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仪式

    晚上是文森特开车来接的她，回到家的时候，颜霜和卡珊德拉正在厨房忙活——当然，议长大人纯粹是因为嘴馋才想着打打下手，不过她学东西很快，微波炉烤箱之类的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此时正嚷嚷着晚上和颜老师一起做曲奇饼干呢。

    赵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打开着播放新闻，他拿着手机正在打字。露易丝换鞋的时候和所有人打过招呼，接过管家文森特递来的书包，后者问向赵炎：“明天的签字仪式大家一起去么？”

    “我和霜姐会去，九点左右吧。估计一上午就完事了。”

    赵炎顿了顿，又道：“穿上防弹衣吧，到时候还是注意一下。”

    “好的。”

    文森特离开后，卡珊德拉问道：“你们明天要出去？”

    “嗯，女巫联盟那边最后一个签约仪式，大家去露个脸拍拍照就得了。你不喜欢的话，在家里等着我们就行，或者去1037也没问题。”

    卡珊德拉穿着个红格子围裙，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双手因为刚忙帮洗菜而都是水，此时傻乎乎的伸着手，回道：“你们都走啊？那我跟着去好不好？”

    “主要是女巫联盟的议长也会去，你不怕对方和那个奥克塔薇尔一样找你麻烦？”

    赵炎揶揄的笑着回了一句。

    实际上“女巫联盟”和“高地女巫”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地球的社会结构也和那边迥然相异，从当前“女巫联盟”的发展诉求来看，“稳定”是第一要务，毕竟她们只是“黑暗裁判所”这个综合组织的一部分，凝聚力不够的时候，根本谈不上什么“野心”。

    “我…反正不让她们知道我是谁就是了，你们别丢下我好不好？”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赵炎当然不会拒绝：“嗯，到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不用说话，别人问你身份，你就说是第九局的，其他的我来搞定。”

    “嗯呐！”

    卡珊德拉原地蹦起来应了一句，随后转过头去继续和颜霜学做饭了——露易丝看着这一幕笑了笑，自己换上拖鞋，拎着书包放到了卧室，回来后倒了杯水，坐在了赵炎旁边。

    “赵，你之前说…救人就是救自己。我好像明白些了。”

    “哦？学生家长找你了？”

    “嗯，虽然只是说些感谢的话，但这样的确让我感觉…帮助别人是件不错的事。”

    露易丝想了想，又道：“我以前虽然也帮过人，但只想着对方有利用价值才会出手——所以被我救下来的只有吸血鬼。至于普通人…”

    她摇摇头：“我还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做的时候，因为当初我看到普通人…哪怕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农妇，都会努力躲着走，生怕惹到麻烦。”

    吸血鬼昼伏夜出，她当初的“破绽”可比现在多得多，正常人很容易便能发现端倪。而很多人甚至会在察觉之后主动攻击，因为吸血鬼的头颅可以在教廷那里换取丰厚奖赏，对于穷困的平民来说，多数吸血鬼并不算难对付，因此这也算是一项“发财”的路子。

    “身处不同的位置，思维方式发生改变是必然的。不过对我来说，做这种事并不是为了对方的回馈，甚至我希望你忽视这样的‘回馈’——因为我帮助过许多人，他们之中有人出言感谢，有人倾家荡产拿来感恩，但同样有冷漠甚至仇视的，更有甚者，我帮了他，他杀了我。”

    赵炎目光望向电视屏幕，语调并没有什么波动，“我不确认自己的路是对的，但想要维持一个正常的精神状态，足够的心理预期同样是需要提前做的…我希望你不会因为‘做好人没好报’而把自己堕落成反`社会的疯子，那样才是糟践自己，得不偿失。”

    这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露易丝却能听出隐隐的沉重。她端起水来喝了两口，随后呼了口气：“看来…我还要学很多东西。”