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天虹不由一楞道:“另外还有原因?”
朱诚正容点首道:“令主据说那天竺番僧,不但武功高强,与古太虚在伯仲之间,而他那‘瑜珈术’,更是邪门得很,属下深恐令主不明虚实而吃亏,才不得不如此做。”
“谢谢朱老的关照!”白天虹接问道:“朱老,咱们没走错方向么?”
朱诚接道:“如果上官文所言不虚,咱们应该快到”
“快到了”的“了”宇尚未说出,白天虹已止步低声喝道“噤声。”
朱诚方自闻声一楞,白天虹已目注暗影中沉声喝道:“甚么人?”
这时,他们已走近郊区,白天虹注目之处,却是一条小巷的拐角处,但他喝问之后,却不见一丝反应。
白天虹冷笑一声道:“朋友,请莫自误!”
他的话声未落,三点黑影,成品字形向他疾射而来。同时,那拐角处飞起一道人影,向通天教总坛所在方向疾射而去。
白天虹怒叱一声“躺下!”
大袖一挥,那向他激射而来的三点寒星,竟以比射来时更劲疾之势,向那逃去的黑影激射而去,一声惨号“叭”地一声,跌落地面。
白天虹飞身飘落那人身边,只见那人是一个玄色劲装的中年人,那三点寒星,正是三枚淬毒白虎钉,一枚中在背后的“灵台”大穴上,另两枚则分中左右双肩,因伤在要害,已经是肤色发青,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天虹一脚将那人挑了过大翻身,沉声问道:“你是阴山门下?”那劲装汉子目射骇芒,点头道:“是的”
这时,朱诚也赶了上来,白天虹接问道:“司马因在何处?”
劲装汉于满脸扭曲着,显得无限痛苦地道:“令主,请请给我-个痛快”
白天虹触景思情,想起那可怜的绿珠,也是备尝这歹毒暗器之痛苦后,才香消玉殒,一时之间,不由朗目中杀芒连闪,却是钢牙紧挫地默然不语。
朱诚一蹙浓眉,代白天虹答道:“告诉我,司马因在那儿?我给你一个痛快。”
劲装汉子道“顺着这条小巷左拐约箭远处就可见到他。”
白天虹注目问道:“你们已经得手了?”
劲装汉子道:“还没有‘索魂五鬼’都已陷入奇门阵中”
朱诚接问道;“那么,司马因呢?”
劲装汉子道:“掌门人在在阵外”
白天虹接问道;“你意欲何往?”
劲装汉子道:“小的准备回总坛求救”
白天虹为雪绿珠惨死的血仇,本有尽屠阴山满门的心愿,但此刻目睹劲装汉子那痛苦的表情,却反而于心不忍地问道:“你自己没带解药?”
劲装汉子道:“解药只有掌门人身边才有令主,请请给我慈悲”
远处传来司马因的一声怒喝:“准备火焚!”
白天虹剑眉一挑,向朱诚挥手示意之后,循声飞射而去,朱诚微一迟疑,才凌空扬指,点了劲装汉子的死穴,也跟踪飞射。
白天虹两个起落之间,已到达一座颇具庭园之盛的巨宅的后花园中。
他,卓立围墙上,俊目微扫,只见这巨宅规模虽然颇为宏伟,但形式却非常古老。
后花园占地广达数亩,花园中心,矗立着一幢精致小楼,小楼四周,花木扶疏,井然有秩,竟然是源出龙门石刻中的“小周天六合大神”由那些花木的繁盛情形和高度判断,这“小周天六合大阵”的设置,当有五年以上的时间了。
白天虹曾于江月娥手中,获传龙门石刻的全部武学,当然懂得这阵法的奥妙,但他却弄不清楚,这阵法是否为江月娥所亲自设置。
他,剑眉微蹙,举目环扫,只见小楼上不现一丝灯光,也听不到一点人声,甚至于整个巨宅,都是一片死寂。
小楼四周“索魂五鬼”有若冻蝇钻窗似地,急得团团直转。
已被白天虹一掌震伤的上官文,正跌坐阵外的一株桃树下,垂帘调息,旁边环立着四个腰跨单刀的劲装汉子,在替他护法。
司马因挪动着鸭子步,在阵外来回走着,大头连摇,绿豆眼中精芒闪动,却是拿不出主意来。
另外,十来个劲装汉子也各自燃起熊熊火把,准备向阵中投掷。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白天虹到达后,目光一瞥之间的事。
也许是因白天虹身法太神奇了。也可能是司马因正全神贯注在如何完成任务一事上,而影响其耳目的灵敏,以致白天虹已傲然卓立他背后的围墙上,而他却茫无所觉地,还在向他的手下逞威。
只见他绿豆眼中厉芒毕射地一扫那十来个手持火把,正待命投掷的劲装汉子,怒声喝道:“火把有甚么用!要用火箭才行呀!”
