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按耐不住剑眉一扬,厉声暴喝道:“站住!哪里去!”
身随暴喝而起,电光石火般,挡住郭元生之前,冷冷地瞪住郭元生,不屑的喝叱道:“姓郭的小子,今天你就休想离开此地!”
郭元生在鼻子里重重地“嗤”了一声,冷冷哼道:“你想怎样?”
少宫主张岳“哈哈”狂笑道:“要你的命!”
虽然郭元生此时身负重伤,但倔强冷傲的他,并未因此胆怯,反而冷笑了一声,轻叱道:“那你就不妨试试!”
少宫主张岳怒目一瞪,暴喝之下,扬起一掌,就朝郭元生劈去,掌力强猛,诡谲绝伦!郭元生一举双掌,猛骤真气,突觉情势不对,全身软弱无力,劲气再也提不起来,当下脸色骤变,欲想闪身,已是不及,就觉一般刚劲力道,直逼而至——翠衫玉女看得大吃一惊!还未来及站身,顿闻“啵”的一声,郭元生若脱线风筝“叭哒”摔在一丈开外。
这当儿,翠衫玉女骤正待拼着重伤无力的身子站起之际,就见少宫主张岳一个欺身,朝郭元生扑去,扬起一拳,疾劲狂风的劲力,劈向倒地的郭元生。
翠衫玉女吓得一声暴喝道:“住手!不可伤他!”
此突如其来的喝声,少宫主张岳倏地一敛掌势,望向翠衫玉女,眼中露出一付异样的乞求光芒。
但他并未问翠衫玉女为何阻拦他,因为他心中有数,翠衫玉女是爱郭元生的。
翠衫玉女显得极其柔顺的轻声说道:“少宫主,我知道你誓必杀他,但他身负重伤,你就该网开一面,就算是看在我的面上”
郭元生听得全身发抖,翠衫玉女好心之言听在郭元生耳中,似若有把尖刀,刺在他的心上,他认为这简直是给他莫大的侮辱。
当上,未待翠衫玉女将话言毕,一声断喝,截住他的话,冷叱道:“住嘴!你说的什么话,郭某堂堂七尺之躯的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辱,有本领的尽管上,郭某顽强不取辱!”
豪气干云的郭元生,说出此话,令人不胜寒颤。
少宫主张岳见郭元生如此无礼、傲慢,本就年少气刚的他,岂能听得入耳,一声暴喝道:“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暴喝之中,推出右掌,就待拼力击向郭元生
翠衫玉女虽知郭元生对她成见过深,但那伟大的爱情,使她一反常态,极力按忍,等待
此时,翠衫玉女见少宫主张岳,一掌又要击出,心头大骇,潜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少宫主张岳的衣袖,带着恳求的眼光,望着少宫主张岳道:“让他去骂吧,请你不要伤害他。”
少宫主张岳这下可大为不服,道:“你的好意,他这家伙不但不心领,反而出此狂言,你还护他什么?”
翠衫玉女黯然神伤的摇着头道:“心领不心领是他的事,你千万别伤害他。”
说来说去,翠衫玉女还是一句话,不要伤害郭元生。
少宫主张岳却大为不解,反唇相讥道:“姑娘行道江湖,已是人所皆知的天仙美女,傲视江湖,不为任何美少所动,何以今天如此?真令我大为困惑。”
翠衫玉女被说得粉颊一阵羞红,紧跟脸色一正道:“你就是太过噜嗦,而我也身负重伤,无能阻拦你,一切就看你一念之间,我再多说也是无益。”
少宫主张岳无可奈何,冷冷地瞪了郭元生一眼,道:“今天我张某暂饶你一命,‘九龙魔令’,我还不稀奇,但总有一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郭元生冷然一哼,道:“哼!郭某随时候驾!”
少宫主张岳一向自命不凡,此时显出其特有的倨慢,笑脸道:“那咱们走着瞧”
说此,突将话顿住,转向翠衫玉女道:“唐姑娘,你的伤势很重,我扶你走吧。”
翠衫玉女黯然一笑微微摇头,说道:“你先走吧,我还有其他之事待办,今日你的仁厚之举,我永远铭记于怀。”
少宫主张岳知道已是无望,不禁吁了一口气,道:“那咱们后会有期啦!唐姑娘多自保重。”
话声方毕,身形一纵,扑向林中,眨眼间,已然消逝不见。
翠衫玉女心里无限难受,但他极力的压制着,见少宫主张岳身影消失之后,痴情的望望郭元生一眼!泪!情不自禁,一颗颗顺颊流下。
当下,她一咬银牙,转身而去。
郭元生呆呆的望着翠衫玉女摇摇晃晃的重伤的身子,愈走愈远了。
突然,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空虚,和一阵莫明其妙的难受。
这又是怎样搞的?他自己都无法知道,他只觉得翠衫玉女的眼中包涵着一股无穷的忧郁,悲伤,痛苦
郭元生感到迷惘。
他实在摸不清这少女的心,更开始怀疑着他自己的想法,这翠衫玉女对自己,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沉思中,突然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喃喃自语道:“你真是庸人自扰,想她做什么?”
