望望,正副总管全在此地,想必是一件极为重大之事,这就俯首道:“婢子从小在府中长大,大公子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维能道:“如此就好,你可留在此地,听候康总管吩咐。”
秋月躬身道:“婢子遵命。”
李维能道:“杨副总管,我们该走了。”
话声一落,便和杨士杰匆匆往外行去。”
时近一更,李府前院,灯火已熄,只有前进书房,还隐隐透出灯光。
就在此时,花厅屏后闪出一条体态苗条的人影,她悄无声息的从两人背后,转过右道回廊,藉着暗影掩蔽,飞快地掠出月洞门。
那苗条人影,对李府情形,似是极熟,她闪出月洞门,就迅快的沿着花丛暗影,贴近窗前,站停身子,但因窗帘低垂,看不清室中情形。
苗条人影一身轻功大是不弱,只见她纤腰轻轻一扭“飕”的一声平空拔起,指尖搭住书房屋扇檐,身形一缩,轻巧的倒翻而上,贴身伏下,垂首从小半扇通风窗往下望去!
这里正好就是书房里间,中间小圆台上,点着一支红烛,照的室内通明!
右首靠壁处,一张木椅上,反剪双手,捆绑着一个面貌白暂的中年汉子。
那正是假扮仙人掌李光智。
苗条人影伏在屋檐上看的清楚,立时从怀中取出一颗龙眼大小蜡丸固封的东酉,轻轻捏碎外壳,迎风晃了晃,迅快的从通风窗中投了进去。
那是江湖下五门的“迷魂香”药丸见风自焚,带着一缕青烟,塔的一声,落到地上,登时冒起一股袅袅白烟!
那两名庄丁口中“咦”了一声,抢步上前,正待举足踏去,但鼻中已经闻到一股异香,一阵天昏地旋,不约而同的昏了过去。
伏身檐上的苗条人影,静静的等了一会,眼看室中不见动静,自己含了一粒解药,身子一翻,一双莲足,勾住檐牙,身形倒挂,使了一式“倒挂金钩”上身缓缓仰起,两手一按窗棂,身子一弓,有如狸猫一般,轻巧无比的穿窗而入。飘然落到地上,探手把一粒解药,迅快的塞入张家昌口中,右手取出一柄锋利匕首,刷刷两下,割断了他缚在身上的绳索。
灯光映照,只见她一身绿衣,云鬓如螺,这时柳云斜挑,杏眼轻瞪,俏生生站在张家吕面前!
这苗条人影,赫然正是沈姨娘!
张家吕双目乍睁,一眼瞧到沈姨娘,不禁大喜过望,急忙站起身子,说道:“使者”
沈姨娘嘘了一声,轻声道:“时机紧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此地。”
说完轻轻推开窗户,人如飞燕,朗然穿窗飞出。
张家昌紧随她身手,飞出窗外。
沈姨娘已从身边抽出软剑,说道:“府中已有戒备,你快先走,由我断后。”
张家吕道:“使者也要走么?”
沈姨娘冷笑道:“你当他们还不知道么?”话声甫出,突然一挥手,急急蹲下身去。
张家昌同样迅快地闪入暗处,伏下身子。
就在此时,但见东首风火墙上,唰的一声,飞落一道人影,只在墙头上略一住足,便自长身飞起,朝南首掠去。
沈姨娘等那人刚一离去,立即站起身子,轻喝道:“张护法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张家昌答应一声,哪敢怠慢,急急长身拣起,迈上风火墙,尽量矮着身子,耳目并用,接连几个起落,悄悄越过两座屋脊,差幸不会被人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那敢稍停,转眼工夫,业已扑近围墙,身形不停,提吸真气,掠上墙下,迅疾朝外一顾,飞扑落地,立时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夜色之中,两条人影,快的有如流星一般,只是一路朝峻极关方面急奔。
不到半个更次,已经奔到一座小山岗下,但见一片丛林之间,隐隐透出灯光!
张家昌堪堪弃近树林,突然有人低声喝道:“什么人?”刷刷两声,两道人影,倏然飞落。
那是两个青衣劲装汉子,一下挡住去路。
张家昌脚下一停,沉喝道:“你们连本座也不认识了么?”