劲装汉子之一苦笑道:“禀掌门人,火箭没带来”
司马因怒叱道:“混帐东西,没带来,就不能回去取!”
“是!”与这“是”字同时发出的,却是一枝信号火箭的破空之声,和白天虹的清朗丽冷酷的语声:“不必了!司马因。”
司马因耸然一惊地蓦地回身,看见朱诚也纵登纵墙上与白天虹并肩站立,而那枝火箭,也同时在百十丈的夜空中,爆出红、黄、蓝,三色火花来。
那枝火箭发自小楼顶上,显然是戴天仇向乃母江月娥求援的信号。
司马因目光一触之下,冷冷地一笑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他的话虽然说得颇为轻松,却难掩他绿豆眼中所泄露出来的色厉内荏的神色。
白天虹根本不理会司马因,却是目注小楼,扬声说道:“天仇表兄,别来无恙?”
小楼中传出戴天仇的清朗语声道:“外面是天虹表弟么?”
白天虹扬声答道:“小弟正是白天虹”
戴天仇朗声大笑道;“多谢表弟关注!愚兄一切都好,只是,这些魔崽仔,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未免太煞风景了!”
白天虹也哈哈大笑道:“好!待小弟打发这些魔崽仔之后,咱们兄弟再好好叙叙”
这一对都有着一付坷坎身世的表兄弟,虽然仅仅在龙门的潜溪寺中见过两次,而且格于当时环境,彼此之间,未曾谈过,但时至今日,双方都已了解,所以此刻交谈起来,竟有如老友重逢似地热络。
尤其是面对司马因这个名望当今八大高人之上的老魔头,竟视若无睹地,只愿自己“闲话家常”这情形,司马因又怎能受得了。
司马因气愤交迸之下,似乎已打算豁了出去,只见他绿豆眼一瞪,震声怒喝道:“小杂种!吃老夫一掌!”
话出掌随,一股狂飚,向白天虹潮涌而至,白天虹向朱诚挥手示意,双双闪避过对方这含愤击出的一掌,他自己却一面纵向正在调息的上官文身前,一面冷笑道:“司马因,要找死也还没轮到你”司马因一掌落空,已飞身拦截,一面怒叱道:“白天虹,你竟要向一个已负伤的人下手!”
话声中,两人已互换一掌“砰”地-声巨震过处,白天虹傲然挺立,衣袂飘扬,司马因却须发怒张地踉跄退后三大步。
白天虹冷冷一笑道;“白天虹为父执讨还血债,可顾不得太多了!”
司马因怒喝一声:“有老夫在,可不许你胡为!”
奋不顾身地一掌向白天虹击来。
白天虹大袖一挥,将司马因震退五步,扭头一声沉喝;“朱老!截住他!”
朱诚应声而出,立即与司马因恶斗在一起。
“矮叟”朱诚虽然不是司马因的对手,但支持五六百招,当不致有问题。
白天虹俊脸笼煞,目注独自瞑目趺坐的上官文,冷笑一声道:“上官文,别装死狗,睁开眼睛来!”
