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保持自己的剑未曾被独孤青松一掌震散。
黄龙子再次承受独孤青松一掌,已知他对敌的小子,功力之高真是出于他意料之外不知多少倍。
他猛一咬牙,拼命似的紫龙剑立成一片光幕,化为长虹,罩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惊,退身八丈。
身形一转,立时到了他的身后,呼地又是一掌劈出。
黄龙子忙又撤剑护身,但也被独孤青松的掌力击退了二丈。
这时他才厉声喝道:“小子,想不到你竟具有如此的身手,你是谁。”
独孤青松愤怒到极点,狂笑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你的夺命人。”
说着又要发掌狂劈。
“且慢!你说出你是谁?”
“我说也无妨,反正伤是别再想活着下峰。我血影子独孤青松,你听清没有。”
黄龙子双眼睁得大如铜铃一般。
“是真的?”
“谁还骗你,纳命来吧。”
黄龙子更加哈哈狂笑,道:“独孤青松,我为何要取这把紫龙剑?今夜不知是你逃不了,还是我逃不了!小子别逃,接剑。”
紫龙剑突化长龙,紫光耀目生花,罩向独孤青松。
老实说,独孤青松真是不敢接近这柄亘古未有的紫龙剑。
他借着鬼影独门无上轻功,脚下一点,飞退八丈。
黄龙子哈哈一声长笑。
脚下也是一点,猛地飞退十丈,转身三个起落,已飞奔下峰,带着一线紫光,真如电擎般,狂奔下峰。
独孤青松心知中计,不禁狂怒道:“你走得了。”
身化一丝淡淡的灰影,狂风般卷下山去。
同时,一声清啸传出。
“唏聿聿!”
对峰之上传一声烈马的朗鸣。
独孤青松又是一声长啸。
龙马有如天马行空般奔来。
黄龙子提着紫龙剑狂奔,口中却在大叫道:“九龙坛主!九龙坛主!你为何不现身?快啊,那小子追来了。”
他的叫声,声声传入独孤青松的耳中,他不禁大笑,道:“你这禽兽,今日我看你逃上天去,九龙神魔小爷早打发他了,你乖乖的就擒吧。”
独孤青松猛运一口真气,一纵廿余丈。
看看相隔黄龙子只二十丈左右。
独孤青松更加大笑道:“你认命了吧!”
黄龙子忍痛也运起一口真气,狂奔而行。
就在这转眼间,两人一逃一追,一连转过了两个山角。
这时龙马风驰而至。
独孤青松一跃登上龙马,更加大笑道:“畜牲,看你再逃到哪里去?“转眼间又是一道山角。
独孤青松跟看黄龙子已转过山角去了,但听到黄龙子在山角的另一边大笑道:“小子,好!我们就此决一生死,你转过来吧。”独孤青松不禁怔了怔,暗道:“他必有所恃,否则怎会一变逃亡而要与我决一生死?”
他心中几个念头连转,心想:“可能那山角地形,适于伏击,他必定藏于山角的那面,我要一过去,他立以紫龙剑斩杀,我或能无虞,但龙马转身不灵,那可受不了。”
他这样一想,不敢大意。
飘身下马,大声答道:“畜牲,来就来,敢情我还怕你?”
他双臂一振,脚下一点,凌空拔起廿丈,飞临山壁,延着山壁绕往山脚。
他快要纵至山角之处时,立时运起传音入密之功,道:“雪儿,叫两声啊。”
龙马一听独孤青松的口音,仰首就是两声震裂夜空的长嘶。
独孤青松微微一笑。
他离山角之处越来越近,暗道:“孽畜,你的死期到了。”
可是就在此时,他忽听到了数十丈外传来淙淙的水声,他暗道:“不好,孽畜必定逃走了!”
他猛地运起一口真气,脚下一点,身形忽地嗖的窜了起来。
同时,大帝神风掌蓄运双掌,一声狂喝道:“孽畜拿命来。”
凌空的身子朝下扑,挟着狂风“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
那山角顿时也被劈裂了一半。
石崖齐飞,不知之人远以为是一次山崩。
独孤青松身形凌空一划,美妙的落地,
可是,哪还有黄龙子的人影?
