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目光四射,道:“霍老哥终于要放手一搏了,不知荆大侠现在何处?小弟要当面谢谢他。”
霍光摇头道:“江湖之人,总是见首不见尾。荆大侠早去的远了。”
金日面色凝重,道:“施恩不望报,正是男儿本色。看来此刻正是舍身一报皇恩的时候了。”
两人促膝长谈,打算一举歼灭徐广元在朝中部署的势力。
将金日交给霍光后,荆铁山和黎文谦辟室一聚。
荆铁山说明来意后,黎文谦笑道:“这事包在小弟身上。不过短时间内,我可能会跟着金大人。相信霍将军和金大人携手对抗徐广元,这事一定很有趣的。”
荆铁山知道黎文谦一向心思慎密,嘴里虽然轻浮,不过心中自有安排。荆铁山道:“希望不要多伤人命。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向师叔拜别。他日再见,定当设宴一敬黎兄。”
黎文谦璀璨一笑,道:“荆老哥这么客气,可是将兄弟当作外人了。”
荆铁山微微一笑,抱拳道:“礼不可废,这事就麻烦黎兄了。告辞。”
黎文谦回礼道:“祝荆兄弟一路顺风。”
荆铁山颔首一笑,转身开门离去。
黎文谦若有所思的道:“天有不测风云,人力岂能回天。唉。”
隔天一大清早,金光耀眼,万物生辉。荆铁山和儿子在厅上等着梁钰琳整理行囊,准备离开京城。荆铁山谈起昨晚的事情,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虽然喜怒难料,不过比起诸葛无双,我宁可选择当今圣上。回到邺城后,我想你娘亲一定会逼着我上九天山的。”
荆天云愕然道:“上九天山?爹,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想到九天山,荆天云心里头可不敢想像梁钰琳和香韶玉碰面的情形。
荆铁山看到儿子尴尬的神情,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回去再说吧!”
荆天云点点头,正要起身往内堂走去,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荆天云心想:“这么早,会有谁来呢?”
大门呀的一声缓缓打开,荆天云看了此人心下一愣,道:“胡叔叔?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荆铁山听到儿子的声音,朗声道:“云儿还不快请胡叔叔进来。”
荆天云双手一摆,歉然道:“真对不起,胡叔叔请进。”
胡不归神色虽然匆忙,不过他还是还礼道:“不必客气。”
荆铁山笑道:“胡兄弟,好久不见。这么早来,必有要事吧?”
胡不归斜眼看了荆天云一眼,道:“不瞒荆大哥,小弟确实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荆大哥成全。”
荆铁山皱眉道:“胡兄弟如此客气,莫非所求之事不近人情?”
胡不归睁目直视荆铁山,斩钉截铁的道:“正是。我兄弟两人依附淮水帮羽翼之下,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如今少帮主命在旦夕,希望能见一见荆少夫人一面。”
荆铁山诧异的问道道:“尚文野命在旦夕?”
荆天云目睹整个过程,听的父亲质问,连忙将所见一一据实相告。
此时梁钰琳诸女从内堂走了出来,正好听到荆天云谈及昨日之事。梁钰琳听到段水柔的事,脸上登时变色,心中恼怒,暗忖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荆铁山听完后,略一沈吟,道:“尚文野和我们素无瓜葛。不过琳儿是你的妻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荆天云看到妻子不悦的神情,心中思索一阵后,道:“我陪琳妹妹去一趟。爹爹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荆铁山点头道:“我们在东郊外福来客栈等你。”
父子两人分道扬镳后,梁钰琳一路默默不语。荆天云走了一阵子后,伸手搂着妻子肩膀,温言道:“尚文野的事情,总要说分明的。夫人深明大义,想必不会怪我吧!”
梁钰琳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在外头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荆天云摸着后颈傻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过你知道我是最疼你的。”
梁钰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像尚文野一样对我就好了。”
荆天云闻言立即驳斥道:“我才不要像他一样躺在床上想着别人的老婆。我宁可抱着自己的老婆。”
梁钰琳噗哧一笑,道:“你就会耍嘴皮子。”
荆天云知道妻子的气消了,笑嘻嘻的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惹的梁钰琳不断咯咯娇笑。
胡不归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不禁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一段无法忘却的情事。
取得皇上授意后,金日一口气逼的四位朝中大臣告老还乡。霍光则远调三位执掌军符的将军。感觉到不妙的诸葛无双跪伏在刘彻身前,思索着对应之道。
刘彻放下手中的奏摺,缓缓道:“听说卿家曾经捉过一位名叫荆天云的人,是吗?”