那四个替上官文护法的劲装汉子,进又不敢,退又不是,呈现一付惶然不知所措的尴尬。
白天虹入目之下,剑眉一蹙道;“你们四个,站远一点!”
上官文张开双目,徐徐站起,轻叹着向四个劲装汉子挥了挥手道:“你们退开去!”
那四个劲装汉子如逢大赦似地迅即退了开去。
白天虹目注上官文冷冷一笑道:“上官文,还记得一年前,洱海中惨杀宋超然大侠的往事么?”
上官文长叹一声道;“记得,你动手吧!”
白天虹沉声说道:“上官文,缩头一刀,伸头也不过一刀,你也算是成名露脸的人物,该死得像个男子汉一点!”
“对i你说得不错!”上官文惨然一笑道:“虽然杀死宋超然是上命所差,罪不在我,但我上官文却仍然愿以一死来成全你复仇的壮志。”
白天虹冷笑一声道:“我承认你不是杀死宋大侠的元凶首恶,但我可以告诉你,古太虚与冷剑英二人也活不了几天的。”
一顿话锋,星目中寒芒一闪地接道:“亮兵刃!”
上官文一整脸色,沉声喝道:“刀来!”
那为首的劲装汉子迟疑了一下,但上官文堂主的威严仍在,不由巨目一瞪道:“张彪,你敢抗命!”
那劲装汉子惨然一笑,终于将手中的鬼头刀双手递给上官文。
上官文举刀一挥,沉喝一声:“老夫有僭了!”
话声未落,刀光霍霍中,已“唰唰唰”地,一连攻出三刀。
这位上官文,不愧是通天教中的一位堂主,他虽然是以掌力雄浑而获得“开碑手”的绰号,但在刀法上,却也有独特造诣,由这起手的三刀看来,招式奇诡,虎虎生风,而且一点也瞧不出他曾受震伤。
但他所遇上的对手,实在太高明了。对他雷厉风行的三刀,不但不曾还手,而且白天虹连脚步都没移动分毫,并沉声喝道:“上官文,念你曾受震伤,这三刀不算,白天虹再徒手让你十招,十招之后,只要你能逃过我的一招反击而不死,咱们之间的仇恨,就算一笔勾消!”
上官文冷然一哂道:“令主大人够宽大仁慈!老夫承情了!”
再度挥刀进击中,左手并辅以雄浑的掌力。
白天虹震声接道:“上官文,十招之内,只要你能将我的脚步逼高原地分毫,也贷你一死!”
话声中,双足竟像钉在地面似的,纹风不动,身形有若风摆残荷,在霍霍刀光,与呼呼掌风中,前后左右地晃动着,美妙之极!也惊险之极!
十招之数,自然是刹时间事。
当上官文发出最后一招时,白天虹大喝一声“十招已完,上官文你”但他话没说完,反击也并没发出,眼前血光进射,上官文那高大的身躯巳倒卧血泊之中。
原来,上官文于发出第十招,未能将白天虹的脚步逼退分毫时,已自知难免一死!竟不待对方动手,趁势刀锋一转,插进自己的胸膛。
白天虹对目前的情况,也许另有感触,也许是想起过去相依为命的“贾伯伯”而黯然神伤。
只见他仰首夜空,目蕴泪光,咀唇翕张着半晌之后,才脸色一整,悲声说道:“贾伯伯英灵不泯,明儿给您报仇了”
这时,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英气的戴天仇,已走到他身边,诚挚地一笑道:“表弟恭喜你已杀掉一个仇人。”
白天虹轻轻一叹间,戴天仇又拇指双挑地笑道:“见面胜似闻名,表弟不愧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仅仅方才这牛刀小试,愚兄已叹观止了。”
白天虹讪然一笑道:“表兄,自家兄弟嘛!怎么向我送起高帽子来。”
戴天仇正容接道:“表弟,愚兄可是语语由衷。”
这时,司马因与朱诚二人,恶斗已逾三百招,却仍然是彼进此退的拉锯之势。
但白天虹是大行家,他已看出,朱诚业已成了强弩之末,最多再有二百招,非败不可。
当下他剑眉一挑,震声大喝道:“住手!”