独孤青松并不停下,两个起落仍朝前飞掠。
只见一条宽约三丈的溪流,沿着山而流。
溪流的对崖是一座高峰,巍峨的崖石,以黄龙子的轻功而论,决没有这么快便的到达峰顶。
独孤青松顿脚道:“被他逃了,他必定是入水而逃。”
至此,他叹惜了声,也无法,只得又骑上龙马,重回去找到了丹阳子,将情形告诉他。
丹阳子一听他大哥金城子已被黄龙子所杀,真是痛不欲生。
独孤青松只有委婉的劝解,丹阳子开始收住痛泪,道:“我必定要找到那孽畜,为大哥报仇。”
独孤青松说道:‘前辈,这孽畜不死也真没有天理,但他必然是投身万极老魔的庇护下,真要找到他可是不易。”
丹阳子坚决的道:“此身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找他。”
独孤青松笑道:“小生愿助前辈一臂,如再遇上他,必然顺擒他交与前辈,请前辈交个地址小生即可。”
丹阳子想了想,道:“好,如你擒着了他,请交金陵葛千岁家。”
独孤青松是第二次听金陵葛千岁家,不禁一愕,问道:“前辈,你就是金陵葛千岁么?”
丹阳子摇摇头,道:“不,我只是千岁家的西席先生。”
独孤青松沉思片刻,突然道:“这样说来,前辈乃是隐居其家了,到底葛千岁是怎么样的人。”
丹阳子摇头道:“葛千岁是百年前之人物,据他家说葛千岁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平常只喜欢钓鱼慕道,在数十年前,一去不归,听说已上山学道去了。”
“啊。”
独孤青松重重的啊了一声,想起了就在一日前所遇的垂钓老人,独孤青松心中恍然忖道:“是了!他就是葛千岁了。”
他这样一想,不觉暗暗好笑,什么上山学道,分明他原本就身怀绝技,为武林中的老前辈,只是知他之人极少而已。
独孤青松不再多问了,说道:“小生有空,定然到金陵千岁府中拜谒前辈,小生尚有要事在身,就此拜别。”
丹阳子只好让独孤青松先走一步。
其实这时丹阳子见了龙马之后早已知道独孤青松的身份了,不过,独孤青松既然未道出,他也就不便揭露。
这时他看独孤青松走远,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你这一入江湖,又不知要为武林增加多少冤魂野鬼了,可是你能不能脱出他们的围歼,尚不可预卜呢。”
丹阳子正喃喃着,远远听到一声烈马长鸣之声,鸣声渐渐没入云际,听不真切了,他自去收拾他大哥金城子的死尸不提。
独孤青松骑着龙马,-阵狂在奔急驰,第二日已快到了峨嵋山下一百多户人家的小村,感到腹中饥饿。
便自找镇上唯一一家小吃店打尖。
他的龙马就挂在店外,店伙计送上菜饭,他方用完,正准备付帐起行之际,蓦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从村外狂奔向西而去。
同时,就在这时另一匹马从村外驰进村来。奔至店外,一个粗壮的紫衣汉子急不及待落马闯进店来,便粗声粗气大声道:“店家,拿酒来!快拿来。”
店伙一看便知来头不对,三脚并成两步,连忙搬出一整坛尚未开封的上等好酒。
紫衣大汉一见,好似见命根子一般,两手一捧,咕噜咕噜便连喝了几大口,方才吐出一声大气,连道:“好酒,好酒。”
蓦地,他目光一转,见到拴在门外那匹龙马,不禁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脱口惊声道:
“红鬃烈马!红鬃烈马!”
猛然“哗啦!”一声脆响,他捧在手中的酒坛子往地一甩,一阵风般掠出店外,就要登马急驰而去。
独孤青松一见紫衣大汉,早巳认出正是万极天尊血魔帮总坛之人物,不禁冷笑一声,紫衣大汉尚未登马前,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懒洋洋的道:“朋友,你急什么,你可知道尚未付酒帐哩。”
紫衣大汉闻言一见是独孤青松,顿时如泥塑木雕立在店外,连话都不会答了。
独孤青松笑了笑,道:“朋友,何必急在一时,想你酒瘾尚未过足,来来来!兄弟敬你几杯,你肯赏兄弟的脸么?”
