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技压当世了。
解英冈看不见马车经过,只得靠两条腿慢慢走,天色未暗前,不能施展轻功惊世骇俗。
一刻,忽闻辘辘车声身后响来,解英冈大喜,拦在路旁,直向飞驰的蓬车招手。
那架车子慢慢缓下,驰到解英冈身旁停住。
车上赶马的是个身态威猛的老者,年纪虽有六十岁左右,腰杆仍挺得直直的,岁月毫不影响他那副威猛身架,精神显得充沛有劲,就是赶上一天一夜车子也不累的样子。
只是眼睛看来有点儿不方便,常常黑眼珠少,白眼珠多,乍一看好像瞎子。那老者马车一停,问道:“要搭车么?”
解英冈点了点头,客气的道:“不知方不方便?”
老者道:“不方便!”语气拒人千里之外。
解英冈心想:“这倒奇了,不方便为何停车又为何抢先问我搭不搭车?”
他不一定要搭车子,有礼的笑道:“那打扰了,老丈赶车甚急,想来定有急事,那就请吧!”
老者道:“虽然不方便,却可以带你一程。”
解英冈“哦”了一声,心想原来还有下文,倒是自己心急,未等他下文说完,先行告罪。
当下一揖道:“多谢!”正要跳上车子,老者怒道:“没耳朵吗?”解英冈一怔,问道:“怎么?”老者道:“你听到我说过不方便没有?既然不方便就是说你不能随便上来,要想搭车请来前面!”
解英冈碰个不轻的钉子,照说应该拂袖而去,但他见对方是位老丈,虽骂了自己“没耳朵”却不在意,笑道:“前面不知如何搭乘?”
原来这架车子只容单人驾驰的小型马车,前面除了驭者外坐不下第二人,唯有车厢容得下三、五人坐。
老者道:“你会不会驾车?”他见对方秀才装束,古来秀才相公多半不会六尘中“御”
之一术,只怕解英冈也不会。
解英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驾车对他来说是轻轻而易举的事,点头道:“会呀!”老者笑道:“那好,请上来吧。”
解英冈跳上,老者把马缰交到解英冈手里得意的道:“你来驾车,不是既可避免不方便,又可顺便搭车了么?”说完,径自跳下车跃人车厢,也不问解英冈同意驾车否。
到这时解英冈敞开满肚子气,拿着马缰丢也不好,不丢这种气难受,心想这老头太无礼了。
但他还是没有丢掉马缰,容忍下老者的无礼,心想:“子房能够容忍袖腹之辱,自己权充驭者有何不可,再说总算达到了搭车的目的。”
于是一带马缰,顺着大道,直奔肥城。
“老丈,我要下车了,车子请你自己来驾吧。”
说着,驰到一家客栈前停住跳下驭坐,正准备走向客栈,一双手从身后伸来,拍了他一下肩膀。
解英冈心神一震,倏的回头,看清后面那人,才放下心,急忖:“还好不是敌人,要是敌人,一掌拍来自己还有命嘛!”可也暗暗惊骇老者是个身怀绝尘的武林人。
那老者不知何时从车厢走出,更没教解英冈发觉走到他身后,拍了下肩膀,解英冈道:
“老丈还有什么事吗?”老者笑了笑道:“麻烦你替我驾了这辆车。”解英同客气的回道:
“这没什么,我还占了光呢,若不是搭老丈的车,不知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这城里。”
老者很觉不好意思的道:“我白天捉狭你,要你驾车,其实没你驾车,十分危险。”
解英冈道:“敢情一路上老丈有仇家注意,所以不便驾车?”
老者摇头道:“我刘泰一生没结过一个仇人,哪来仇家?”
解英冈不解道:“这么说,老丈怕有什么危险?”
刘泰指指眼睛道:“我眼睛不便,白天还可以,晚上朦胧不清,你虽站在我身前,我也看不清你的面貌。”
解英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老丈既知夜间驾车危险,又何必急急赶路?”
刘泰道:“我从玉门关外直到这里,本是清晨驾车,黄昏前歇脚,只因到了这里,看看时间急迫所以顾不得了。”
解英冈不问他急急赶路的原因,问道:“不知现在老丈找我有何效劳之处?”心知刘泰不会无冤无故的拍下自己肩膀,一定有所要求。
果然不错刘泰抱拳道:“还要再麻烦你,帮我驾段车子。”
解英冈知道对方不便,义不容辞道:“老丈请上车吧!”
解英冈上了前座问道:“驾往何处?”
刘泰道:“你可识得本城白鹤门掌门区百练住在哪里?”
解英冈微微一惊,即道:“我虽不识,可以问路驾去。”
区百练自从涂公亮手里抢去盟主之位,为要准备争夺下届武林盟主,不惜远离家乡建府肥城,贪图肥城靠近泰山,争夺盟主可以占地利之优。
解英冈问路驶到区府前,只见当今武林盟主的府第,富丽堂皇,辉赫气势不下前任武林盟主涂公亮的府第。
心想:“做盟主一定大有好处,只看能够建立这等威赫的府第,不知要化多少金银,不做盟主,普通武人哪里盖得起?”
这想法完全正确,也就为了做盟主既得势又得财,所以千万武人无不以争盟主一位为一生学武的目标。虽然有的门派之士只抱着争得盟主一位为荣耀,但也逃不掉一个“势”字的心理。
只因随着荣耀而来的便是辉煌的权势,古来有谁不被这权势两字逐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