朱诚闻声虚晃一招,飞纵丈外。
白天虹目注司马因朗声说道:“司马因,你助纣为恶,并纵容门下,以歹毒暗器,屠杀无辜,你本身已是死有余辜,但白天虹已立下宏愿,要杀尽阴山满门,而你却是死在最后的一个!”
一顿话锋,钢牙一挫地震声怒叱道:“司马因,我要留着你一条老命,尝尝自己门人子弟被屠杀的痛苦!”
司马因被气得须发怒张,身躯颤抖,却是答不出一句话来。
白天虹满脸悲容,在心中默祷着:“绿珠,绿珠今宵,我先杀几个仇人给你消消恨”
接着,脸色一沉,目射煞芒地,恨声说道:“司马因今宵我先从你五个徒弟开刀!”
话声未落,已飞身投射‘小周天六合大阵’中。
白天虹有若天神下降似地,射落到那‘小周天六合大阵”中,身形一落“索魂五鬼”中的老大冉立金,已应手被甩向阵外。
也就当此同时,戴天仇也朗笑一声道:“天虹表弟,留两个给我。”
话声中,人已飞身而起,但他的身形才起,司马因已横里拦截,并大喝一声:“小辈躺下!”
“砰”地一声大震过处;双方都被震落地下。
司马因须发怒张,绿豆眼中,煞芒如电。
戴天仇则连退七大步,才拿桩站稳。
就当戴天仇与司马因互拚一掌的同时,附近“叭叭”连响“索魂五鬼”已全部被扔到阵外。
但白天虹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处“索魂五鬼”虽然被他像扔石头似地甩出,却一点也没受伤,一个个羞愤交迸地挺身而起。
这情形,可使司马因脸色铁青,狰狞得有若厉鬼似地,怒喝一声:“小狗,纳命来!”
话声中,迎着白天虹向阵外飞射的身形,和身猛扑。
白天虹冷笑一声:“回去!”
司马因也真听话,白天虹凌空激射的身形并未稍滞,大袖一挥,司马因那本来向前激射的身形,竟如受电击似地,悬空三个斤斗,倒飞三丈之外。
但他落地之后,仍然怒吼一声,奋不顾身地,向白天虹扑来。
白天虹身形微闪,避过对方那形同拼命的扑击,一面扬声喝道:“朱老,表哥,请截住这厮!”
“矮叟”朱诚与戴天仇二人,应声而前,双双将司马因截住。
而同时“索魂五鬼”也互相一使眼色,一齐向白天虹扑来。
白天虹一面在“索魂五鬼”的五般兵刃中,飘飘闪闪地,根本没当回事,一面却扬声向司马因说道:“司马因,白天虹再说一遍:今宵我不杀你,我要你遍尝门人子弟,全部死在我手中的痛苦之后才取你的狗命!”
司马因空自急得“哇哇”怒吼,却被朱诚和戴天仇二人缠住,想跟白天虹拚命也办不到。
白天虹震声大喝道:“司马因,你睁开狗眼瞧着!”
一声怪号“索魂五鬼”中的老三冉立水已被震飞三丈之外。
紧接着,老大冉立金的狼牙棒也到了白天虹手中,顺势一脚,冉立金被踢毙当场。
“哨哨”两声震响,老二冉立木的判官笔,和老四冉立火的丧门剑,被震飞半天,人也同时于一声闷哼中,被震飞丈外。
举手投足之间,这江湖令人谈虎色变的“索魂五鬼”已去其四。
这情形,不但使“索魂五鬼”中,硕果仅存的老五冉立土亡魂俱冒,连那正在与朱诚戴天仇二人恶斗着的老魔司马因,亦不由地为之心底直冒寒气,口中也震声大喝道;“还不快走!”