两个青衣汉子凝目瞧清来人,急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张护法,小的有眼无珠,张护法多多原谅。”
张家昌轻哼一声,朝两人挥挥手,转身朝沈姨娘欠身道:“使者请先。”
沈姨娘这一路奔得粉脸红,娇喘细细,闻言娇笑一声,抿抿嘴道:“张护法不用客气,只管先走。”
张家昌欠身应是“是”正待举步!
沈姨娘右手候扬,一支喂毒钢针,剑无声息地射入张家昌后心,立时扑倒地上。
一瞬间,几条人影,疾如鹰隼,从两边大树上飞下,两名青衣汉要拔剑都来不及,哼了半声,便自倒下。
当先一个,身穿青衫,手持折扇,正是千秋庄大公子李维能!
他左右四人,是燕山双杰康文辉、杨士杰,铁书生严秀侠和瞿天启。
李维能黑夜之中,目若寒星,一马当先,直向林中间去,青旗令主等见李维能闯进林中,正要向前问话,只见李维能边说:“你们将我父亲关在何处,边举起手中摺扇,势如鱼龙,步步紧逼,青旗令主简直无从还手,被逼得节节后退。
就在此时,但听青旗令主娇叱一声,长剑急震,陡然一剑,直向李维能当胸刺来!
李维能心头惊怒交迸,猛撤铁扇,身形同时斜退半步,手中折扇一阖,侧击旁敲,疾快的朝剑身上击去。
他撤身击剑,身法动作,快速的好像毫不思索,这一招本来就该如此一般!
围观的人,根本尚未看清两人如何出手,就听“当”的一声金铁大震,人影乍然分开!
青旗令主一剑刺出,瞥见李维能引身后退,正待奋剑追击,陡觉手中一震,长剑被对方震弹开去。几乎脱手飞出,急急向后跃退!
李维能一声朗笑;“你还不弃剑受缚?”
乘机飞扑而至,折扇陡然展开,有如半轮银月,纵横开阖,势过劲急,带起呼呼风声!
青旗令在暗咬银牙,挥剑拒敌,封拆了数招,渐渐又被迫落了下风。
李维能冷笑一声,青影连闪,绕着青旗令主盘旋如飞,愈转愈急,眨眼之间,已把青旗令主困在一片扇影之中!
青旗令主经过这一阵恶战,自知不是李维能的敌手,也愈咬紧牙关,拼命发剑。
但觉对方扇上进发的罡力,愈来愈强,四周压力,也愈来愈重,手中长剑,逐渐地施展不开!
激战之中,李维能向空一挥,大声笑道:“康总管、杨副总管,你们现在可以过来一起把妖女拿下了。”
原来他方才听到青旗令主的一声娇叱,声音清脆,已知对方是女子所装。
这时,他把青旗令主因入一片扇影之中,已是稳操胜算才招呼燕山双杰合手抓人。
燕山杰双那还怠慢,立即和掣兵刃,双双纵身掠起,飞扑战圈。
这是拿人,用不着再讲什么江湖过节,两人一左一右扑入战圈,更不说话,挥动兵刃,朝青旗令主抢攻而上!
就在两人堪堪扑入战场之际,东南方一株大树上,倏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好像蒙着脸,只是一只眼睛,黑夜之中,宛如两点朗星,此时突然掣出长剑,撮口长啸,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向场中射来!
他居然能后发先至,抢在燕山双杰前面,精练电射,凌空发剑的一招“长虹吐焰”朝李维能当头扑击而下!
这一记宛如迅雷骤发,疾快无比,威势极盛!
李维能胜算在握,招呼燕山双杰,就是立誓要把青旗令主生擒活捉,此时骤闻啸声,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向自己当头射来,势道劲急,锐不可挡!
心头不觉大怒,厉喝一声:“什么人敢向本公子偷袭?”
霍然仰起,折扇卷起一片玄光,朝上迎击!
青旗令主正在危急之际,啸声入耳,陡觉四周压力一松,耳中也同时传到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三师姐速退,小弟给你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