诸葛无双低头道:“启禀圣上,那荆天云仗着父亲荆铁山的名字,为恶乡里,鱼肉百姓。此次前来京城,臣唯恐此人惊动圣驾,所以将他捉拿入狱。不过他已经越狱潜逃,臣正加紧追捕中。”
刘彻眯着眼睛看着诸葛无双,道:“朕要卿家将此人捉拿到案,朕要亲眼瞧瞧荆天云长的什么样子。”
诸葛无双虽然不知道刘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他恭敬的叩首道:“臣遵旨。”
金日虽然是个匈奴人,不过久居中原,深受儒家思想薰陶。看着诸葛无双喜上眉梢的走出去,金日寻思:“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荆家救我一命,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刘彻看金日心有旁,问道:“卿家为何事烦恼?”
金日当然不能明说,于是垂首道:“臣以为徐大人不是足以信赖之人,最好将此事交给他人处理。”
刘彻眼睛余光看着金日,微笑道:“朕就是要他忙得不可开交。继续做你们的事,其他的别管。”
金日听皇上执意如此,便不再言语。不过他心里则急着想交代黎文谦去警告荆铁山,迟了恐怕来不及。
京城富庶繁华,来往商贾旅客有如过江之鲫。荆家一伙人一路磨磨蹭蹭的往城东而行,忽然一人远远的急奔而来。
荆铁山耳聪目明,回头一看来人,不觉得失声道:“黎兄弟,如此仓皇而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黎文谦缓了口气,道:“皇上要诸葛无双捉拿令公子,现在诸葛无双率领大批人马往这里来。”
现在有女眷在侧,硬拼不利。荆铁山心念飞动,稍一沈思后,道:“太子血脉不可断送我手,请黎兄弟替刘询找户人家安置,天云往淮水帮分舵而去,麻烦黎兄弟替我看照一下,我留在此地先挡住诸葛无双。”
黎文谦也觉得目前只有这个方法可行,点头道:“荆大哥请保重。”
刘妍依依不舍的将刘询交给黎文谦,黎文谦点头示意后转身闪入路旁小巷道,瞬间不见踪影。
荆铁山转身对着两女道:“你们快快出城,我和天云会到福来客栈与你们相聚。”
荆铁山语气沈稳,颇有安定两女的作用。巧儿勉强镇定道:“爹爹请小心。”
荆铁山听到远处人声鼎沸,心中一凛,手往前一挥,笑忖道:“放心,你们快走吧!”
巧儿知道留在此地只是增加爹爹负担而已,右手拉着刘妍,银牙一咬,坚定的道:“姊姊我们走吧!”说完两人加快脚步离去。
荆铁山见到两然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迎面而来的官兵,胸中豪气顿生,一股热血直冲上来,一瞬间好像年轻了二十岁。紧握的双手格格作响,真气运行全身,双袖迎风飘扬,精湛的目光一闪,大步往前迎了上去。
离开淮水帮分舵后,荆天云踩着清石板铺砌成的街道上,举足间显的不踏实。
梁钰琳一路上等着荆天云开口询问刚刚的情形,可是从荆天云的态度看来,似乎他没有这个打算。梁钰琳默默跟了一阵子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问我刚刚尚文野和我说了些什么。”
荆天云如何听不出妻子语气中的不安,他笑了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尚文野这小子一定是想用真情打动天仙般的美人芳心,而我可爱的妻子一定是劝他不要如此执拗,虽然丈夫无才无德,可是有了小孩,又怎能轻易割舍。尚文野一定不会在意,反而说这丈夫四处拈花惹草,是个花心大萝卜,不是可以寄付终身的人。”
梁钰琳俏脸一沈,双手插在腰间扁嘴道:“原来你在外头偷听。”
荆天云嘻嘻一笑,伸手搂住妻子柔软的细腰,道:“是你自己怕我没听到,故意大声说话的,你当我不知道。”
梁钰琳噗哧一声,肩头撒娇的靠紧丈夫的胸膛,娇嗔道:“原来你早意识到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荆天云不敢做出太亲密的动作怕引起旁人侧目,于是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腰间,微笑道:“我这丈夫还没有如此失职。不过尚文野听不听的进去,可难说的很。”
梁钰琳娇笑道:“那你还不对我好一点。”
荆天云凑过嘴去,在她耳边细声道:“回去也邺城后,天天让娘子‘春风满面’,这样够好了吧?”