这“走”字,等于就是“逃”宇,事实上,冉立土未待乃师吩咐,早巳飞身而起,盲目地向外逃去。
“索魂五鬼”是以“金、木、水,火、土”排名,五人中,也只有这老么冉立土是女性。
白天虹连杀四人之后,心中的一股怨恨之气,已消去不少,竟任令冉立土逃去而未立下杀手。
但当他脑中掠过绿珠的倩影时,不由又怒火中烧地大喝一声:“淫妇,饶你不得!”
喝声中,手中狼牙棒脱手射出,一声惨号,冉立土竟被一棒穿胸,钉在地面。
绿珠之死,对白天虹的打击,委实是太大了,否则,他不会施展这种赶尽杀绝的残酷手段。
继冉立土临死前的一声惨号之后,是一声遥遥地传来,有若凤和龙吟的清啸。
戴天仇闻声心头一喜地扬声大笑道“表弟,我妈来啦!”
司马因厉声喝道:“白天虹,今宵的这一笔血债,咱们有得算的!”
白天虹冷冷道:“小爷随时恭候。”
司马因怒叱一声:“挡我者死!”
奋力一招,将朱诚、戴天仇二人迫退三步,向外腾身飞射。
白天虹敞声大笑道:“司马因,不必跑得那么快,小爷说过,今宵不杀你,就是不杀你”他的话声未落,一道人影,有若经天长虹似地,泻落当场,传出江月娥的急促语声道:“仇儿,你没事么!啊!小明,朱大侠,你们也都来了”
白天虹与朱诚同时含笑向江月娥施礼间,戴天仇向乃母笑道:“娘,您看我不是很好么!”
江月娥目光环扫尸骸狼藉的现场,一面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含笑向朱诚和白天虹谢道:“谢天谢地,也多谢二位先我前来支援。”
说话间,冷寒梅、邱尚文、季东平三人也连袂飘落当场。
白天虹并含笑说道:“自己人嘛!阿姨怎么客气起来。”
微顿话锋,又含笑接道:“其实,阿姨所布置的‘小周天六合大阵,,算得上是夺天地造化之功,纵然明儿与朱老不来,天仇表哥也不致有甚危险。”
这时“矮叟”朱诚也正与邱尚文,季东平等人寒喧,冷寒梅却向白天虹问道:“小明,你怎会跑到这儿来了?”
白天虹神色一整道:“阿姨,说来话长咱们回去再详谈吧”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四的早上,白马寺中,所有轻重伤的群侠,在“小还丹”的奇特功效,与“黑心扁鹊”公冶弘的悉心调治之下,均已痊愈。
早餐过后,群侠举行一次高阶层的秘密会议,由“神拳无敌”白云飞主持,与会群侠,除两位铁板令主白天虹与徐丹凤之外,还有枯木大师、江月娥、于四娘、申天讨、季东平、冷寒梅、邱尚文、袁玉琴、向日葵、以及丐帮帮主云万里等,共十三位。
会议中,一致赞成不让通天教如期举行开坛大典,决定当晚大举进攻,以期一劳永逸。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并新到大批帮手,但以群侠目前的实力,如果出其不意地,来一次奇袭,胜算还是占绝大多数,但问题焦点,却在如何拯救巳被迷失神智的白晓岚夫妇和吕伯超等三人。
根据古太虚以前以东方逸身份所透露的消息,这三位,除了已服食特制的药物之外,并以特殊手法,将脑部神经加以禁制,除了冷剑英、古太虚、西门翠等三人,能指挥他们,其余,任何人的话都不接受,也不能用武力强行制服,否则,将危及他们的生命。
那迷失神智的解药,已由白天虹由那已死的天竺番僧手中获得,但问题却在如何能使那三位就范,而肯接受解药?