独孤青松慢吞吞的说着,那紫衣大汉立时全身簌簌发抖,走到独孤青松的桌子前来,两膝一软,跪了下去。
独孤青松一看他要向自己下跪,单手一托,已轻轻巧巧托他起来,笑道:“朋友坐下来,我敬你几杯。”
说着,他真的为紫衣大汉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紫衣大汉接在手中,送到嘴上时,已因手抖动得厉害,杯中的酒早溢得剩下不足小半杯了。
独孤青松仍若无其事的问道:“朋友,你这么急急的赶到哪里去?”
紫衣大汉呐呐道:“前面,就在前面。”
独孤青松一笑道:“前面,前面哪里呢?”
“乾坤剑温老头子,温家庄。”
“啊,温家庄,你们去的人好似不少呀。”
“八个,由金牌郎君游文骏带领。”
独孤青松陡的心中一震,又问道:“那一定是持了金牌令?”
紫衣大汉答道:“是的。”
“那是什么大事,要持金牌令?”
紫衣大汉脸上现出无比愁苦之色,似有难言之隐,独孤青松猛然目射精光,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与你担当。”
紫衣大汉自知不说也了不行,低声道:“温老头子的乾坤两支剑,乃是斩金断玉的宝剑,帝君早曾派人向他借用,被他婉拒了,所以下金牌令拿人夺剑。”
独孤青松听得又在心里冷笑-声,暗道:“游文骏,这回算你倒霉吧。”
他离座而起,对那紫衣人说道:“你走吧,但我告诉你,你如说出在此地遇见我,当心你的脑袋。还有,到了温家庄,我一现身,你还是走远些。”
紫衣大汉也连连点头。登马疾驰面去。
独孤青松也连忙算清了酒帐,纵骑而去!
不一刻,他便见前头七八匹骏马,纵骑狂奔。立时他拨转头,绕过侧面远远的跟随。
不过盏茶时刻,前面早已现出一座大庄院,气势倒也相当可观,围墙高耸,颇见那乾坤剑温某,必是武林知名之人物。
独孤青松连忙下骑,放了龙马,自己一溜烟绕到庄后,飞掠而入,他快得几无人能见,左弯右拐,已找到庄院的大厅侧面一条廊檐之上隐起身形,但是遥遥尚能监视厅中。
不久,庄院大门一阵擂响,一人大叫,道:“乾坤剑温老儿,速出来接武尊的金牌令。”
随见个老庄丁,匆匆的朝里奔来,惊慌莫名的大叫道:“启禀老爷,庄院外叫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一个胡须苍白的老者,步履稳健的通过廊下,走进了大厅之中,问道:“温长仁,你大叫小嚷有什么事?”
那个庄丁又复说了一遍道:“庄院外有人请老爷接什么金牌令。”
考者一听,猛然倒退两步,大声道:“有这等事,快去开门。”
庄丁应声:“是。”
转身正待举步,已听到庄院大门“嘭”的一声暴响,随听一人大笑道:“温老儿,你闭门拒接当今武尊发下的金牌令,该当何罪?”
独孤青松已听到那发话之人,正是游文骏,他不禁在心中暗叹,道:“双飞客一世英名,得来非易,全被他两兄弟丢尽了。”
他从廊檐之上向厅中望去,只见那乾坤剑竟站在厅中脸色发白,一个人也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
最后他大叫一声,道:“罢了,江湖之中还有公理了么?”
就在这刹那间,他好似已心有所决,哈哈两声在笑,道:“万极帝君并未登基,何人竟敢称尊。”
他颊上的花白胡子竟也无风自动,显然此刻他已气破,一阵杂乱的脚步过后,游文骏领先,早已带着八个紫衣大汉到了厅中,游文骏手中拿了一面金牌。
但他尚未开口,独孤青松蓦感廊下一阵衣袂带风之声。
他低头一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全身劲装,晃身便窜出了厅中,站在乾坤剑的左边。
游文骏望她一眼,向道:“姑娘何人。”
乾坤剑连忙代答道:“这是小女温秀琴。”
游文骏只说了声:“很好!”立刻一举金牌大声道:“奉武尊之命,峨嵋山下温家庄乾坤剑拒交双剑,着令本座金牌郎君游文骏,急速将人剑拿下,不得有误。”
游文骏说罢,面带一丝轻笑,问道:“温宏开,你听清没有?”