梁钰琳啊的一声轻呼,陡然间满脸通红的低头环顾四方,娇羞道:“大街上别说这些话,万一被别人听去,那多不好意思。”
荆天云一脸不在乎的笑道:“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我再说大声点,让大伙都知道我们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语声未了,他清了清喉咙,作势要引吭大叫。
梁钰琳又羞又急,踱足道:“不理你了。”说完拔足往前奔去。
荆天云本来就是要开妻子玩笑,看她慌张的样子,荆天云笑着追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喁喁细语情意绵绵。
黎文谦将刘询交给一户寻常人家代为照顾后,急忙往淮水帮分舵而来。远远的人群之中,黎文谦眼尖,一下子就认出荆天云和梁钰琳。
荆天云和梁钰琳不知发生大事,正缓缓的朝东门而去。黎文谦迎上前去,挡在两人前面。
两人正在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看到熟人,荆天云脸上一红,急忙放开妻子,双手一拱称呼道:“黎叔叔。”梁钰琳心想刚刚的情景被长辈看在眼里,心里头害羞,跟着丈夫脸盈盈一福,红红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黎文谦实在不想打扰这对恩爱的夫妻,不过由于情势急迫,他不得不道:“天云,皇上下旨命诸葛无双捉拿你。你父亲往城东而去,你快去和他会和吧。”
荆天云大惊失色,问道:“为何皇上要捉我?黎叔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文谦对于此事并不清楚,不过金日曾提及与皇上爱妃有关,于是黎文谦道:“详情我不清楚,不过好像与赵婕妤有关。”
荆天云心中一凛,急忙问道:“赵婕妤不是深受皇上宠爱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问下去追兵就来了,黎文谦断然摇手道:“不要再问了。留着性命,以后再慢慢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京城才对。”
荆天云经黎文谦提醒,犹如大梦初醒,接口道:“黎叔叔说的是,我现在就赶快离开京城。”
黎文谦拍拍荆天云的肩膀,道:“我怕诸葛无双此举乃是声东击西之计,我要回金大人身边去了,你自己小心。”
荆天云感谢黎文谦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通知,感激道:“谢谢黎叔叔。”
黎文谦笑笑道:“不用客气。快走吧!”说完发足往城东而去。
荆天云知道黎文谦是故意去引开追兵,于是拦腰抱起妻子,双足一点往城南奔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没有拦路的追兵。荆天云心中起疑,行事更加小心谨慎,不过绕了一大圈后,竟然没遇到半个敌人。他的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卯足了劲往前飞奔,真气运行之下,身子不断发热,额头上也渐渐渗出汗水。
梁钰琳看着丈夫严肃的表情,从怀中拿起绣帕轻轻的拭去丈夫脸上的汗水。
荆天云低头对着妻子笑了笑,随即凝神专注的留心四周的变化。看到丈夫全神贯注的模样,梁钰琳紧张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抒解,不知不觉中在荆天云的怀里沈沈睡去。
一轮明月孤单的挂在半空中,四周的星辰一闪一闪的明灭不定。梁钰琳自梦中醒来已经是午夜时分。揉了揉双眼,梁钰琳发觉自己睡在客栈的床之上,可是却看不到其他人。她赶紧下了床,整理一下衣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月光照的四周通明。天井之中渺无人烟,不过左侧房间却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梁钰琳悄悄的走近,发觉厢房里说话的正是荆天云和荆铁山,她心情一松,正要伸手敲门,忽然房门一开,荆天云站在门口笑道:“站在门口守夜啊?”
