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城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既然是贱命,死不足惜!”
那大汉闻言,面无人色,只连连在地上磕头。
这时,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男人醒了过来,一句话未说,先吐了一口血。
有些血沫子溅到了贺连城的白色衣服下摆。
贺连城十分嫌恶的皱了皱眉。
芸娘冷冷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后,扭头离去。
脸色阴沉沉的,显示心情极坏。
贺连城紧跟在后,一路随行。
路上几次想跟芸娘说话,但见她紧抿着唇,知晓她这是心里悲痛,最终打消了念头。
回到院子后,芸娘直接回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贺连城被锁在门外,重重的叹了口气,在门外陪着她。
同时给自己压惊,今天那铁捶对着芸娘砸下去时,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也没想的就扑了过去,压根就没有多想。
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让阿布不离左右,免得再出现今天这样的危机。
心跳都要停止了。
芸娘一直没有出来,直到一个时辰后,胡星兰找过来。
嗓门极大,进门就叫:“芸娘,你帮我个忙可行?我第一次操办,也不懂,怕闹笑话,你帮帮我吧”
贺连城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来得正好。
果然芸娘打开了门,脸色平静多了:“好的。”
跟着胡星兰一起回了隔壁,磨了墨,按着她说的写在纸上。
大半个时辰过后,礼单才写成。
胡星兰虽然不识字,可还是凑过去看着芸娘写的,笑到:“写得真好看。”
芸娘笑了笑,埋首从头到尾再重看一遍礼单。
看完后,胡星兰有些紧张的问到:“芸娘,你看这样可行?还有没有我没想到的?还是有什么要删减的?”
芸娘明白其意思,是怕太隆重了惹人笑话,又怕办得太寒酸得罪了族长,两为其难。
只不过,对于这些还真没经验,不大懂。
想了想,说到:“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问问你娘家人?”
胡星兰脸色暗了一下,心里直发寒:“我要敢去问,我娘就敢用扫把赶我出家门!当年的婚事她本就不同意”
芸娘自知失言,勾起了胡星兰的伤心住事。
为了迷补,想到贺连城,反正当初他要纳白芙蓉时,准备的就是妾礼,问他总归是没错的。胡星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样子,问到:“贺公子纳过妾么?”
芸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妾是想纳,最终没成。不过,这个就不用细说了。
胡星兰幽幽叹一声,看着芸娘的眼神带了同病相怜:“没想到天下男子都一样”
感叹过后,话风一转,问到:“你是不是因此同贺公子闹,才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当然不是。芸娘倒是有心想解释,可是寻不着机会,因为胡星兰滔滔不绝连珠带炮的说开了:“现在那妾可还受贺公子宠爱?对你可尊敬?是不是长得很美?你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呢?”
一口气问了十几个问题,气都不换的。
芸娘被问得瞠目结舌,最后答了一句:“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个答案,远远超出胡星兰预料,因此她愣了好一会后才长叹了一声:“唉”
后又复问到:“有留下孩子么?”
芸娘摇了摇头。
胡星兰的心好像落回了原位一样,拍了拍胸:“那就好,那就好。唔,我还是不问贺公子了,他那样的大户人家,同我们肯定不一样的。而且,免得又招惹得他想起往事,心里不痛快。”
芸娘恨不能让贺连城十分不痛快!特别是一想起昨夜,顿悟了他那句含糊不清的‘圆房’外,更是气愤。
但想着同白芙蓉的交情,最后也作罢。
没关系,反正只不过是抬她进门做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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