乾坤剑温宏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道:“乾坤剑乃我温宏开防身兵刃,岂可轻易送人。”游文骏狂傲至极的道:“哈哈!温老儿,我看你还是光棍些,帝君之命,谁敢不信?莫说要你两剑,就是你的老命,你又怎样?”
他这几句话只说得站在一旁的温秀琴杏眼圆瞪,大喝道:“狂徒住口,看你人倒不像是个为非作歹之人,怎的”她话未说完。游文骏哈哈大笑,道:“姑娘,如你还想与你爹相住,便趁早劝你爹,交出乾坤剑。”温秀琴蓦然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怒叱道:
“狂徒,受我一剑。”
她手腕一抖,震起碗口大的一朵剑花,便朝游文骏的面门刺去。
游文骏微微一闪身,脸色倏变。
乾坤剑温宏开,深惶其女受害,立时沉声喝道:“琴儿不可鲁莽,快进去将我的剑取来。”
温秀琴呼了声:“爹爹。”
温宏开大声摧促说:“别多说了,快去取来。”
游文骏冷声道:“还怕你不交出剑来?”
温宏开满腔的愤怒之色,道:“万极帝君未登武尊之位,竟发施金牌令,也不怕天下之人耻笑。”
游文骏冷笑一声,道:“你竟敢开口辱及帝君。”
蓦地,他厉声道:“与我拿下。”
游文骏身后入大紫衣大汉,闻言晃身间已将乾坤剑温宏开围在当中,温宏开花白胡子直竖,双目大瞪,暴喝道:“你们敢动我温宏开一下,乾坤双剑你们就别想到手。”
“难道你还有何法不剑么?告诉你老匹夫!今日你若胆敢不交剑,你这温家庄从此便毁于一旦。”
这话说得温宏开全身一凛。
游文骏继道:“你以为不敢杀你全庄么?”
独孤青松听到游文骏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一腔怒气已难以忍耐,就在这时,乾坤剑之女,双手捧剑正从里面向厅中窜来。
她尚未走到廊下,独孤青松心中一动。
就在廊檐之上飞掠而下。
他身法奇快,只一恍之间,便到了温秀琴的面前。
温秀琴出其不意,大骇道:“你”底下的话尚未说出,独孤青松连忙“嘘”的一声,道:“姑娘!别惊!我是替你爹解危而来的,请你将剑交给我,我替你爹爹送去,”
温秀琴一听独孤青松要她把剑交给他,竟连退两步道:“你是谁?”
独孤青松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还是暂时别知道我的姓名的好?”
温秀琴又退了一步,一双杏眼凝视着独孤青松一眼,就在这刹那间,她发现眼前这男人英俊挺逸,双目莹朗,显然是武功造诣奇高。
但她仍不放心,说道:“你这样说法,我怎知你是友是敌?”
“我乃是路过宝庄,拔刀相助而已。”
温秀琴也是聪明伶俐之人,大眼一眨,道:‘你这样说我能相信你么?你还是说出姓名吧。”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独孤青松,你听过这姓名否?”温秀琴顿时倒退了三步,啊了一声,道:“你,你是昔日的烈马刀客,今日的血影子?”
“不错。”
温秀琴再无话可说,不管独孤青松是烈马刀客或是血影子,他是始终与血魔帮为敌,千真万确的事。
立时,她将乾坤双剑递在独孤青松的手里,想了想,道:“你,你最好别杀他们?”
“为什么?”
“杀他们等于为温家庄带来大祸。”
“我把他们全杀光,你不在意?”
“不!放他们走吧。”
独孤青松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身过去,低声道:“我要他们从此见着温家庄,便退避三舍。”
说着独孤青松又走进了大厅。可是他这一现身,游文骏是何等机灵,脸上陡地变色,蓦然一挥手,厉叫道:“快与我拿下老匹夫。”
他这喝声未了,自己也欺身而进。
八个紫衣大汉虽感突然,可是也快疾如风,跨上几大步,便朝乾坤剑温宏开身上扑去。
乾坤剑一怒吼:“你们敢!
双掌一错,提聚数十年的功力,呼地打出一道狂风,当时将游文骏及八个紫衣大汉逼退几步。就在这时,一声狂笑起自厅中,灰影一闪,乾坤剑温宏开的身边多了一人,兀自在哈哈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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