梁钰琳秋波在他脸上一转,秀眉一竖噘着嘴不理荆天云。
荆天云知道妻子一定是怪自己没叫醒她,于是笑着赔罪道:“我不想打扰你的美梦啊!”梁钰琳虽然脸上带着埋怨的表情,眼睛里却具是笑意,因为她知道丈夫会笑着开门,那么家人一定是全身而退。走进房里,果然见到荆铁山坐在床边,巧儿和刘妍却一脸担忧的站在旁边。
巧儿见到梁钰琳,紧张的脸上露出笑容,道:“琳姊姊醒了啊!今天真是好险。梁钰琳走过去向荆铁山请安,忽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女子,她正想开口询问,荆天云抢先一步回答她道:“她就是段水柔。今天她替爹爹挡了一掌,虽然受伤不轻,不过没有性命危险。”
梁钰琳看到段水柔苍白的脸色,显然受了重伤,她不禁想到:“这女子愿意冒生命危险救爹爹一命,必定是因为相公的缘故。如此一来,荆家欠了她人情,唉,相公到底要令多少女子伤心流泪。”
荆天云看到妻子愁眉不展,本来应当哄她开心的,不过此时不是温存的时候,他挥手招了三女到另一个房间,道:“现在情势很危急,皇上要的是我一人,我趁着夜色回长安城,找机会绊住诸葛无双,你们和爹爹尽快回邺城,我过一阵子再回去和你们相聚。”
三女闻言脸色刹时变的苍白。梁钰琳咬着下唇道:“这样做很危险的,我跟相公一齐去。”其余二女也齐声道:“让我们跟着哥哥。”
荆天云心中感动不已,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他摇了摇头,道:“妹妹的好意我铭感五内,不过你们都不会功夫,跟着我只是往送性命而已。何况我的功夫虽然比不上师祖和爹爹,不过在江湖上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傻到以身犯险的。”
巧儿和刘妍知道荆天云只是出言安抚而已,不过自己确实帮不上忙,遇到危险状况只能乾着急,于是两人都不再言语,可是梁钰琳却不这么想,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雪白的脸颊,清澈明亮的眼眸怔怔得瞧着深爱的丈夫。
荆天云知道这个妻子最难说服,他伸手去搂她的肩膀,却被她格开。荆天云无奈的轻声唤道:“好妹妹,你要明白现在的处境。”
梁钰琳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
巧儿和刘妍不知如何是好,一齐望着荆天云,希望他能打破这僵局。
荆天云上前柔声道:“琳儿。”
梁钰琳忽然大声哭道:“我不听,我不听,你又要抛弃我们孤身涉险。你到底有没有替我们想过。每次你离开我们,都害的我们日夜挂心,无法成眠。先前受了重伤,这次又身陷囹圄,差点性命不保,谁知到这次会。会。,我不管,如果你敢离开,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荆天云双臂一张,紧紧的将妻子搂在怀里。梁钰琳挣脱不开,身子一软,抱住丈夫泣道:“求求你不要去。我不能失去你。”
荆天云亦是热泪盈眶,哽咽道:“如果我们一齐走,肯定走不了。孩子还小,难道你能忍心抛下孩子吗?而且师叔祖都说我不是短命相,只不过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危险,你多心了。”
梁钰琳情知荆天云所言句句属实,可是此时才真正领略到爱情滋味的她,说什么也不想和丈夫生死别离。可是她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一昧的哭泣,希望丈夫能一改初衷。
荆天云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轻轻吻乾妻子脸上的泪痕,忍着心中痛楚微笑道:“家里还要你照顾,别让妹妹们看笑话了。”
梁钰琳不断的啜泣着,娇躯阵阵的抽搐。荆天云虽然于心不忍,可是现在却不能心软,长长的吐了口气,松开双手走向巧儿,轻轻的抱了抱她,低头一吻,道:“巧儿。”
巧儿伸手捂住他的嘴唇,泪水盈盈的道:“什么都别说,我相信相公吉人天相。一定。
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荆天云眷恋的吻了吻巧儿,转身走向刘妍。
在荆家没有任何身份,又不知荆天云是否会接纳自己,刘妍揪着一颗心,红着脸被荆天云拥入怀中。
荆天云温言道:“今后要你担忧,我真对不住你。”
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隔阂,刘妍泪水终于溢出眼眶,紧紧的抱着荆天云哭了起来。荆天云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吻着她的额头,道:“希望你们日后相亲相爱,等着我回来。”
刘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昧的点头,任由泪水不断的滴落。
荆天云整理一下情绪,淡淡的道:“我走了。你们自己要小心点。”
梁钰琳痴痴的看着丈夫,忽然凄凉的道:“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
荆天云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抱着妻子,道:“怕了你了,我一定早去早回。”
梁钰琳强颜欢笑,道:“你可别再惹其他女子了,否则。”
荆天云深深一吻,深情无限的道:“我是个小丈夫,一切唯妻命是从。”
客栈外头夜风沁凉,夜枭低鸣。荆天云好不容易取得妻子的谅解,走到前头,父亲壮硕的身影伫立在门旁。
父子两人似乎心意相通,荆铁山举头望着明月,语气一如往常的道:“出门在外,自己要小心点。”
荆天云伏地一拜,道:“烦劳爹爹照顾琳儿她们。”
黯淡的烛光中,荆铁山虽然不发一语,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荆天云三拜后,头也不回的跨步而出。无穷无尽的黑夜吞食了儿子的背影,荆铁山不由的喃喃自语道:“云娘,我们有这样的儿子,真该感到骄傲。”言语之间,眼眶不禁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