这是问题的焦点,也是使群侠束手无策的最严重的问题。
经过顿饭工夫的研讨,仍然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妥善办法来。
而与白晓岚夫妇有骨肉关系的白云飞与白天虹二人,却一直紧锁双眉,默然沉思着。
最后,白云飞以主席身份,轻击桌面,制止群侠的讨论之后,脸然肃穆地说道:“诸位,这问题不必讨论了!今晚的突击,势在必行,如果冷剑英要以犬子等人做为要挟,请恕老朽说句绝情的话,老朽将亲手处置他们!”
枯木大师首先高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兄可不能太以孟浪!”
江月娥也正容点首道:“是的,老爷子,这问题,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总可想出办法来。”
群侠一致同声附和遭:“对!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白云飞双眉连轩,精目中神光毕射地,沉声说道“诸位!请莫陷老朽于不义,使白云飞垂暮之年,成为武林罪人!”
语声锵锵,掷地有声,镇慑得群侠一齐默然垂首。
少顷之后,枯木大师轻轻一叹道:“师兄”
白云飞截口沉声道:“吾意已决,师弟请莫再言!”
白天虹目蕴泪光,几乎是以哀求的语声说道:“爷爷,求求您,今晚由明儿对付他们三位。”
白云飞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但旋即一整脸色,沉声说道:“小明,你也要陷爷爷于不义!”
白天虹垂首答道:“明儿不敢。”
白云飞沉声接道:“你忘了你是‘三军主帅’?”
白天虹抬首一轩双眉,朗声答道:“明儿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白云飞目光深注地接道:“荡魔弭劫,这责任是何等艰巨,今宵,你哪有工夫去分神对付他们!”
白天虹正容说道:“爷爷,明儿方才已经想过了,以前古太虚所说,不能以武力制服他们三位的话,未必可靠。”
白云飞注目问道;“有何根据?”
白天虹道“古太虚那禁制脑部神经的特殊手法,系传自天竺文秘笈中,目前明儿也懂得,但方才明儿几经思索,却想不出那手法对人身穴道有甚么影响。”
徐丹凤也附和着道;“对!老爷子,这问题,丹凤也想过。”
白云飞沉思着接道:“所以,你们认为古太虚的话,是故意夸大其词?”
白天虹点首答道:“是的,”
白云飞长叹一声,默然垂首。
枯木大师接道:“师兄,我看就这么办吧!那三位,就交由小明去对付好了。”
须知白云飞辈份极高,除了老一辈的人外,其余群侠都不便启口,所以,枯木大师才不得不一再发言。
白云飞精目中神光连闪间,担任警卫的史立民在门外朗声道:“禀令主,古少侠求见。”
白天虹不由目光一亮道:“请!”
一身丐帮弟子装束的古剑应声进入厅中,向群侠做了一个罗圈揖之后,向乃师向日葵躬身说道:“师傅,待徒儿办完公事之后,再向您请安。”
向日葵激动得目蕴泪光,连连点首道:“对,对,应该,应该”
说来也难怪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们师徒,名虽师徒,却是情如父子,多年离别,并经过生死历劫之后,一旦劫后重逢,谁也会禁不住热泪盈眶哩!
这当口,古剑已走向白天虹身边,双手递过一张纸条,恭声说道:“令主,您瞧瞧这个。”
白天虹接着纸条,只见上面写的是五味药名,他,虽然功力奇高,但对医药,却完全是外行,当下目光一触之下,不由蹙眉问道:“古兄,这是甚么意思?”
古剑苦笑道:“我也不懂得,但今晨,古太虚忽然发出命令,派人收购全洛阳城中的这五味药,我想,此中可能有甚阴谋,所以才抽空送来请令主过目。”
白天虹是紧邻申天讨而坐,当然,申天讨已看到那五味药名,当即向守在门外的史立民说道:“史老弟,快去请公冶老怪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