喃喃自语后,拖着幌幌的身子,顺着山道缓缓的走去——行若片刻,郭元生直觉气血翻涌难忍,摇摇欲倒,流目一阵四扫,正想寻一僻静之处调息内伤,倏地——漫空传来一声掏魂摄魄的轻笑。
郭元生不由一怔,身形聚然停下,星目陡射寒光,急忙四下瞥扫。
奇怪,竟然未见半个人影。
心中正在暗自呐闷之际,一声夺人心神的铃响,突由郭元生背后发出。
紧随着一声轻脆嗤笑,一个娇嫩的口音道:“喂!我在这儿。”
郭元生心中一惊,猛地扭身,定神望去——顿觉眼前骤然一亮,出现娇若春花,艳若海棠,约若双十年华的罗衫少女,盈盈而立,天真的娇笑着,尤其那一双水汪汪迷人的眸子,神色顽皮的直瞪着郭元生。
真是倾国倾城之美极少女!郭元生被望得心神随之一荡,不禁愕然愣住,呐呐道:“你你”因为这少女出现得太过于突然,而来意不明,以故你的半晌说不出其来意。
罗衣少女见郭元生窘态百出,不由发出一声娇笑,紧随笑声,响起一串银铃骤声,郭元生陡觉眼前一花,一阵迅快香风,迎面扑至。
“铮”的一声清越龙吟!只见罗衣少女身形诡谲绝伦,疾愈鬼魅般,将郭元生背后的星芒剑,以闪电不及眨眼的手法,抢夺过去。
郭元生气得怒目圆睁,浑身发抖。
他虽然身负重伤,依然紧咬牙关,强忍气血翻涌之痛追了过去大叫“星芒剑”
这岂能失去,是“银汉煞星”传授予他的至宝,多少人为了此剑,冒险前往疯魔怪谷送死!郭元生拼着最后余力,毫不放松的紧追。
奇怪!那罗衣少女似是有意捉弄着郭元生,始终与郭元生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扬地一连串,勾魂摄魄的“咯咯”娇笑。
其目的又何在?照理她已抢到这武林人物梦寐欲求的至宝本该于极快绝伦的绝高身法,离开此地,郭元生此时负伤之身,对她又有何能耐?两人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入二更,月悬半空。
一座悬如削,宽有八、九丈的溪洞,自悬崖至洞底,深达十余丈,山泉由山顶像银龙般龙泻而出,击在洞中危石之上——水花四溅,映月生辉,波涛荡漾,水流淙淙,与风吹草木之声相鸣,于空谷回响,更显此月夜凄凉,恐怖,阴森
此时危崖顶上,正伫立着一条纤细人影,衣袂随风飘荡,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究竟是谁呢?月光反映之下,但见是个花容似貌的绝色少女。
她——不正是翠衫玉女吗?奇怪?她好像才哭过,粉颊泪痕斑斑。
她不是身负重伤吗?那她不去疗伤,来此危悬又是何意?只见她秀目凝滞不动,粉颊上所透表情,是那么惆怅惘然,凄怆和绝望。
她想跳崖自杀不成?的确!她是这种想法,实在她深爱着郭元生了,而每次都遭到郭元生的冰冷态度,无情奚落的话,使她感到生而乏味。
要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那股热情是隐藏的,也是奔放的。
她挪动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崖岸走去
就在这一刹那,蓦然,一声震憾山谷的厉啸划破寂静长空,传遍整个山野,但可听出是内伤之人所发,丹田中气已散。
紧随啸声,又传出一串少女娇笑。
翠衫玉女骤然惊醒,向后退了两步,定神注目一看,顿见黑夜荒山野道之中出现两条人影,缓缓追逐。
翠衫玉女大感奇怪,心想,这两个是什么人。
心想之下,两条人影,重又消失不见。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又是谁呢?正是郭元生,她已确定那啸声乃发自郭元生口中。
此道意念,顿使翠衫玉女神智一清“死”的念头顿消。
事不容迟,她展开身形,朝两条人影消失之处追去。
但她已是身负重伤,论她轻功造诣再深,此时也身形缓慢,欲坠,极力忍着。
足足追了半盏热茶的工夫,倏地——“哇”的一声惨叫,掠空而来。
翠衫玉女大惊失色,急忙转身扑向惨叫之处,这当儿再也顾不到身子的痛苦,拼着尚存一丝劲力,咬着银牙,加紧朝前疾驰!她心中关怀的,就只有郭元生。
蓦然!一声冷喝,从翠衫玉女身后的发出道:“站住。”
翠衫玉女急忙转身,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潜意的朝后退了两大步,喃喃叫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